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林婳决定把芯片取出来,否则她根本不能把徐萱一带出去,对方可以随时凭借芯片追踪他们。</br> “别废话,赶紧把人推进去!你跟着我来,先消毒,我给你讲讲这些手术器械的名字,到时候我让你给我哪个工具你递给我就行了……”</br> 凌赤心烦意乱的跟着林婳进了手术室,他脑子好使,记东西很快,甚至在林婳的指点下迅速地了解了许多器械怎么用。</br> 徐萱一打了麻醉,等到麻醉蔓延全身,林婳和凌赤配合,成功把埋入体内的芯片取了出来。</br> 那芯片嵌入不深,很轻松就能做手术取出来,林婳松了口气,凌赤也跟着松了口气。</br> “做的挺好。”林婳心情稍微安稳了一些,夸了凌赤两句,得到凌赤一个苦兮兮的笑。</br> “老大,下次你可别再让我当助手了,太吓人了,我差点手抖了。”</br> “杀人都不怕,做个小手术你怕什么?下次有机会再练练。”</br> 等到手术完成,林婳让手下的人推着徐萱一去了旁边的一栋无人的别墅地下室里。</br> 为了以防万一,她派了好几个人守在徐萱一身边。</br> 周围的环境很幽静甚至有些隐蔽。</br> 可能是为了让医院环境更好,周围几里地都是大片的花园喷泉,还有一些娱乐设备。</br> 林婳带着凌赤再一次回了地下监牢。</br> 因为刚才被他们清理了一遍,这一路上也没遇见其他人,其他岔路他们没进去,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按照原来的路线直奔地牢,林婳总算发现了不对。</br> 之所以没看到人,是因为在其中一间牢房后面还有一条通道,通往更深处。</br> 微弱的灯光堪堪照亮窄路,林婳带着凌赤几人进去。</br> 边走边细细警惕周围的动静。</br> 直到走到尽头,看见了深处的地牢,林婳这才知道为什么外面都是空的了,因为人全部被关在这里面!</br> 每间牢房都有几人,或是鲜血淋漓,或是手脚骨折,倒在地上靠在墙上,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不能行动。</br> 凌赤暗骂一声,走到最近的一间牢房外低声问道:“你们是萧先生的人?”</br> 本来躺在地上的人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眼,激动的抓住了凌赤放在铁牢上的手,“萧先生?是不是说的萧震年?你是来救我们的?”</br> 凌赤被吓了一跳,差点应激地掰断对方手指,好在及时住了手,看了眼林婳,然后回道:“是!我们是萧先生的人,专门来救你们的。”</br> “太好了,太好了……”那人想要站起来,嘴里却突然吐出大口大口鲜血,凌赤又被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两步,避开那喷溅的血液。</br> 林婳看着晕倒过去的人,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更深处关押着密密麻麻的人,想来恐怕都是原本基地里的人,被德鲁克他们占据后就关起来拷打。</br> 她目光停留在旁边一个瘫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身上。</br> “黄叔?”</br> 林婳一看,还是个很熟悉的面孔,曾经见过面,是萧震年手下,很有能力,没想到也被关起来了。</br> “黄叔,您醒醒!黄叔……”</br> 林婳把人叫醒,叫了半天,黄德文才缓缓睁开眼,微弱沉重的呼吸听起来就像是快要断气了。</br> 目光在对方扭曲的双腿和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上停留了几瞬,林婳喉头干涩,愤恨又歉疚的问道:“黄叔,您看看我,还记得我吗?”</br> 黄德文费劲的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了许多,仔细辨认了林婳的脸,激动得惨白的脸色起了几分血色,“小婳?你是林婳?”</br> 他凑近了一些,血腥味扑面而来,林婳却顾不得那么多,“是我,黄叔,是我!您看看我,我是林婳。”</br> “小婳,你怎么来了?!快走……咳咳咳……”</br> 林婳:“黄叔,我来找萧震年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萧震年被什么人带走了您知道吗?还有你们到底怎么了?”</br> 黄德文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几声想起什么,捂住嘴降低了音量,压抑着的模样让林婳看的心酸。</br> “小婳,咳……你快离开这里!基地里有人背叛了我们,许多人被杀了,其余人都像我一样被抓起来拷打逼问基地的一些事情,恐怕有些人抵抗不住说了些什么,你快走吧!”</br> 林婳眼底的情绪翻滚搅动,咬牙切齿地说道:“黄叔,我会把你们救出去的,别担心!我一定把你们带出去!”</br> “你怎么救?现在基地不安全,我想外面的海岛肯定都被占了,你们潜进来肯定都很危险,赶紧离开吧!找到萧老大,然后再想办法。”</br> 林婳摇头:“黄叔你们坚持住,我一定把你们救出去。我不会轻易离开的,萧震年现在也没有消息,我至少要先把你们救出去。”</br> 离开了地牢,林婳心情格外沉重。</br>biqubao.com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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