沈东升去东屋卧室拿出从未来世界得买的白酒,回到堂屋陪老父亲喝几杯,顺便把那两瓶1967年的茅台藏起来。</br> 虽然1967年的茅台在未来世界有2到3万元的收藏价值,但这两瓶太新了,可能被未来当成假货。</br> “东升,再陪我喝一杯,我这心里高兴。”</br> “高兴归高兴,你还是少喝两杯吧。”</br> 桌子上的酒瓶子已经空了,老头已经喝了七两,沈东升只喝了二两。</br> “我就是个有正式部分工福利的临时工,跟正式工的待遇还差十万八千里,你也没必要太高兴。”</br> “废话,我当然高兴,等你啥时候转正了我非得高兴地上天不可,再喝两杯。”</br> 沈大富高兴得找不到北,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抓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一杯。</br> 沈东升一看这不行,老头子再喝下去肯定醉,于是把剩下的一两酒全部倒进自己的酒杯。</br> 老头子还不乐意,萧香莲急忙劝道:“爹你少喝点,咱们明天还要去公社开会呢。”</br> “哎呦。”</br> 沈大富来劲了,嘿嘿笑道:“你现在用啥身份劝我不要喝酒,是我老沈家的儿媳妇?还是沈村大队的团支书?”</br> “你胡说八道啥?喝几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啦?老给我胡说八道。”</br> 赵桂香骂完沈大富又看着儿媳妇:“这老家伙喝醉了,小莲别听他胡说八道。”</br> 若论职务还是很尴尬的,老公爹是大队二把手,儿媳妇是大队一把手,这种尴尬就像公主下嫁权贵家的尴尬。</br> 萧香莲笑道:“爹,在家里论什么职务啊,喝酒多了对身体不好。”</br> 沈大富急忙喝完杯子里的酒,笑道:“行,不喝就不喝,谁劝都不好使,小莲的话好使。”</br> 这老头子快喝醉了,沈东升笑道:“明天我再给你黄酒,咱爷俩改天再喝。”</br> 一家人吃完晚饭,沈大富哼着小曲醉醺醺离开家,沈东升不放心急忙跟着他出门,远远跟在后面看着他。</br> 父子二人在街上溜达,村里的赵六在门口乘凉,急忙站起来搭讪:“大富叔,这么晚了咋还不睡啊?”</br> “睡不着,东升刚上班两天就被外贸厂的领导看中,又是涨工资又是给福利,你看这事儿整的。”</br> “哎呦,涨了多少工资?给了什么福利。”赵六顺着话往下说。</br> “刚开始是一个月给15块钱,现在不仅涨到了20,每个月还多给30斤粮票和两斤糖票,你瞧这事儿整的。”</br> ……</br>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沈东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老头就是出来炫耀的。</br> 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差不多该回未来世界接女朋友了,于是上前搂着老头子的肩膀。</br> “走吧老爹,咱们回家再说。”</br> “你先回去睡觉,我再溜达一会儿。”</br> “走吧,别炫耀啦。”</br> 沈东升搂着他的肩膀回到家,老头子的酒劲也上来了,扑通砸在床上呼呼大睡,惹得赵桂香破口大骂。</br> 这事挺搞笑,沈东升回到西屋没看见媳妇,来到南屋厨房看见媳妇和小妹正在刷锅刷碗。</br> “幺妹,我要回厂里值班,小玲今晚陪你嫂子睡。”</br> “好耶好耶,又能睡大床啦。”</br> 沈小玲开心地拍手,大哥婚床的床垫又大又软,比硬邦邦的木板床好很多,躺在上面非常舒服。</br> “老牛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为啥还要值班?”</br> 萧香莲一边说一边往锅里加水:“我再给你煮几个鸡蛋,晚上带到厂里吃。”</br> 沈东升有些惭愧,从兜里掏出30块钱给她:“来不及了,这三十块钱你拿着零花。”</br> “呀,嫂子,这是大哥给你的私房钱,好幸福啊,我也想嫁人。”</br> 沈小玲就是这个家的气氛组。</br> 不过三十块钱确实是巨款,萧香莲也是幸福感满满:“路上慢点,我送你。”</br> 她送沈东升出门,黑夜给了她勇气,她踮起脚尖亲吻老公的嘴唇:“老公,路上小心。”</br> “嗯,你回去吧,明天晚上不是我值班。”</br> 沈东升骑着自行车离开沈村,嘴里露出苦笑。</br> 一路紧赶慢赶来到外贸厂,去牛棚看看依然健康的老牛,推着自行车去工厂西北角的槐树林。</br> 钻进简易窝棚,闭上双眼回到未来世界,一看手机有十几个韩千山打来的未接电话,急忙给他回拨过去。</br> “姐夫,你在哪呢?我在你家楼下。”</br> “我在家,等我换身衣服就下楼。”</br> “你在家干嘛呢,敲门不理我,打电话也不接。”</br> “我在睡觉,先这样吧。”</br> 沈东升挂断电话快速换衣服,打开保险箱把钻戒装兜里,仔细想想又把钻戒放在抽屉里。</br> “在公共场合求婚,臣妾做不到啊。”</br> 匆匆关门坐电梯下来,坐上韩千山的车,韩千山看看手表快速启动汽车。</br> “姐夫,最近我都联系不上你,去哪发财了?”</br> “有个客户说他手里有清明上河图和李白的字帖。”</br> “好家伙,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br> 韩千山摇摇头:“不过这种事宁杀错不放过,对方手里有没有货?”</br> “应该有货,清明上河图和李白字帖应该都是噱头,我打算明天去会会他。”</br>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br> “暂时不用,我先探探虚实。”</br> 沈东升闭上双眼休息,考虑明天和周庆见面时的场景。</br> 汽车来到飞机场,哥俩在大厅里等着韩诗诗和沈梅下飞机,到了八点大门打开,旅客们拎着行李箱潮水般涌出来。</br> 韩诗诗和沈梅看见沈东升,急忙向这边挥手,哥俩迎上去帮她们拿行李。</br> 四人随便找地方吃晚餐,韩千山先把沈梅送回家,又把姐姐和姐夫送到嘉禾小区,马上开着汽车走人。</br> 韩诗诗去卫生间洗澡洗头,把头发盘起来,穿着一身睡衣拉开卫生间的门,看见男朋友站在门口。</br> 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粉色的戒指:“韩诗诗同志,你愿意嫁给我吗?”</br> “你干嘛?中不中洋不洋的。‘</br> 韩诗诗喉咙里突然一阵梗塞,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本文链接:https://www.picdg.com/171_171463/7674828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