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力也好,宋青书刚走近她几步,殷离就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见是宋青书,登时舒展眉头,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听他们说武当几位大侠都来了,就想着你也该来了,喂!讨厌鬼,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我跟无忌哥哥等了你好几天,都不见你的人影,后来接到壕州捷报,这才来壕州的。”
“丑丫头变漂亮了,性子还是这么急,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累不累?当日我有些事情要办,又看到张师弟去追你了,事情挺急的,等不及跟你告别才走的。”宋青书落寞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抱过雷雪,一边斗弄它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当然话题也是避重就轻。
殷离没有多想,见到宋青书,多日的担心也放下了,又见宋青书只顾着与雷雪玩,心中不知为何一急,竟然张口说道:“喂!来贺喜我有没有礼物,我可跟你说好了,雷雪是我的,当日是你把它丢在客栈内,不要它的,以后它就是我的了。”
“那可不行,雷雪我谁也不会给,当日我又不是成心的,再说要不是你带它走,凭它的本事,一定能够找到我的,至于贺礼,你真想要吗?”宋青书听到殷离问她要贺礼,心不由痛了起来,目光又痛又疼,专注的看着殷离,后面又听殷离说他丢下雷雪,心中又惭愧,一时间当真是失落无比。
殷离看着宋青书望着她的目光,心剧烈跳动起来,只觉得宋青书眼中似乎传送给她一种强烈的感觉,她的心竟然酸酸的,也顾不得要礼物,争雷雪了,担忧的抓着宋青书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丑丫头你明知道张师弟跟那个鞑子郡主纠缠不清,为何还要答应成亲?”宋青书看着殷离担忧他的样子,再也顾不得会泄露他的情感,放开雷雪,抓着殷离的双肩问道。
殷离难得看到宋青书有些失控的样子,听到他的问题心中有片刻茫然,才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微带不确定的声音道:“那是赵敏一相情愿,无忌哥哥知道我最恨用情不专了,他答应过我会对我一心一意,那天无忌哥哥不是拒绝她了吗?”
“你相信了,相信他的话,那你相信我吗?你看着我,你明白的,明白我的心。”宋青书情绪有些失控的道,眼中满满都是隐藏不住的情意。
殷离看着这样的宋青书,想要移开眼睛,挣脱他的手,却又有些舍不得,不由相对无言,过了片刻殷离见宋青书虽然冷静下来,却不肯说话,眼中都是痛楚,不由低声道:“宋大哥,你恼了我么?”
“我没恼你,我是生自己的气,明知道你快要成亲了,还跟你说这些话。”宋青书颓丧的松开手,转过身去,怕自己看到她厌恶自己的眼神。
殷离走到宋青书身前,看着宋青书,认真的说道:“宋大哥你救过我,我万分感激,你对我的好,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不是你不够好,是我发过誓,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无忌哥哥他答应过我对我一心一意,我就该相信他,我不要做一个像爹那样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你的好我知道,只是咱们相识的晚一些,若是六年前在蝴蝶谷我遇到的是你,我也会一心一意对你。”殷离说完这些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话,转身跑开,不想看到宋青书恼她的眼神。
“丑丫头,你没有错,你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要全心的投入,你就要成亲了,又怎么能留给我遐想的余地,让我心不死,更加痛苦的。”宋青书弯腰抱起雷雪,大步走出花园,走向与殷离相反的方向,他的话虽然明了,背影却更加落寞,没有看到他身后远处,殷离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连手被花刺刺出血都没有觉察。
随着武当的到来,武林六大派除了峨眉都纷纷携礼前来道贺,还有江湖中大大小小的帮派、世家们都前来道贺,一是看武当张三丰的面子,一是如今义军唯明教势大,而且最近连战连胜,人们说是来贺礼,其实都是来与明教主事拉关系差不多。
过了几天人来的差不多,到了十五正日,正是吉日吉时,明教上下人众个个换了新衣,拜天地的礼堂设在濠州这处蒙古富绅的厅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张三丰亲手书写的那副佳儿佳妇四字大立轴悬在居中,手抄的太极拳经放在主位桌上的金盒之内。
宋远桥为男方主婚,殷天正为女方主婚,本该是殷离父亲殷野王主婚的,无奈这父女俩,一个恨深仇切,一个怒其不争,不肯原谅,又没有经过生死大劫,脾气倔强的殷野王与殷离都不服软,两父女更像是仇家多一些,这婚礼殷离的两个哥哥干脆就没来,径自去前线都战去了,殷野王虽然来了,却板着脸,像似谁欠了他几百万两似的。
铁冠道人为濠州总巡查,部署教中弟子四下巡查,以防敌人混入捣乱,汤和统率义军精兵,在城外驻扎防敌,这日上午,少林派、武当派、华山派、昆仑派、崆峒派五派人都自客房赶来大厅,到了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婚礼正式开始。
江湖人也没有讲什么全规矩,殷离她又一心不肯在天鹰教出嫁,承认天鹰教是娘家,只好省略了迎亲这一层,到了吉时,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俞莲舟、常遇春陪着一身大红新郎袍的张无忌走了出来。
丝竹、唢呐之声响起,又有天鹰教教内的青春少女、少男共八人陪着殷离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殷离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身材窈窕,又知道是亲表兄妹,都道是天作之合,人人称赞郎材女貌,甚是般配。
随着声乐响起,两人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一拜天地!”
张无忌和殷离在红毡毹上拜倒,归整行礼。等二人起身后,赞礼生又朗声道:“二拜高堂。”
张无忌与殷离伏身对主位高堂之上端坐的宋远桥、殷天正跪下,行礼,宋远桥、殷天正坦然受礼,二人身后,宋青书、殷野王脸色一样难看,只不过心思吗?却各有不同,宋青书的手指捏的紧紧的,咯咯直响,引的宋远桥皱眉回头瞧了他一眼,宋青书忙素身底首,努力放松身体。
等二人起身后,赞礼生这才朗声道:“夫妻对拜。”两人依言就要拜倒。
“且慢!”忽听得大门外一人娇声喝道,青影一闪,赵敏竟然穿着一身汉装青色衣裙,梳着汉人发髻笑吟吟的落入厅中,明教和各大门派高手不少人吃过她的苦头,没料到她竟孤身闯了进来,群豪一见到是她,登时纷纷呼喝起来,性子莽撞些的便欲上前动手。
杨逍责备的瞪了铁冠道人一眼,暗道他身为濠州总巡查,竟然被这个鞑子郡主毫发无损的闯进来而不知道,丢尽了颜面,杨逍到底聪明过人,看了下情势,在闹下去,这婚也成不了了,可就如了妖女的意了,当下双臂一张,道:“且慢!今日是敝教教主和天鹰教千金大喜之日,赵姑娘光临到贺,便是我们嘉宾,众位且瞧天鹰教和明教的薄面,将旧日梁子暂且放过一边,不得对赵姑娘无礼,赵姑娘请这边上坐观礼,回头在下再敬姑娘三杯水酒。”
杨逍见群豪冷静下来,这才出言让座敬酒,心中猜测此次赵敏又要使什么计谋,带了多少人马,酒菜饭食都经过严格检测,是没有问题的,而其他人都曾恨的看着赵敏,曾经被她给斩了手指的人只觉得手又疼了,心中的恨无法湮灭。
那边铁冠道人觉得冤枉,可是人闯进来也是事实,忙对说不得和彭莹玉使个眼色,绕到后堂,出去查察,且看赵敏带了多少高手同来,且不说铁冠道人、说不得和彭莹玉去查察,没有发现靼子郡主的手下,却查出了一批赵敏的探子,没有他们的帮助,赵敏又如何能够平安进的壕州城,只可惜了那些忠诚探子,结果已经不必多说,赵敏也已经视他们为弃子了。
且说大厅之中一身汉家女子装扮,俊俏迷人的赵敏赵敏微微一笑,对杨逍回道:“我有几句话跟张教主说,说完便走,容我日后再行叨扰了。”
“赵姑娘有什么话,待行礼之后再说不迟,这只剩下最后一拜了,耽误不了多常时间。”杨逍看了眼厅中神色变换的众人,脸色难看的武当宋远桥与天鹰教殷天正、殷野王和各堂堂主,又见教主却不识大局,只一脸感激,情动,又难言拒绝的表情,心中暗道,张教主终究年幼,不识妖女的奸计,只怕还觉得那妖女只为了他,也不想想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什么江湖诽闻来,他就没有什么威望了,他这个性子实在不适合做这个教主,只是像他这样结合武当、明教两派力量,又武功高强,号召力又无人能及的人实在是没有了,为了反元大业,还是想办法吧!毕竟人无完人,谁又能够不犯错呢。
赵敏吃杨逍的话一噎,脸色一阵难看,似怨似怼的双眼含泪看了张无忌一眼,才脆声道:“一刻也耽误不得,就是拜这一拜也迟了。”
“咱们今日宾主尽礼,赵姑娘务请自重。”杨逍和范遥对望一眼,又见张无忌不能承受的看着赵敏,就要上前一步说话,范遥忙拉了张无忌一下,两人都知赵敏今日是存心前来搅局,偏偏张无忌却看不出,还要上前纠缠,无论如何都要立时阻止,免得将一场喜庆大事闹得尴尬狼狈,满堂不欢,范遥不善常口舌,杨逍只好踏上前两步,冷声说道,他已打定了主意,赵敏若要捣乱,只有迅速出手点她穴道,制住她再说。
赵敏目光在厅中扫视一遍,只见到一个同苦大师发色相同,却及其英伟,俊美的中年男子,并没有看到苦大师,心中一阵失望,她只知道苦大师的容貌是真的毁了,却不知道苦大师的容貌已经被周芷若医好,心中一阵烦乱。
明教教主大婚,他身为右使竟然没来,当真是她失算了,少了一个助力,明明探子说是范右使在城内啊!没有找到苦大师,设计他帮忙,看着众人怒目仇恨的样子,她也不由胆寒,强平静着容颜扬声对站在殷离身侧的张无忌问道:“张无忌,你是明教教主,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作不作数。”张无忌与殷离一身大红锦袍,刺的赵敏眼疼,心更疼。
“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张无忌眼见赵敏到来,心中早已怦怦乱跳,看着赵敏怨怼的目光,俊俏的容颜,看着她见自己成亲,目光中的哀怨,只想过去好好安慰她,可是身边的殷离冷寂无声,却比哭闹吵嚷更让他胆寒,想起在船上殷离的恨语,想起在大都殷离给他的耳光,想起自己答应过殷离的话,只盼杨逍能打开僵局,劝得她好好离去,却听她突然问到自己,只得回答。
赵敏轻轻一笑,走到张无忌身边,围绕着他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他那身大红新郎锦袍,啧啧出声,直到张无忌目光闪过心虚,才道:“那日我救了你殷六叔夫妇之命,你答应为我做三件事,不得有违,是也不是。”说话间却是对立在一旁的殷离看也不看,她的记忆殷离还是那个在金花婆婆身边,郁郁寡欢,神神道道却颇得谢逊喜欢的丑丫头,她自认容貌过人,自不把一个丑丫头放在心上,只觉得麻烦的是她与张无忌两人是亲表兄妹的关系。
“不错,第一件事你要我借屠龙宝刀一瞧,我已经帮你办到,如今宝刀归了峨眉。”张无忌听到那三件事心中不由一怒,对赵敏爱慕他而不得的怜惜也消退不少,语气也冷清许多。
这数十年来,江湖上人人关心这武林至尊屠龙刀的下落,忽听得已入峨眉手中,登时群情耸动,偏偏今日峨眉无人前来,张无忌的话无法证实,于是人声吵杂,议论纷纷,这时张松溪面到讥诮,朗声说道:“赵姑娘的恩赐,武当无人敢忘记,虽然是赵姑娘你下毒与我师弟,弟妹,逼迫无忌这个老实孩子给你办三件不违反侠义的事情,我这侄儿却言而有信的给你办到了。”
语气平淡,声音却将吵嚷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使大厅一片寂静,人人佩服的望着张松溪,看他刚才这一手,就知道他的内功及其深厚。张无忌感激的看着张松溪,杨逍、范遥松了口气,知道今日有张松溪这一句话,即使出了什么问题,明教声誉,张无忌的名声也都可以保住了。
“我听说峨眉传出消息,说屠龙刀的至尊秘密已经被金毛狮王谢大侠得去,这才爽快的将屠龙刀与峨眉的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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