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根柱童年父亲就病逝,母亲患有精神分裂,从小就偷鸡摸狗,打架闹事,但有个特点,就是讲义气,知恩图报。</br> 只要帮助过他的,只要来找他,不管干什么,他都来者不拒。二十岁的时候被抓,判了两年。</br> 又因为他有严重的肝病,可能传染其他犯人,只能将他提前保外就医。这个过程中,他因抢劫再一次被判九年。</br> 1990年出狱,只能说这个家伙运气相当好,正好卡在83严打之前被抓,哪怕他82年下半年被抓,肯定也是吃花生米。</br> 但他是81年底被抓的,82年上半年判的,让他躲过了一劫。</br> 出狱后,这个家伙老实了一年,紧接着又纠结两名刚刚出狱的狱友,再次走上抢劫之路。</br> 在一次抢劫出租车的时候,因为司机抵抗,于根柱就把司机杀了,这也是他第一次杀人。</br> 但一名李姓同伙因为他杀人,对其感到了不满。</br> 因为抢劫顶多被判刑,但杀人肯定是死刑。</br> 李姓同伙就埋怨于根柱杀人,连累自己。</br> 于根柱很讲兄弟义气,最看不惯不讲义气的人,所以他对李姓同伙很不满。</br> 很快很快两人矛盾彻底爆发,又被李姓同伙威胁举报。</br> 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找到另一个王姓同伙,要干掉李姓同伙。</br> 但王姓同伙不干,他就威胁杀了对方,王姓同伙只能答应。</br> 在一天晚上,两人敲开了李姓同伙家门,把李姓同伙和其女朋友全部杀死。</br> 两人逃走后,王姓同伙觉得跟着于根柱太危险,于是找了机会自己跑了。</br> 但这个家伙刚跑没两个月就被抓了,然后就被判了死刑。</br> 同时于根柱也被警方通缉,只是这个家伙讲义气、名气大,朋友多,到处都是藏匿之地。</br> 这里躲几天,那里躲几天,警方想要抓到他千难万难。</br> 而这个家伙,在被通缉的情况下还不收敛,也或许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开始疯狂作案。</br> 仅仅去年一年时间,作案三十多起,杀了八人,重伤四人。</br> 这个家伙一次次的挑动着警方的神经,公安部把于根柱案列为十大案件。</br> 但是于根柱的同伙一个个被抓,却始终抓不到他,每次露面作案之后,就会销声匿迹。</br> 小怀和赵光跑回来,因为天黑,路灯又不太亮,两人仔细的打量一会才确认,这个家伙真是于根柱。</br> “玛勒逼的!”小怀抬起腿,毫无征兆的,一脚蹬在于根柱肚子上。</br> 嗷的一声,于根柱上身猛地向下一弯,一张嘴,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喷了出来。</br> 那张脸,疼得完全扭曲,本来就有些凶恶面相,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br> “艹尼玛的!”</br> 赵光也骂了一声,抬起手一耳光扇在于根柱脸上。</br> “你知不知道,被你杀害的出租车司机,父亲瘫痪在床不能自理,母亲又体弱多病。”</br> “啪!”赵光回手又是一耳光:“艹尼玛的,你知不知道,被你杀害的那名女职工,孩子刚刚满月。”</br> “砰!”</br> 小怀咬牙切齿的再一次抬起脚,蹬在了于根柱的肚子上,把这个家伙踹得直翻白眼,张着大嘴好像随时都要断气。</br> “你知不知道,被你打死的那个包工头,抢走的八万多块钱,都是农民工工资。”</br> 小怀打完,赵光还要接着打,被中年警察拦住了。</br> 再打就要打死了,尤其是小怀这小子,下脚没轻没重。</br> “打几下出出气就行了,别再打了。”说着一瞪小怀:“你都伤成这样了,赶紧去医院,别耽误了。”</br> 小怀也感觉到,肩膀上的伤越来越疼,再不去医院,后果可能会很严重。</br> “我这就走。”</br> 这小子临走的时候,又扇了于根柱一耳光。</br> “把他带走,立刻押回分局。”</br> 中年警察一挥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长长吐出一口气。</br> 意外抓到于根柱这个悍匪,在庆幸的同时,也是一阵后怕。</br> 他接到报警,知道两伙人发生了枪战,已经有所准备了。</br> 但还是预估不足,如果这不是夜间,而且还是大冬天,路上几乎没人。</br> 要是换成白天,于根柱这伙悍匪自知无法逃出生天。</br> 肯定会凶性大发,冲着群众开枪,到时候事情就大了。</br> 想到这,中年警察又长吐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幸运的。</br> 紧接着,中年警察带队回去,留守的几名警察已经把一楼控制住,所有人蹲在了一边。</br> “队长!”一名民警脸色凝重的说道:“楼上死了是十一个,其中一个是洪荣。另外还有三个活着的,一个受了伤,两个无大碍。”</br> 队长点点头,带着人快步上楼,一上来,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br> 十多具尸体,以各种不同的姿势躺着,地上大片的血迹已经凝固。</br> 楼上还有两名警察,正在对一名披着大衣,但明显受到惊吓的女人做笔录。</br> “队长!”其中一名青年见到队长,快步走了过来。</br> 队长点点头,来到洪荣的尸体边:“情况问清楚了吗?”</br> “因为一批货发生了冲突。”青年说道:“我猜测应该是白粉,一个叫齐洪海的人,在洪荣这里买了货,但货好像是丢了。</br> 这个齐洪海认为是洪荣黑吃黑,所以过来找洪荣要货,但是洪荣不承认,双方就发生了冲突。”</br> 队长扫了一眼现场:“齐洪海是哪里人?”</br> “据他交代。”青年回头指了指那个受伤的家伙:“是吉省人,洪荣死了之后,他们就跑了。”</br> 说到这,青年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古怪。</br> “但是洪荣,并不是那个齐洪海打死的。”</br> “嗯?”队长一愣:“谁打死的?”</br> 青年说道:“洪荣的手下,陶春和二驴。”</br> 陶春和二驴也是在局里挂号的,明明知道这两个人跟很多案子有关,就是找不到证据。</br> 再加上洪荣背后的那个人,他们对陶春和二驴,一直没有办法。</br> 队长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一脸的不相信:“他们杀了洪荣?什么理由?”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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