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闫冰舞说话,一名剑眉星目的美男子已经‘噌’一下站了起来。</br> 他指着吴北良痛斥:“吴北良,你太过分了,闫师妹都说答应为你们保守秘密了,你还让她立什么大道誓言!</br> 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br> 还以我们的救命恩人自居,我呸!你明明就是为了自己。</br> 再者说,谁看到你杀了冥荒鬼帝和屠幽鬼帝?没有证人,全凭一张嘴啊?</br> 就算真是你杀的,你也没资格道德绑架别人立什么大道誓言!</br> 时间是检验真相的唯一准则,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好人,何必怕你魔道魔王的身份暴露?</br> 这件事事关重大,每个正道修行者都有知情权,我出去就把这事儿说出去!</br> 你若是怕名声臭,干脆死在这里得了。</br> 又或者,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br> 那样,就没人泄露你们的身份了。”</br> 吴北良眨了眨眼:“帅哥,你哪位啊?闫师妹的小舔狗?”</br> 美男子顿时黑脸,手掐剑诀怒指对方:“吴北良,你敢侮辱我,我要与你决斗!”</br> “你是耳朵瞎啊,还是鼻子上面那俩窟窿眼儿聋啊?小爷为了杀冥荒鬼帝和屠幽鬼帝用了战神狂暴符,现在虚弱无比,且身受重伤,你想决斗等我二十天,小爷非把你人脑袋打成狗脑袋。</br> 对了,把你的狗名留下,小爷好要你的狗命!”</br> 跟大荒第一喷子文斗,那是纯纯找虐。</br> 美男子气得不行:“就你受了重伤啊,在场的每一位谁不是身受重伤?你这混蛋太气人了,贫道等不了一点儿,要决斗就现在,我乃天阳门弟子田德豪,是男人就应战!”</br> 吴北良躲在闫冰舞身后,故意曲解对方姓名:“舔的好?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刚才舔闫师妹那一波儿,确实是舔狗标杆,小爷自愧不如啊。只可惜,舔狗注定是一无所有,闫师妹压根儿不喜欢你!”</br> 田德豪暴跳如雷:“闫师妹你让开,今日我定要诛杀此子!”</br> 闫冰舞赶紧劝对方:“田师兄息怒,吴师兄跟你闹着玩儿呢。”</br> 然后又用神念劝吴北良:“吴师兄,你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逞口舌之快了,你看不出来吗,他们都巴不得你作,然后趁机杀了你换取泼天奖赏呢!”</br> “你呢?不想杀了我换泼天奖赏吗?你可是天一宫的人,完不成任务是什么后果你很清楚。现在我如此虚弱,你离我最近,正是完成任务的大好时机。”</br> “说实话,那泼天的奖赏我也动心,但很可惜,我还有点儿良心在,它不允许我对救命恩人痛下杀手。”</br> “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原则有良心的杀手。”</br> “我也没想到。”</br> 两人的神念交流瞬间完成。</br> 田德豪深情地望着心上美人儿:“闫师妹,狗无良那样对你,你还替他说话,你人真好!”</br> 闫冰舞哭笑不得,刚要开口,一名文士打扮的超凡巅峰高手暂停疗伤,御剑锁定吴北良,义正词严地说:“自古正魔不两立,无论如何,吴北良是魔道魔王乃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身为正道弟子,理应除魔卫道,各位以为呢?”</br> “侯师兄言之有理!”biqubao.com</br> “侯师兄所言极是!”</br> ……</br> 其余修行者纷纷附和,一个个打着正义的口号对吴北良亮出了屠刀!</br> 救命恩人什么的,一文不值,哪有那泼天的奖赏有吸引力啊。</br> 除了闫冰舞,其余人都恨不得马上手刃吴北良,但他们爱惜羽毛,十分虚伪,不想背负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要找到足以自欺欺人的借口。</br> 借口很蹩脚,但是大家心照不宣,默契十足。</br> 闫冰舞受伤不轻,一对一问题不大。</br> 可眼下的情况是:有十七人要杀吴北良,她根本保护不了对方。</br> 就在她心急如焚时,田德豪说话了:“闫师妹,诛杀吴北良乃是民心所向,你护不住他的,让开吧!”</br> 其余人也纷纷劝她:</br> “对啊,闫师妹,快快让开,莫要阻止大家为民除害,除魔卫道!”</br> “闫师妹,你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不要执迷不悟了。”</br> ……</br> 闫冰舞拔出长剑,摆开架势,倔强地咬住下唇,一言不发。</br> “闫师妹让开,别挡着我正当防卫!”吴北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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