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br> 洪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脸上还残留着不甘和愕然。</br> 他想过自己神多种死法,就是没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窝囊。</br> 躲在台球桌后面的两个家伙,根本就不敢冒头。</br> 只是把手探出去胡乱的开枪,估计他们也没想到。</br> 叱咤风云的洪先生,他们敬重的大哥,会死在他们手上。</br> 这个时候,他们可能也意识到闯祸了,想要探出头看看。</br> 可子弹撞在台球桌上的啪啪上,还有在头顶飞过的嗖嗖声,压得他们抬不起头。</br> “洪哥!”这时就听到一声怒吼:“老波、大重,我日你们姥姥,洪哥被你们打死了。”</br> “哈哈哈……”</br> 齐洪海猖狂的笑声传来:“棒槌、二文,把那边几个傻逼给我干掉。”</br> 双方的枪法都不怎么样,对射了半天,一颗子弹都没打到对方身上。</br> 要不是对方出了猪队友,要是洪荣没有往台球桌那边跑,肯定死不了。</br> 齐洪海带着人压制对方火力,棒槌和二文,对着几个没有枪的家伙扣动了扳机。</br> “嗖!”</br> 正坐在椅子上,跟两个男人做着互动的女人,感觉到什么东西,带着炽热的气流,在她耳边飞了过去。</br> 已经吓傻的她,就看到面前的男人,一头栽倒在怀里。</br> 后脑有一个深深的弹孔,血夹杂着一丝白色物体,正在缓慢的往外溢出。</br> “啊!”</br> 女人终于回过了神,惊恐的一声尖叫。</br> 一脚把另一个男人踹了出去,一骨碌滚下椅子。</br> 然后撅着浑圆的屁股,抱着脑袋趴在那里。</br> “噗噗噗……”</br> 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显然是药吃多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听到枪响就一直在傻笑。</br> 紧接着他们身上就暴起一朵朵血花,身体不停的抽搐着,有三个很快就不动了。</br> “撤!”</br> 齐洪海喊了一声,这么大的枪声,下面肯定听到了,要是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br> 几个人一边开枪一边往楼梯口退,然后转身就往楼下跑。</br> 下面果然都听到了上面的枪声,很多人都围在楼梯口,但没人敢上去。</br> 这时,见到齐洪海他们拿着枪跑下了,吓得快速散开。</br> 齐洪海他们没有停留,跑出歌舞厅,几步蹿上了面包车。</br> “走!”</br> 两辆面包车的发动机传来超负荷的轰鸣声,随着排气管冒着浓浓的黑烟。</br> 随着轮胎摩擦地面,响起刺耳的尖啸声,面包车疾驰而去,空气中留下了胶皮烧焦的味道。</br> 舞厅一楼陷入了一片混乱,有胆子大的往楼上跑,想看看到底怎么了。</br> 有聪明人立刻离开了舞厅,然后跑到马路对面,等待着看热闹。</br> 而那些胆子小,好奇心还重,又不那么聪明的,就留在了舞厅一楼。</br> 然后又都堵在了楼梯口,伸着脖子往上看,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能听到上面传来的声音。</br> “滚开!”</br>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很快跟洪荣一起打麻将的三个人,拎着枪跑了下来。</br> 因为很多人都堵在楼梯口,一名大汉举着枪就扣动了扳机。</br> “砰砰砰……”</br> 另一个家伙眼睛也红了,举起枪也跟着开了两枪。</br> “滚开,不然老子打死你们。”</br> 他们身上本就有命案,这次又死了那么多人,要是等警察来,他们肯定会吃花生米。</br> 轰然一声,围着楼梯口的人散开。</br> 他们三个飞奔着跑向歌舞厅大门,然后一脚踹开门跑了出去。</br> 这时他们就看到,七八辆警车停在路边,警察正在车上下来。</br> “快走!”领头的家伙撒腿就跑,另外两个跟在他身后狂奔。</br> 警察也看到了他们,尤其是他们手上还拿着枪。</br> 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一声大吼:“别让他们跑了。”</br> 其实没等中年人喊,已经有人拿着枪追了过去。</br> “砰砰砰!”</br> 十多名警察一边鸣枪一边在后面狂追:“站住,你们跑不了的,立刻扔下枪投降。”</br> “砰!”</br> 后面一个家伙回手就是一枪,正在追捕的一名警察,肩膀暴起一朵血花。</br> “小怀!”一名警察目眦欲裂:“你怎么样?”</br> 小怀脸有些苍白,低头看了眼血流不止的肩膀:“我没事,快点追。”</br> “狗日的。”这名警察迈步继续往前追:“你不要追了。”</br> 小怀并没有听他的,而是咬着牙,继续往前追。</br> “根哥,你先走,我们掩护你。”</br> 那三个家伙意识到跑不了了,有两个停下了脚步,悍不畏死的转身,冲着追过来到警察扣动了扳机。</br> “砰砰砰……”</br> 毕竟是警察,训练打靶那是经常的事情,可不是齐洪海他们能比的。</br> 十多名警察迅速散开,找到掩体,然后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br> 那两个家伙顿时被打成了蜂窝,两名警察留了下来,其他人继续追那位根哥。</br> 根哥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就在他陷入绝望,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br> 就感觉到大腿好像被什么叮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br> 通过痛觉神经传入大脑,然不住啊的一声惨叫,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手里的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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