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冰舞微微一怔,转头问:“吴师兄,何谓正当防卫啊?”</br> 吴北良解释道:“正当防卫就是,他们要杀我,而我为了不被杀做出的自我保护措施。”</br> “啊!可是你现在很虚弱,不能动灵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br> 吴大官人苦笑一声:“我也知道动灵能的后果很严重,但眼下这情况,我还有别的选择吗?”</br> “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br> 吴北良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轻叹感慨:“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可以活,但必须立大道誓言!”</br> 闫冰舞芳心一颤,她知道自己赌对了。</br> “好的,吴师兄。”她没有继续演戏,也没有任何辩解。</br>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吴北良仿佛完全没把那十七个迫不及待想要斩杀他的修行者当回事儿。</br> 闫冰舞收起长剑,低声说了一句‘吴师兄小心’便让开了。</br> “咻咻咻——”</br> 十几把飞剑破空而来,转瞬即至!</br> 眼瞅着吴北良就要被斩成十七八段。</br> “咔嚓咔嚓咔嚓——”</br> 十几道雷柱精准地劈在每一把飞剑上,大半直接断裂,其余则受力改变方向,贴着吴北良飞落。</br>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天骄错愕震惊:不是说用过战神狂暴符会变得极为虚弱吗?狗无良为何还有这般手段?难道,战神狂暴符对饕餮吞天窍无效?不可能啊……</br> 吴北良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意不意外?惊不惊喜?”</br> 一名天骄一拍大腿,激动地喊:“我明白了,你根本没用战神狂暴符!你是故意设套让我们钻,好用正当防卫的借口杀了我们!”</br> 吴北良打了个响指,挑起大拇指说:“冰狗!答对了,你看起来傻乎乎的,没想到还有点儿智慧!”</br> 对方怒道:“用你夸我啊,吴北良,你真是太卑鄙了,居然算计我们!”</br> 其余人也义愤填膺,纷纷指责狗无良:</br> “是啊,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太阴险了!”</br> “魔道之人当真是不讲武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br> “怪不得大家都叫你狗无良,你是真狗,也是真的无良,你天生就该属于魔道,就该死!”</br> ……</br> 听了众人的话,一向处事圆滑的闫冰舞都气笑了,她替吴北良打抱不平道:</br> “你们可真会恶人先告状,一个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斥责吴师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你们贪婪,觊觎秦武王的泼天奖赏,想要恩将仇报杀死吴师兄,会被算计吗?”</br> 被心仪的女子如此指责,田德豪硬着头皮解释:</br> “闫师妹,话不能这么说啊,秦武王给的报酬那么多,试问谁能不动心?</br> 但就算再动心,若吴北良不是魔道魔王,大家也不会对他群起而攻之。</br> 更何况,他还想让所有人立下大道誓言,保证不把他的魔道身份泄露出去。</br> 这让大家如何接受?万一他以后滥杀无辜,我们碍于大道誓言不能让他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我们就相当于帮凶啊!”</br> 闫冰舞刚要反驳,吴北良抬手打断了她:“闫师妹,无需多言,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不是他们死,就是他们亡,没有第三种可能!”</br> 文士打扮的侯师兄冷笑一声:“吴北良,你未免也太狂了!就算你没用战神狂暴符,以你现在的状态,想杀我们也是异想天开,大家一起上,杀了……”</br> “嗡!”</br> ‘狗无良’三字还未出口,让人头皮发麻的嗡鸣声响起。</br> 众人人循声望去,上百只口器锋利如刀的绿头蛊虫从侯师兄脚下钻出,短短一个呼吸,便爬到他身上各处,把他啃得只剩一副白骨!</br>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超凡巅峰的侯师兄就这么无了。</br> 侯师兄不是没发现蛊虫,也不是不想逃。</br> 而是绿头蛊虫的速度太快了,牙齿太锋利了,配合太默契了。</br> 但最关键的,还是躲在侯师兄脚下土地中的红头控蛊虫,若非它们控制了侯师兄的身体,噬蛊虫也不能啃得这么丝滑。</br> 噬蛊虫啃完侯师兄,丢下一具骷髅架子,立马寻找下一个目标,浩浩荡荡地窜了过去。</br> “是巫族的噬蛊虫,大家快散开!”被选中的天骄以最快的速度逃窜,并大声示警。</br> 然而,不到三个呼吸,他便身躯一震被噬蛊虫啃成了第二具骷髅。</br> 其余天骄趁机做了鸟兽散,并对吴北良默契地发起第二轮致命进攻。</br> 吴北良展开虚空身法躲闪,他的声音在每一个人耳畔响起:“做人啊,‘贪’是大忌,诸多的事实告诉我们,贪得无厌之辈是没有好下场的!”</br> 众天骄不以为然:这种说教,就跟放屁似的,压根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br> 然而下一瞬。</br> 一缕清香钻入鼻孔,一道窈窕白影在瞳孔倒映。</br> “啊啊啊啊——”</br> 惨叫声接连响起。</br> 眨眼功夫,就有七名天骄被刺穿了心脏、喉咙或者脑袋直接没了一半!</br> 吴北良笑容灿烂,幸灾乐祸:“我就说吧,贪婪没有好下场,你们看,这么快应验了!</br>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br> 不,这是现时报!”</br> 话刚说完,又有五人花式惨死。</br> “秋雪,差不多可以了。”吴北良开口道。</br> 那道窈窕白影落在吴北良身边,正是国色天香、气场强大的魔道女帝月秋雪。</br> 月秋雪、他还有岳羽瑄的魔道身份泄露后,吴北良就和她说好了:秋雪,就算杀了冥荒鬼帝,我也必是九死一生,到时候,那些正道宗门的天骄定然会想办法杀我!</br> 到时候,就要靠你出手了。”</br> 月秋雪道:“你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未必会恩将仇报吧?”</br> 吴北良轻笑说:“秋雪,你还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br> “是你把人性想得太丑陋了。”</br> “行吧,到时候我故意摆出一副我为鱼肉的要死模样,要求他们立下大道誓言,为我们的身份保守秘密,你看他们会不会答应。</br> 若是答应,他们就不用死。</br> 若是借口杀我,你也无须手下留情,全都杀了便是!”</br> 月秋雪点头答应:“好,听你的!”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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