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拉斯多夫只感到眼睛一花,身边的姑娘便没了踪影,接着德国士兵当中便响起了惨叫声。</br> 他定了定神,仔细望去,只见姑娘有如跳芭蕾舞一般的在德国士兵当中跃动,她的手里握了一把匕首,每一次挥动或刺击,都有血光迸现——德国士兵不是给割开了喉咙,便是给刺中了心脏,德国士兵拼命的向她开枪,子弹不是打飞到了一边,就是击中了同伴,没有一颗子弹能够击中她。</br> 仅仅过了几分钟,十几名德军士兵便全部倒下。</br> 她收起了匕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安德拉斯多夫,微微一笑,“你还能起来吗?同志?”</br> 安德拉斯多夫听到她那悦耳无比的声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让他支撑着身体竟然站了起来。</br> 他拿起了她的军用水壶,珍重的背在身上,点了点头。</br> “让我们把他们都杀光吧。”她捡起了一把德国人丢下的冲锋枪,又拿了几个弹匣插在腰间,当先走了出去。安德拉斯多夫跟在了她的身后,他刚走了几步,发现那个埋在砖堆里的惩戒营士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出来了,也拿了一支德国冲锋枪,和索尔尼列夫一道,向他走了过来,跟在了姑娘的身后。</br> “她是谁?”安德拉斯多夫向索尔尼列夫问道。</br> “女神,一位女战神……”索尔尼列夫望着姑娘俏丽的身影,喃喃的说道。</br> 他们走出剧院大楼,看到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大量德军士兵的尸体,间或有苏军士兵的尸体,熊熊的大火和无以数计的照明弹把这里照得通亮,阴森肃杀的寒光笼罩着这处渐趋沉寂的阵地。偶尔有几发德国人的炮弹落下,声音响亮而短促。</br> 安德拉斯多夫惊奇的发现,还有几个和那姑娘几乎一样身手的女战士,在和德军厮杀。</br> 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一个手拿长刀和手枪的年轻战士。biqubao.com</br> 刚才他就发现,地上的德军官兵尸体,有好多是没有头的,现在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br> 他每一刀挥出,都有一颗敌人的脑袋滚落。</br> 他每一枪射出,都有一个敌人倒下。</br> 而每当手枪子弹打光后,他竟然能在用刀斩杀敌人的间隙,飞快的给手枪更换弹夹,重新开始射击。</br> 安德拉斯多夫知道,今天的胜利,属于他们。</br> 如果不是他们的到来,自己和惩戒营的部下们,很可能就没命了。</br> 敌人这样猛烈的进攻,他们是根本顶不住的。</br> 安德拉斯多夫没有再去想,而是吼叫着,端着冲锋枪,向敌人冲去……</br> 战斗终于结束了,阵地上安静了下来,不再有德国人的炮弹和照明弹,也不再有枪声和喊杀声了。</br> 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军官们这时不知怎么赶到了这里,安德拉斯多夫很是奇怪,以他的经验,这些专门负责“内务”的人,是不会到这样危险的地段来的。</br> “指挥员,集合队伍。”上尉对安德拉斯多夫说道,他受了伤,头上缠着绷带。</br> 安德拉斯多夫不明白上尉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没有多问,而是执行了上尉的命令,不一会儿,活着的惩戒营士兵们陆续的集中在了这里,一共有52人,安德拉斯多夫指挥的惩戒营第125连只剩下了10个人,剩下的是惩戒营另外3个连的幸存者,营长和他们的指挥员(连长)都已经阵亡了。</br> “都站好了!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一个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军官挥舞着手枪冲这些死里逃生疲惫不堪的士兵喊道,惩戒营士兵们稍微调整了下队形,站得整齐了些。</br> “叶列娜同志,亚历山大同志,他们都在这里了。”“NKVD”军官换了脸色,对叶楚楚和孙珲恭敬的说道。</br> 安德拉斯多夫看着孙珲和叶楚楚,还有他们身边的三个姑娘,想起了他刚刚奋勇杀敌的样子,不由得十分敬佩。</br> 由于刚刚曾并肩血战过,他们五个人的身上和惩戒营官兵们的身上一样散发着浓重的硝烟味道,但尽管如此,年轻女子身上那特有的馨香还是难以掩盖。</br> 安德拉斯多夫认出了那个救过自己的姑娘,情不自禁的向她迈了一步,却给“NKVD”的一个军官粗暴的阻住了。</br> “你要干什么?混蛋!”</br> “我……想对拯救我生命的人表示感谢。”安德拉斯多夫的目光望向肖甜甜,嘴唇轻轻的动了动,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肖甜甜显然听见了。</br> 肖甜甜眨了眨眼睛,大步上前,来到了安德拉斯多夫的面前,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br> “我叫奥尔佳,‘521’车组机电员兼机枪手,很高兴认识你。”她看着他,微微一笑,自我介绍起来。</br> “加拉希尔.安德拉斯多夫……”他握住了她的手,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腔子,“前‘579农场’号车组车长……”</br> “现在已经不是了!”“NKVD”军官显然对安德拉斯多夫握着有“苏联英雄”称号的肖甜甜的手感到不满,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并提醒肖甜甜,作为一位“苏联英雄”,和这种“苏维埃灰尘”握手是不合适的。</br> 听到他的话,安德拉斯多夫感到一阵深深的自卑,他松开了她的手,退回到了队列当中。</br> “你开过什么坦克?”孙珲扬了扬眉毛,问道。</br> “‘T-26’,‘BT-7’,‘T-35’,‘T-34’……”安德拉斯多夫说到“T-34”坦克时,感到一阵揪心的难受。</br> 那辆坦克是“579”农场的职工们捐钱建造的,而自己却丢弃了它……</br> “可是你放弃了你的坦克,带着你的部下当了逃兵。”“NKVD”军官冷笑了一声,“不是吗?”</br> 安德拉斯多夫难过的低下了头。</br> “为什么放弃了你的坦克?”孙珲问道。</br> “我们的坦克没有炮弹……当时我刚刚将领取炮弹的申请递了上去,还没有等到批复,敌人就打过来了……我们撞坏了三辆敌人的坦克,冲出了敌人的包围,但燃油用尽了,敌人又一直在追我们,我们只好放弃了坦克,徒步离开,寻找部队……”安德拉斯多夫低声答道。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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