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岗的武警向领导汇报之后,得到的答复,立刻联系精神病医院,先把人送进去,免得在外面伤人,然后在想办法联系病人家属。</br> 紧接着在大院内走出两名武警,接替站岗的武警,控制住陈保坤,并给他戴上了手铐。</br> 那个中年妇女也没有走,检查一下大哥大,发现没有摔坏,快速按了一串号码。</br> “哎,我跟你说啊,刚才我下车遇到一个精神病,差点没把我吓死……”</br> 中年女人说着,眉飞色舞的,已经没了刚才的惊慌。</br> “嗯,精神病已经被控制住了,你要不要出来看看?”</br> 中年女人的嘴就像机关枪,叭叭叭的说着,把刚才的事情描绘得有声有色,找个导演绝对能拍一部历险电影。</br> 陈保坤戴着手铐,老老实实蹲在那里,听着中年女人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br> 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心拔凉拔凉的,那地方可比监狱还恐怖。</br> 天天面对精神病人,还天天给你打针,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谁他妈的受得了?</br> 好人进去了,用不了多长时间,精神没病的也会变得不正常。</br> 这家伙正在琢磨着怎么跑,毕竟是警察,就算有武警看着,只要找到一点机会,他就可以脱身。</br>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一辆焊着铁窗的救护车疾驰而来,停在了省府大院门口。</br> 在车上下来两男一女,全都穿着白大褂。而且两个男人膀大腰圆,女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针筒。</br> “病人在哪?”</br> 女医生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戴着手铐,蹲在一边的陈保坤身上。</br> 中年女人又绘声绘色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这个病人很狂躁,你们要小心一点。”</br> 陈保坤把中年女人恨得咬牙切齿,我是干你妈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至于这样污蔑我吗?</br> 要是放在以前,他非得把这个女人扔进去,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再找两个男人伺候伺候。</br> 可现在他是虎落平阳,只能先忍受着这口气,找个机会脱身。</br> 女人看了一眼陈保坤手腕的手铐:“把他手铐打开。”</br> 陈保坤一听,眼神一闪,精神立刻振奋起来,这就是他脱身的机会。</br> 只要手铐一打开,他就先干掉一名武警,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他绝对能迅速脱离,逃出生天。</br> 这时中年女人说道:“这个精神病有暴力倾向,打开手铐之后,要注意点。”</br> “我艹尼玛。”陈保坤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双眼血红的瞪着中年妇女:“你个狗娘样的婊子,老子撕烂你的嘴,让你嚼舌根。”</br> 中年妇女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手一指陈保坤:“看看,看看,他就是这个样子,非常狂躁,你们要小心点,别被他伤了。”</br> 陈保坤跳起来踢向女人,然后他就被两名武警给镇压了。</br> “我不是精神病,快点放了我。”</br> 陈保坤拼命挣扎,声声怒吼却不敢暴露自己的名字。</br> 他相信只要自己报出名字,绝对不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但一定会被送进公安局。</br> “这个家伙的病情看起来非常严重。”</br> 女人一步跨到陈保坤身边,举起了手里的针筒,犹如仗剑江湖的女侠,剑光一闪,正中陈保坤这个魔头要害,然后非常利索的收剑入鞘。</br> 只见陈保坤眼神慢慢的变得黯淡,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就像被点破气海,废了武功一样,整个人变得萎顿下来。</br>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看女人手里的针筒:“情况看起来有点不对,是不是药量有点大?”</br> 女人很不在乎的摆摆手:“一般的病人半管儿药就差不多,但这个家伙的病很重,我觉得半管儿药可能不太管用,所以都推了进去,看起来效果还不错。”</br> 两名白大褂男人对视一眼,这好像是有点不错过头了,但两人并没有说什么。</br> 就算出了问题,跟他们也没有关系,而且这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还是闭上嘴的好。</br> 武警给陈保坤打开手铐,陈保坤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呆呆的站在那。</br> 女人一摆手:“行了,把他带上车。”</br> 两名白大褂男人走过去,一边一个架着陈保坤胳膊上了车。</br> 女人跟武警还有那个中年女人摆摆手:“再见,如果找到了他的家人,请立刻通知我们医院。”</br> 没等武警回答呢,女人转身就上了车。</br> 此时,王洪民站在书房的窗前,手里捧着茶杯,眉头紧紧的拧着。</br> 在他想来,范良军辞去了所有职务,这就证明范家认输了,放弃了赣江省。</br> 按照常规来说,既然范家认了怂,放弃了所有利益,上面绝对不会赶尽杀绝。</br> 毕竟没有人能够保证一辈子不犯错,今天你这么对待范家,明天就会有人这么对待你。</br> 所以那些顶级家族,不管怎么拼怎么打,就算头破血流,也会给敌人留下一线生机,不会赶尽杀绝。</br> 但是这一次很明显,上面打破了以往约定成俗的规则,要彻底把范家拔除,因为动范良军就是很明显的信号。</br> “呼!”</br> 王洪民长吐一口气,整个人突然变得轻松起来。</br> 赣江省出了这么大问题,肯定要有人出来背锅,给老百姓一个交代。</br> 本以为这个锅他背定了,而且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br> 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家,并没有去上班,就是不想让他曾经的下属看到,他被专案组带走的狼狈模样。</br> 可是这一次,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就是范振钰那个老东西,估计也想不到。</br> 本已跳出去的范良军被带走了,本该被带走的他却暂时逃过了一劫。</br> 之所以说是暂时,因为赣江省出现了这么大的震动,必须要有人坐镇,稳定大局,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他。</br> 接下来他做的就是戴罪立功,稳定军心,配合中枢专案组工作。</br> 等风平浪静后,他就会被调到清水衙门,等待退休。</br> 对他来说,能在这样的暴风雨中平稳落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br> 王洪民捧着已经凉了的茶杯,咕噜咕噜,一口气把杯里的茶水喝光。</br> “明天该上班了,有些事有些人,该处理的就得处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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