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逆天成帝,到星空渡劫去了。</br> 作为剑道不世出的天才,又在这些年磨砺的无比圆满,他的天劫无比恐怖。</br> 忽然,白龙远远地见到,另一端渡劫的傲九天出问题了。</br> 其头顶闪电密布,他身上血光沸腾,霸道的气息到处肆虐,宛如疯魔。</br> “我杀了我的妻子。”</br> “我杀了我的女儿。”</br> “我亲手杀了所有门人弟子?”</br> 傲九天心中响彻一道道咆哮声。</br> 这些声音越来越多,宛若无数个年头同时发出的:</br> “呵呵,你竟然杀了你的妻子,把她吞噬了。”</br> “又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所有门人。”</br> “你还算人吗?活着做什么。”</br> “配活在这个世上吗?”</br> “成帝,你有脸成帝么。”</br> 数不清的魔音在傲九天心中炸裂开来。</br> 原本傲九天突破轮回封印,融合五世道果后,不需要再渡劫。</br> 但此刻,他的气息还在攀升。</br> 五世对轮回天功的感悟化作一团,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概念,而是层层翻倍。</br> 其躯体跟宇宙天道相共鸣,修为一路攀升。</br> 轰!</br> 傲九天身上绽放出一股无边威压,他迈进了大帝初期之境。</br> 但同时也在经历着心魔劫。</br> 劫云凝聚,天劫即将触发。</br> ……</br> “不,不是的。”</br> “那不是我本意。”</br> “我爱他们。”</br> “婉妹,娇娇,啊啊啊……”</br> 傲九天口中发出长啸。</br> 身上帝道精气喷涌,其样子由老年,变为中年,又变成青年。</br> 时而成为陈天河,时而成为傲九天,时而成为陈太虚,又时而变成疯帝的模样。</br> 最后又变回傲九天,但他不再衰老,头发乌黑,五官标准,眸子深邃,十分俊朗。</br> 看起来四十出头左右。</br> “你斩掉过去,一世世轮回,是在逃脱罪责吗?”</br> “还是说,你想忘掉妻女,当那场悲剧从未发生?”</br> 魔音再一次在傲九天心中响彻,剑心越来越涣散,即将崩溃。</br> 咔嚓咔嚓!</br> 一道道可怕的天雷劈在他身上,皮开肉绽,晶莹的骨茬四处飞溅。</br> 但陷入心魔中的傲九天,根本无暇动手。</br> 只能任由天劫轰杀。</br> “傲九天!”</br> 忽然,遥远的天劫中心,响彻国师白龙的咆哮。</br> 傲九天当即心神一震。</br> 想到了刚才与国师对弈的一幕。</br> 他的剑心重新凝聚,整个人的神情趋于平静下来。</br> 若一汪深潭。</br> 似乎再不受心魔的影响。</br> 咔嚓咔嚓!</br> 密集的天雷汹涌而来。</br> 傲九天立身虚空,发丝飘扬。</br> 他后背脊柱精气汹涌,发出炽盛的光,陡然冲起一道盖世剑芒。</br> 把天雷斩得支离破碎。</br> “婉妹,我的妻。”</br> “娇娇,我的女儿。”</br> “还有聂辰、卫忠、陈刀等弟子们……”</br> “我对不起你们。”</br> “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br> 傲九天心想,缓缓闭上眼睛。</br> 虽然挣脱了心魔劫,但他选择了放弃成帝。</br> 眼看就要淹没在滚滚天雷中。</br> 这时,一道声音隔空传来:“师公,何必呢。”</br> “难道我们就不是你的亲人了。”</br> “你要离我们而去吗?”</br> ……</br> 先天山之上:</br> 轰隆!</br> 一只大手撕裂时空,来到遥远的过去。</br> 穿过十万年、百万年、两百万年……</br> 最终来到一座末法纪元之初,一座璀璨宗门。</br> 当这只大手重新返回现世时,已经血肉模糊,它经历了各个时空的天道轰杀。</br> 最后成功返回,手里抓着成千上万滴血液。</br> 这些血液飞向半空,膨胀、发光。</br> 最后化成一具具鲜活的身体。</br> 数百万年前璀璨大宗门,就这样跨时空地出现在人们眼前。</br> 不等这些人睁眼,叶青第一时间祭出一片光雾。</br> 遮蔽他们未着寸缕的身躯。</br> 此时,叶青手里还有一滴血液。</br> 乃是疯帝亲女娇娇的血液。</br> 想了想,他祭出娇娇的身体,这具原本已经残破的身体,早已被叶青以各种天材地宝修复。</br> 变得比之前更加坚固了。</br> 发丝乌黑,肌体娇嫩,栩栩如生。</br> 屈指一弹,把从数百万年前,自娇娇本人身上取来的血液打入她的身体里面。</br> 轰!</br> 很快这具身体剧烈震颤起来,流转一圈圈神华。血液里有叶青的混沌精气,促使其散发出磅礴生机,与身体里的先天道纹相融合。</br> 然后孕育灵智、神魂等。</br> 几乎下一秒,这个过程就完成了。</br> 嗡!</br> 娇娇睁开眼睛,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苍穹,天地间陡然变得明亮起来。</br> 她身上爆发一股股骇人的气势,完全不弱于武帝。</br> 甚至一般的武帝都要被其气势镇压。</br> “……发生了什么。”</br> 少女茫然地开口,眼神清澈明亮。</br> 叶青闭上眼,他知道面前这个是真正的娇娇。</br> 不是人形帝器娇娇。</br> 器灵娇娇再也回不来了。</br> ……</br> 傲九天在星空之中远远地见到了这一幕,眼角瞬间湿润。</br> “青儿……”</br> 傲九天声音哽咽。</br> 你们当然也是我的亲人。</br> 永远的亲人!</br> 他默默地在心中回应叶青之前的话。</br> 妻女、门人弟子等跨时空复活,出现在这个时代。</br> 这等大手笔,除了拥有八劫元帝境实力的叶青,只怕再没人能做到了。</br> 傲九天再无心魔,再无死志。</br> 口中发出厉啸,全力渡劫。</br> 半天之后,其头顶浮现两朵大道之花。</br> 傲九天渡劫成功,原地蜕变。</br> 不久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先天山。</br> “婉妹!”</br> 傲九天来到一名身着华丽绸裙的温婉女子面前,含泪说道。</br> 他现在的样子是疯帝时的模样,身姿英挺,钢牙整齐,面如刀削,丰神俊朗。</br> 女子正接受芙蓉、苏蓉、柳云瑞、叶青等人的行礼。</br>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有的却叫自己师奶,有的叫自己师祖奶。</br> 这是哪,自己不是死了吗?</br> 似乎死在了君哥的轮回天功下。</br> 女子听到背后传来的熟悉声音后,霍然转身,露出喜悦的微笑。</br> “君哥!”</br> 她深情地呼唤,眼中泪光汹涌。</br> 在女子的世界里,死在末法纪元初期,复活在新生纪元初期,看似遥远,实际上在她的世界里,只是刹那间。</br> 但不知为何,这一刻无尽的悲伤,无尽的喜悦,无尽的感慨,数不清的复杂情绪刹那涌现心头。</br> 仿佛是一场跨越时空的见面。</br> 实际确实如此。</br> 她闪亮的大眼中流下了感动的泪水。</br> 疯帝原名傅君!</br> 这是傲九天最初的名字。</br> 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br> 白龙国师在傲九天之前就回来了,同样渡劫成功。</br> 体内澎湃的剑意汹涌,恐怖无比。</br> 见到这一幕,这个冷酷的男人露出难得的微笑。</br> ……</br> 唉!</br> 叶青看着师公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顺利落地。</br> 但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br> 他叹息一声,身躯一掠,来到宇宙边荒。</br> 轰隆隆!</br> 影响历史的因果触发了,滚滚天劫降临。</br> 劫云瞬间就溢满了整座宇宙。</br> 叶青表情陡然凝重下来,他感应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天劫。</br> 从现世至末法纪元初数百万年的多座时空正在共鸣,叶青影响了多少年的历史,此刻就有多少座时空的天劫触发。</br> 自异时空捞出数万人,这实在是一个疯狂的举动。</br> 已经严重影响了自然法则,天道规则。</br> 咔嚓咔嚓!</br> 很快,天劫开始了。</br> 古今时空齐振鸣,现世的天劫,过去的天劫,纷纷涌来,将叶青淹没。</br> 轰!</br> 他挥动拳头,打穿雷海。</br> 勇猛无敌。</br> ……</br> 这场天劫,劈杀了一天一夜。</br> 叶青除了开始的大半天里可以对抗之外,后面几乎全被轰杀。</br> 不少天道毁灭符都触发了。</br> 好在天道霸体诀足够逆天,叶青一次次重生,艰难熬了过来。</br> 经过这场天劫的淬炼后,叶青的实力又精进了不少。</br> 混沌神体血气澎湃,直冲霄汉。</br> ……</br> 这些只是部分插曲。</br> 解决完后,叶青便进入了闭关状态。</br> 首先,他拿出十几枚七劫级别的人参果,先后服下。</br> 轰!</br> 他的道果迅速震动起来。</br> 修为疯狂攀升。</br> 叶青现在是祖帝后期之境,正向着八劫推进。</br> 但这个过程中,注定要消耗海量的资源。</br> 七劫帝药被炼化,叶青体内多处许多先天符号。</br> 七劫帝药力的大道碎片也尽被吸收。</br> “还差一些。”</br> 叶青低语。</br> 翻手间,又出现十几枚人参果。</br> 修为继续蹿升。</br> 直至服下了三十三枚人参果后,他才感觉自己的修为达到了祖帝极致。</br> 差一层隔膜,就能破入八劫之境了。</br> 叶青停了下来,因为需要开辟人身宇宙了。</br> 他对这个很熟悉,但还是要好好思考规划下。</br> “放弃天道,又该如何修炼?”</br> “开辟人身宇宙,激活血肉细胞,演化亿万万星辰丹田?”</br> “没这么容易吧。”</br> 他喃喃低语。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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