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五凤朝阳刀 > 正文 分节阅读 440
    等他那招金豹探爪够上尺寸,左肋期门穴早中了李鸣一脚。

    海东青真乖,扑咚一声倒下了。

    朱纯臣再系皇族出身的世袭成国公,也不敢私自没收锦衣卫指挥的金印,又恨海东青不长眼,再给自己惹乱子,心中一乱,反把金印硬塞给了江剑臣。

    李鸣偷笑了。

    江剑臣一面把金印交还给李鸣,一面佯装暴怒道:“劣徒大胆!血案再大,再不好破,大不了被参提问,丢官罢职。你就是诚心想请成国公代交金印,逃避提参,也不能寻找借口,乘机交印,快向国公爷赔罪。”

    借用师父的言语开路,缺德十八手李鸣,真格给成国公作揖道:“下官敬领师训,特向国公爷请求饶恕!”一揖,而止。

    被李鸣圈套一紧一松的成国公,哪肯再挨李鸣的十八两铁秤砣!除向打圆场的江剑臣连连拱手之外,只想带着海东青一走了事。

    金印重新揣在怀内的李鸣,翻脸不认人了,冷然问出—句:“请问国公爷,下官职司何处?亲率提骑赶来南京所为何事?”

    朱纯臣心虽愕然一怔,嘴却不得不回李鸣的问话:“李侍卫拜领锦衣卫指挥使,钦奉圣命,率领提骑捕捉杀死两位副主考的凶手。”

    缺德十八手李鸣脸色一寒,再问道:“敢问成国公现司何职?”

    朱纯臣年近不惑,宦海不短,知道自己被李鸣拿定把柄了。

    得理从不让人的缺德十八手李鸣,从鼻孔冷哼一声说:“你再尊为国公,爵位再是不低,但现在是亲领王命,出任主考,理应上仰天心,忠于职守。两位副主考被杀之时,你人在哪里?江南按察使会同府县验尸之际,你又在何方?阁内三具尸体是谁发现?又是谁私自移来此地的?再者,你身居公爵,职司主考,为防涉嫌,理应住进考场,为何反倒住在扈老驸马府?你和扈少夫人是怎么认识的?又是如何相约一道来此的?别人拿你朱纯臣当庞然大物看,我李鸣现在就敢铐上你,押入宗人府。”

    李鸣所说的宗人府,设在中都凤阳,专门收容朱氏皇族中犯法不重的同宗人。也是一座变相的拘留所,一旦住进就别想再出来。

    心机、嘴皮子、完全不如李鸣的朱纯臣,真让李鸣给唬住了。

    江剑臣再一次出来乱和稀泥道:“鸣儿,就让成国公真犯了你所说的那些罪,你也得给他留三分情面,还是请国公暂时回避吧!”

    感激得成国公恨不能马上跪下给江剑臣磕仨头,招手让人来抬海东青。

    缺德十八手的脸色更冷了,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海东青,说:“这老贼出手想要我的命,我得留下审问他,是否跟杀人凶手有关连。”

    朱纯臣的脸色一变。

    江剑臣第三次出口搀和了,附和朱纯臣的耳边,低声说:“鸣儿性情执拗,当场绝不肯转弯。国公暂请回府,一切有江某作主。”

    朱纯臣实在不敢跟李鸣再僵下去,临走向江剑臣说:“诸多拜托。”

    目送朱纯臣的背影消失后,江剑臣方将自己的一切,简要告诉了徒儿。其中说得最详细的是三人堵击,被自己点倒。扈少夫人诱供,自己几乎为其所乘等。

    就因江剑臣绝口没谈恶女朱岫霞,方才酿出一场塌天巨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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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谁都知道,能让缺德十八手真正惧怕的,也只有江剑臣一人。 所以,垂首听过师父的一番话后,立即向江剑臣求道:“师父,根据你老所说,不仅成国公可疑,扈家少夫人更可疑,就连躺在地上的这个老小子都可疑。弟子想求师父,准我亲手逼他一供。”

    凡是阅读过以上几部《五凤朝阳刀》第八部的诸君都知道,先天无极派的门规极严,除去严禁杀害无辜,还严禁滥刑逼供。缺德十八手只在河南纪公庙内逼过峨嵋三少主司徒清一回供,后来还被师父狠狠骂了一顿。今天事非得已,只得请求师父恩准。

    江剑臣点头答应了。

    眼看李鸣提起地上的海东青,闪进了飞云阁侧的一处厢房。

    六品司仪古今同,早凑近前来,低声说:“尊夫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江剑臣被说得一怔。

    古今同又像老大哥似的,呵呵轻笑说:“江侍卫,你再不肯告诉我,无奈尊夫人早就对我明言了。依我看,她比扈少夫人还俊美。” 江剑臣几乎能气掉眼珠子,又不知恶女跟古今同说的啥,连想解释都不敢,恨不能马上抓住她狠狠揍一顿,遂折身回到那处幽室。

    恶女真够刁蛮的,没容江剑臣先开口,就先发制人地发火道:“江剑臣,你可真够狠心的,一走不想再回来,我都快要渴死了。”

    江剑臣气得再想宰她,也不能不怒气冲冲地给她倒一杯茶。

    接茶在手的恶女,暂不将茶凑近唇边呷,反倒盈盈巧笑地向江剑臣说:“喂,你万万想不到,我会对古今同说我是你的老婆。”

    江剑臣心想:我还没来得及审问她,她反而抢在前面招认了。

    经此一来,江剑臣的火气再大,再旺,还真没法子再发作。

    恶女轻抿慢呷地将一杯茶吃完,再让江剑臣把茶杯接过去,眼圈红红地说:“若不是想替我屈死的母妃报仇,若不是想脱出郭紫云的牢笼,我犯得上巴结你江剑臣吗?既不必偷药盗珍宝,也不会背父往外逃。实话告诉你江剑臣,我绝不会死乞白赖地嫁给你!你什么时候帮我杀了郭紫云,我自会马上离开你!”

    江剑臣刚想接口说:“那敢情好……”

    恶女一下改为凶巴巴地恨声说:“但在我没有逃脱追捕和杀死郭紫云之前,你江剑臣也别想离开我,最好一点也别想。”

    江剑臣清楚,自己气归气,但伤总得给她治,药也不能不给她换。

    恶女真能看透江剑臣肺腑,眨着水汪汪的两只大眼,下令道:“江剑臣你记住,我可是身藏罕世珍宝‘怀璧其罪’的人,除去你江剑臣,我是任谁都不信,咱俩绝对不准分屋住!” 江剑臣取出白布和刀创药,唤差役送来一大盆滚开的水。

    恶女还没忘接了一句:“女屠户来了咱俩也得一屋住,别拿我的小命当儿戏,”

    江剑臣冷哼一声说:“郡主千岁,是让我给你换药,还是让我听你胡嚼?反正来到南京了,也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换药了。”

    恶女一把按住江剑臣伸过的手,还是用凶巴巴的口气对他说:“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只信任你,想另外找人给我换药可不成。”

    气得江剑臣一把将白布、金创药品摔在桌上,转身走出了静室。

    江剑臣可不是毛头小伙,也深知她刁蛮不讲理。他是一气方才走出屋外的,并不是真不替她换药。哪知等了半天,屋内硬是没吭声。

    江剑臣实在找不着台阶下,心头一火,向飞云阁侧的厢房走来。

    正好那座厢房原本无人住,眼下虽到深秋,窗户还是无人糊。

    忽听李鸣说:“海仁兄,你供出的东西是不少,可里面就是缺少值钱的。别看我现在心平气和弥陀佛,动刀子我可是大行家。”

    江剑臣隔窗一看,李鸣正好抽出杀人如麻千里空那把天罗化血刀,信手只一挥,嘶的响起裂帛声,上起海青天的左上胸,下到他的右小腹,几层衣襟裂开两尺多长的大口子,肤肌上也留下一道白印。

    海青天低吼一声:“姓海的不是没有见过刀,有种你放老子我的血!”

    李鸣爽朗地一笑,说:“冲你海仁兄这两句豪言壮语,在下也得试试你。”反手先将刀入鞘,慢吞吞地拈起他的左手大拇指。

    一阵刺耳的嘶嚎声音未落,李鸣又慢吞吞地拈起他的右手大拇指。

    练武的人都清楚,每只手只要大拇指一去,就算彻底报废了。

    最善攻心的李鸣,刚才故意用本派金刚指力,先捻碎海东青左手大拇指上的骨节,现在又慢吞吞地拈起他的右手大拇指。 右手大拇指再被捻碎,海东青苦练二十年的剑上功夫白搭了。

    所以,拇指刚被拈起,海东青就吓得颤叫一声:“叩请李侍卫开恩,海东青愿吐真情!”

    缺德十八手李鸣,轻轻捻着海东青右手拇指的关节,道:“我正听!”

    事关功力被废,他开口说:“两位副主考是扈老驸马府中的人杀死的!”

    一句供词入耳,不仅李鸣神色陡变,连窗外的江剑臣也被震颤了。

    李鸣故意指上加力,追问:“快说出刺客的姓名,及受何人指使?”

    海东青一阵颤抖道:“刺客名唤艾紫菊,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李鸣一声“哦”字声未落,江剑臣早在窗外接口道:“海东青,你既知女刺客名唤艾紫菊,其兄可是绰号紫竹居士的艾紫竹,和红梅阁主是否有关系?”

    缺德十八手真没想到,南京发生的血案,竟会牵扯上死在武凤楼刀下的紫竹居士。若再连上红梅阁主阚红梅,范围将会更大。 看起来,海东青真被缺德十八手吓惨了,没等再问,就主动供出:“李侍卫千万别怀疑我往失踪者的身上推,派刺客的是扈青云。”

    李鸣突然逼问:“把扈府少夫人的闺名、出身门第、统统告诉我!”

    随着逼问,李鸣指上的功力又在缓缓增加,不容对方不招。

    海东青脸色一惨,道:“小可实在一无所知,也不怕再废一指。”

    想不到李鸣不仅马上松开他的右手拇指,并顺手解开他的被点穴道,只再问出一句:“你是如何得知刺客姓名和受谁指派的?”

    海东青确实没想到李鸣会轻易地饶了他,心头狂喜之下,依实说道:“成国公离京的时间,原比两位副主考早,但行至凤阳停下了。当天晚上,扈公子就赶去相会。是我在窗下警卫之时偷听的,同行者,还有飞云阁内的那三位。”

    窗外的江剑臣,陷入了沉思。

    可笑那位不明底细而又热心过度的古今同,又一次凑近江剑臣身侧,道:“尊夫人请你替她去换药,也让差役们重新送去一盆开水。”

    江剑臣恨不能骂他“你混蛋”,终于还是很快地回到了静室。

    想不到一贯刁蛮的恶女朱岫霞,这一次并不忙着催江剑臣替她换药,像个贤慧妻子似的,让江剑臣坐在床沿上,端正脸色,轻声说:“古大人刚才告诉我,江边堵截咱们的那三个家伙,是扈老驸马府中的。”

    江剑臣只得点了一下头。

    恶女一下子变得无比激动了,喘气也比刚才粗多了,伸手握住江剑臣的手,说:“剑臣,我知道扈老驸马府中少夫人的底细。”

    这可是天外飞来的喜讯,江剑臣高兴得连恶女喊他剑臣不带姓、轻轻抚摸他的手背都不在乎了,反一个劲儿地促她赶快说出来。

    恶女乘机要求江剑臣给她换药。

    江剑臣为帮徒儿查清血案线索,除轻轻抱起她,代她解下腰带,褪下一大截裤子,面对凝霜冻雪似的肤肌,细心换好药。

    换药中间,恶女始终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久久没有收回来。

    不让江剑臣把自己放平睡好,恶女凑近,低声说:“扈少夫人就是五毒神砂的二女儿。”

    江剑臣心神狂震,忙问:“听说郭云璞共生两个女儿,那一个现在何处?”

    恶女伸手抚摸江剑臣的脸腮,长叹道:“你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你要真肯施展美男计,保险王母娘娘都得跟你讲实话。”

    江剑臣不傻,自能听出恶女的弦外之音,有心不问,情势又像箭在弦上,实在不能不发。转念再想:自己不光欠她两条人命债,并且没有一天不触摸她的肌肤,凭自己的定力,也决不会被她所迷。

    眼光锐利如刀的恶女,哪会瞧不出江剑臣软了下来!也看出此时挑逗,或许不会坚拒。但她绝对不干这种冒险傻事,因为她最清楚钻天鹞子江剑臣是块谁也啃嚼不动的铁骨头。只有耐下心来,用小刀一点一星地慢慢刮,方能收效。

    恶女假装伤痛不耐久坐,躺入江剑臣的怀内,悄悄道:“据我所知,五毒神砂郭云璞确实有两个女儿,长名郭虹裳,次名郭霓裳,得传郭老毒五毒神砂衣钵真传的是长女,你可还记得甜死人那浪女人的判官笔?”江剑臣见她述说到此,娇喘吁吁,鬓沁香汗,忙轻轻将她放平。

    恶女环住江剑臣的脖子不放,接叙道:“甜死人的判官笔外长一尺,内藏八寸,不知内情的人,必为所乘。郭紫云那根天山实心竹杖顶端,也藏有一根淬过七种毒物的钢针。一经点中,只有三草回天丸可解!”

    江剑臣做梦也想不到,她会知道这么多秘密。这些,连李鸣煞费心血都查证不出来。怜惜她不知绞尽多少脑汁,才从郭紫云那里搜集来的,别说自己欠过她两条命,光凭这也该好好对待她。

    恶女将自己的粉腮,贴在江剑臣的脸上,磨擦说:“据说,郭霓裳是郭虹裳强硬逼她嫁给扈家的,还派了一个名叫艾紫菊的女人作陪嫁。”

    所有情况,完全吻合。血腥屠杀、神秘失踪等巨大案情,快接近大白。心头阵阵狂喜的江剑臣,连恶女的樱唇贴上自己的嘴唇,都没有注意到。

    好个又贼又滑的恶女,深知能吻一次绝对不愁第二次,只轻轻印了一下,就继续说:“郭紫云、范紫光、艾紫菊,还有一个不知姓氏、名叫什么莲的女人,完全听命于郭虹裳,像是一个神秘诡异的帮会。”

    江剑臣还想继续再听,恶女竟疲劳乏倦地闭上了秀目。

    可叹被恶女悄没声息偷越防线、侵袭过一次的江剑臣,在对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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