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苏牧让两继续糊纸筒,他则躲在厢房里小心翼翼的调制火药。
他每调制出一些,便分散储存起来。
如此忙碌三天时间,他终于调够了需要的火药份量。
而糊制的纸筒也彻底晾干了。
苏牧准备装填火药前,回了趟军营,將锁甲、头盔、面全部带了回来。
他很怕死,装填火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但凡出现毫差错,他整个人就废了,故此他做了全副武装。
大魏本就有竹,只是配比不对,炸威力不够,但外面买来的引信却可以使用,故此引信不需要他另行制作。
他穿盔戴甲,將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在厢房里小心翼翼的装填火药。
每做好一个,便用油纸包好封起来,而后分散存放。
他为了自安全,將细节做到了极致。
殷秀和箐儿见他如此谨慎,更是不敢打扰他,只有到了吃饭的时候,才会去厢房门口喊他出来用饭。
苏牧每次出来都会对著们训斥一通,让们离这里远点。
天一黑他便收工早早睡下,天一亮他便起床忙碌。
两日后,大年初一这一天。
殷秀坐著马车去军营里陪殷良过年,而苏牧还在厢房里忙碌著。
他似乎早已忘了过年的事。
直到晚上,箐儿在院子里,远远的他出来吃饭。
苏牧走出厢房,转將门上了锁,来到箐儿面前长舒一口气。
“总算做完了?”
他用三日时间,整整做了五十个大炮仗。
“駙马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呢?”
“竹。”苏牧笑了笑,回房除去盔甲,出来开始用晚饭。
他此时才发现殷秀不在。
“你家小姐呢?”
箐儿笑道:“小姐一早便去军营里过年了啊!”
苏牧一拍额头,“过年了。”
他这些天来一直神经绷著,早已忘了此事,殷秀和箐儿更是没敢跟他提起过年的事。
“怪不得早上和中午吃的饺子。”苏牧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抿笑笑:“晚上也吃饺子。”
箐儿见苏牧面容憔悴的不样子,心疼的问:“駙马今日可要沐浴?”
苏牧抬起袖子闻了闻,笑道:“好多天没洗澡,人都臭了。”
箐儿点点头,飞快吃掉碗里的饺子,“奴婢这就去给您烧热水。”
苏牧点点头,看著迈步离开,心里有点想家了。
想起了觭梦帮他烧热水沐浴。
他吃饱喝足,来到书房里磨好墨,提笔开始写信,这是他第三次给家里写信了。
普通信件起码要一个月时间才能送到东京城,他必须在每月月初时提前写好寄出。
等他写好信,箐儿已经在木桶里倒好热水,在门外等了他多时。
苏牧来到沐浴桶旁,正想打发箐儿离开。
却见箐儿摇了摇头,“奴婢服侍駙马更。”
说著手帮苏牧除去外,而后背对著木桶,低著头候在一旁。
苏牧虽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服侍,却还是有些尷尬,因为箐儿本质上并不是他的丫鬟。
这个时代大户人家的丫鬟,很不幸,却又很幸运。
不幸的是失去了人自由,幸运的是自己不用再挨冻,还可以用卖的钱,帮家里缓解困难,让一家人都吃的饱饭。
做了人家的丫鬟就了无的浮萍,没了依靠,但卖的丫鬟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不跟家里断绝亲关系,隔几个月给家里的父母送些钱回去,尽力维持住这份仅存的缘关系。
苏牧从来没有低看过觭梦和画两个丫鬟,自然也不会將箐儿当真正的下人看待。
“箐儿是哪里人?”
他躺在沐桶里,闭起眼跟箐儿聊起了天。
箐儿小声道:“家在雍丘乡下。”
雍丘是东京城西南方百里外的一座小县城。
苏牧笑道:“怪不得你將雍丘修的那么好看。”
“呃——”箐儿看了苏牧一眼,著角,的道:“被,被駙马爷发现了呢!”
苏牧摇头:“人之常。”
箐儿忽然没了声音,沉默了良久,拘谨的问道:“駙,駙马爷,会不会让箐儿回殷家去?”
说话间回头看向苏牧。
苏牧怔了一下,他將箐儿留下来,只是为了让帮忙制作沙盘,从没考虑过的去留。
“你不想回殷家了?”
“也,也不是的......”箐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开始含糊不清起来。
苏牧抬手了漉漉的头发,问道:“你不想留在我边?”
“嗯——”箐儿不知怎么的嗯了一声,急忙又摇头,“駙马爷要將箐儿送回去吗?”
苏牧想了一下,摇头道:“不会,你学会了制作沙盘的手艺,我自然不会放你走。”
箐儿著角,纠结片刻,端起木盆,来到木桶后面,手帮苏牧清洗起了头发。
渐渐的的手来到苏牧的头顶,轻轻按著。
苏牧头上传来一阵舒適,问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手艺?”
箐儿咬著,幽幽道:“以前駙马爷没让奴婢这样伺候过呀!”
此刻已经將桶里的风尽收眼底,心中小鹿噗噗跳个不停,很是害,却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剎那间愣了神。
苏牧觉到的手上没了作,问道:“发什么愣呢?”
“哦。”箐儿回过神,急忙帮他起了肩。
稍一弯腰用力,正好抵在苏牧的头顶上,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牧一阵头皮发麻,他两个月有余,立时有些不控制。
他急忙吩咐一声:“好了,我要更了!”
箐儿闻言取来干巾,別著头递了过去,而后又去桌上取来干凈服,低头候在一旁。
只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
“你这是在玩火。”
一声富有磁的声音传箐儿的脑海,立时被嚇得躯一,整张脸瞬间红无比,急忙低下头,將服送上。
苏牧接过服,麻利的穿好,迈步走出房间。
箐儿小心跟在后,亦步亦趋。
苏牧整个人都显的很累,回到房间里,倒在床上闭目休息起来。
“我很累,你回去休息吧!”
箐儿在床头轻轻坐下,“奴婢帮駙马位可好?”
苏牧点了下头。
箐儿手將苏牧的头抬起,放在自己上,帮他著太。
时不时问一句舒服不舒服。
苏牧闭著眼睛,似是睡著一般没有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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