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内,灯光暧昧。</br>  而床上相拥的两个男女,刚刚经历了一场酣战。</br>  路吟风浑身一阵酥麻之后,瞬间清醒了许多。</br>  她翻身下床,胡乱地用浴巾将自己身体裹住,眯着眼审视着床上身材健硕的男人。</br>  男人发丝凌乱,颀长的身躯上裹满了精雕细琢的肌肉,沁出的汗液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光。</br>  路吟风虽然是头昏脑胀,但越看这个人越觉得眼熟……</br>  “小……小叔!”路吟风忽然惊呼道。</br>  此时的路吟风已经完全酒醒了。</br>  她想起来了,她与莫谦言离婚后心中烦闷,在朋友开的酒吧借酒消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迷迷糊糊地就被男人接走了。</br>  “小叔,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路吟风更加慌乱地捡起地上的衣衫,往身上罩着。</br>  救了个大命!她居然和前夫的小叔睡了!</br>  莫南泽的眉梢抬起,玩味地笑道:“你不是已经和谦言离婚了吗?可以不用叫我小叔了。”</br>  此时的路吟风已经将连衣裙穿在了身上,悻悻笑道:“三年了,叫小叔已经习惯了。”</br>  她和莫谦言三年多婚姻,却形同虚设。</br>  三年前,在自己外公和莫谦言爷爷的大力撮合下,路吟风和莫谦言结了婚。</br>  她本以为嫁给了英俊多金的莫家小少爷,自己就能过上人人都羡慕的美好生活。m.biqubao.com</br>  然而,路吟风却成为了莫谦言反抗家族的牺牲品。</br>  这三年来,莫谦言对路吟风说过的话屈指可数。</br>  “好好当你的乖孙媳吧,我是不会动你的。”</br>  “路吟风,你嫁给我不就是为了钱么!”</br>  “等爷爷死了,我马上跟你离婚!”</br>  莫谦言说到做到,在爷爷的葬礼过后一天,马上就甩给路吟风一纸离婚协议。</br>  这三年,莫谦言几乎都不在家,有需要他出席的家庭会议,都是路吟风代为参加的。</br>  对于这个小叔莫南泽,路吟风也见过许多次了。</br>  她对莫南泽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年轻帅气话不多,是莫家晚辈之中真正不靠家族庇佑另外闯出一片天的厉害人物。</br>  不过爷爷提起他,还是一脸的痛心疾首。</br>  “都三十岁了,还没有娶妻生子!哪像谦言,二十三岁就娶了你这么好的老婆!”</br>  莫老爷子对这个最小的儿子不太上心。也对,他有四个儿子,孙子辈的大大小小也有将近十人了,他一个古稀老人,也没有精力管子孙辈的事情了。</br>  路吟风听到的传说是莫南泽是莫老爷子在外面的私生子,十几岁了,才被莫老爷子所承认。</br>  莫家上上下下对莫南泽都有隐隐的鄙夷……</br>  脑海中瞬间涌入太多回忆,路吟风有些恍惚,愣在了原地。</br>  下一秒,她便被一双结实的臂膀紧紧搂住。</br>  莫南泽凑近她的耳边,慵懒的声线低沉性感,“签下那纸离婚协议书,是你这三年多做的最聪明的决定。”</br>  一股清爽的薄荷味涌入路吟风的鼻腔,让她不禁回味起那个迷迷糊糊之中的缠吻。</br>  莫南泽言外之意,是在说路吟风傻。</br>  说起来也是可笑,和莫谦言结婚三年,路吟风连他的手都没有牵到过,更别说睡了。</br>  而在离婚的第二天,她就睡了前夫的小叔!</br>  虽然有酒后乱性的成分,但是路吟风也不得不承认,忍了三年,她终于有了释放的快感。</br>  路吟风愣神之际,莫南泽又在路吟风耳边呵气,“莫谦言是婚姻里的过错方,离婚协议里,却是你净身出户。如果是我的委托人,绝对不会让他吃这么大的亏。”</br>  “嗯?”路吟风再次懵了,低声问道,“小叔,你好像知道些什么?”</br>  她和莫谦言离婚的事,还没有跟除了晏思嘉之外的人提起过,更别说净身出户这种事情了。</br>  莫南泽勾起嘴角轻笑一声,便松开了路吟风,自顾自地穿起浴袍走向浴室。</br>  不多时,哗啦的水声就从浴室里传出来。</br>  路吟风气得跳脚。</br>  莫南泽怎么能在挑起自己好奇心之后就自己去洗澡了!</br>  路吟风大步走向浴室门口,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走进去,对着里面浑身湿透的男人质问道:“小叔,你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说莫谦言是过错方?”</br>  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水汽氤氲中,莫南泽健硕的身体若隐若现。</br>  路吟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br>  她的脸霎时间红透了,连忙转过身,强装镇定地说道:“小叔,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不出去!”</br>  莫南泽看着她的背影,挽唇一笑,伸出手将她拉近。</br>  伴随着哗啦的水流声,莫南泽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也传入了路吟风的耳中。</br>  “不出去,就一起洗吧。”</br>  路吟风毫无防备地被花洒里的水浇透了,她单薄的连衣裙也紧贴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身体曲线。</br>  浴室狭小,两人不可避免地贴近。</br>  路吟风红着脸,慌乱不堪。</br>  “之前你的表现很主动啊,怎么现在反倒是害羞了?”莫南泽玩味地调侃道。</br>  “之前……之前是喝醉了!”路吟风依稀记得,是自己主动缠上了莫南泽的身子,向他索吻。</br>  所以发生这种事,她怪不到别人的头上。</br>  “都不是小孩子了,醉不醉的还不清楚吗?”莫南泽轻笑道。</br>  酒后乱性这种话,他刚当律师时,经常从当事人嘴里听到。</br>  路吟风只感觉脸颊发烫,不敢再说话,连忙转身逃出了浴室。</br>  不得不承认,莫南泽说对了。</br>  她的确喝了许多酒,也醉得不轻,但不至于丧失神智。</br>  之前那一场欢愉,便是她故意的沉沦。</br>  些微地镇定后,路吟风脱下了湿透的连衣裙,穿上酒店浴袍。</br>  浴室门打开,莫南泽走了出来。</br>  路吟风下意识地回头一望,就见莫南泽裹挟着水汽走出,腰间松垮地挂着浴巾,水珠在他结实的肌肉上向下滑落。</br>  视线向上,则是莫南泽的厉眉冷眸,他的面容如精雕细琢般,标致之余又俊朗无比。</br>  路吟风不知怎的,竟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仿佛一个垂涎美色的人一样。</br>  莫南泽冷峻的神色柔和了一些,他轻抬眉梢,道:“还想再来?我不介意奉陪。”</br>  “小叔,矜持点!”路吟风将双手护在胸前,羞赧道,“同样的错误……不要犯两次了……”</br>  莫南泽从前给她留下的印象便是冷漠阴鸷,不近女色,禁欲气质浓厚。</br>  却不曾想他竟是个这么闷骚的人。</br>  莫南泽看着路吟风红透了的脸颊,眯起眼。</br>  他心思深沉,路吟风看不透,只直白地感受到他升腾起的欲望。</br>  “小叔,你说莫谦言他是过错方,究竟是指什么?”路吟风转移话题,追问道,语气里有些许乞求的意味,“拜托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br>  莫南泽眼神一冽,冷淡道:“你就那么喜欢莫谦言?”</br>  路吟风自嘲地一笑,算是默认了。</br>  三年时间里,莫谦言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个月。</br>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一部分时间是对她视若无睹,另一部分时间便是对她恶语相向。</br>  如果不是她对莫谦言的喜欢,根本撑不了这三年有名无实的婚姻。</br>  “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莫南泽压下心中的不爽,冷淡地说道。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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