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亲口拒绝了我,忘了吗?”</br> 阮眠的声音冷冷冰冰,其实心里比她表达出来的还要冰冷。</br> 在知道顾闻洲是喜欢着自己的之后,他的拒绝就显得更加可恨了!</br> 明明是有感情的,还要让她伤心难过,这不就是故意的吗?</br> 况且,顾闻洲下一次喝醉是在什么时候她又说不准,</br> 这个“梦境”,她的确是不必再来了……</br> 顾闻洲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一白,旋即默默的垂下了眸子。</br> “是啊,是我亲口拒绝的你,怎么能忘呢?”</br> 他的神情落寞,垂下的眸子紧紧盯着地面。</br> “知道就好。”</br> 阮眠说着,便将他推倒在沙发上,</br> “好了,梦境结束,顾闻洲,你该醒了。”</br> 她的小手眼看着就要落在他的眼睛上,强制性让他闭眼睡觉。</br> 却不想,温热的大掌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br> “阮眠,反正也是梦,我做什么都无所谓的是不是?”</br> 他脸上的奸笑来的突如其来,阮眠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br> “你想做什么?”</br> 顾闻洲没有出声,却给了阮眠十分明确的答案。</br> “你这个流氓!”</br> 她怒骂一声,用尽全力的挣扎。</br> 但是顾闻洲哪里肯给她挣扎的机会?</br> “你放弃吧。”</br> “醒着的时候,我怕惹你生气不敢动你,现在我可是在梦里。也该让我为所欲为了!”</br> 顾闻洲得意的叫嚣着,将阮眠的惊呼以吻封缄。</br> “唔唔!”</br> 阮眠拼了命的挣扎,换来的却是顾闻洲脸上充满了痛苦之色。</br> “好疼!”</br> 他捂着自己肋骨的位置,痛苦的皱眉。</br> 阮眠这才想起来,顾闻洲身上还有伤呢,心中顿时愧疚不已。</br> “你怎么样了?”</br> 她立马凑过去看,却在心中无比自责。</br> 明明知道对方有伤,还捶他受伤的地方。</br> 可是受伤了不应该老老实实的养伤吗?谁让这家伙这么不老实的?</br> 突然一阵天晕地转。</br> “你别动,我就不疼了……”</br> 混乱又火热的夜晚由此开始。</br> 阮眠咬住唇瓣,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br> 梦里就可以不知节制吗?</br> 折腾自己,都不带缓口气儿的?</br> 一夜混乱。</br> 阮眠算是亲身体验过了。</br> 看着沙发上沉沉睡去的顾闻洲,她扶着自己酸软的腰肢,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坐起身来。</br> 偏偏顾闻洲仿佛生怕她会离开一样,一只腿将她压在身下,压的死紧。</br> 她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跟那条万恶的腿做斗争。</br> 因为,她一定要在顾闻洲完全清醒过来之前,离开这个包间!</br> 既然顾闻洲说,这是一场美梦,她也当成一场梦好了。</br> 之前的事情,她都可以一笔勾销。</br> 但是,对方明明喜欢,却还要当场拒绝自己的这件事情,绝对过不去!</br> 她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前提是,她得先离开眼前这个是非之地,好好疗伤……</br> 顾闻洲仗着是在做梦,做的时候一点儿不知收敛,她现在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的无力,每走一步,那处就像是有沙子在磨一样。</br> 一定是破皮了!</br> 顾闻洲一定是属狗的,两个人每次在一起,都要让自己受伤!</br> 无比幽怨的瞪了顾闻洲一眼,阮眠将自己全部的情绪收起来,恢复成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走出了包间。</br> 一夜未出,保镖们依旧兢兢业业的守在门口,没有让任何人打扰。</br> 见到阮眠出来,赶紧毕恭毕敬的行礼,</br> “小姐。”</br> “嗯,回老宅吧。”</br> 阮眠现在浑身疲累,只想回到自己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br> 却不想,保镖支支吾吾,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模样。</br> “你有话就说。”</br> 她累的要命,耐心也少的可怜。</br> “小姐,您现在的样子,还是别回老宅了吧。”</br> 保镖战战兢兢的指了指阮眠脖颈的方向。</br> “那个……大爷、三爷还有许小姐都在,他们看到您现在的样子,可能会……”</br> 阮眠下意识的抬手摸上去,却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淤青。</br> 连手臂都惨成这样,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br> 很好,顾闻洲,你以后没有碰我的机会了!</br> 她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最后的指令,</br> “去酒店。”</br> 这副样子要是被许若雅知道,直接就变成响彻A城的大新闻不说,自己还要面对舅舅们的轮番轰炸,后果太严重了,她承受不来……</br> 阮眠不知道的是,</br> 包间里的顾闻洲拉了拉被角,仿佛沉浸在美梦中一般,无比幸福的勾了勾唇角……</br>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闻洲从睡梦中醒来,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br> 张韬的越洋电话适时打了过来,</br> 顾闻洲心情不错,竟跟他开起了玩笑。</br> “如果你十分钟之前打电话过来,我是一定要生气的。”</br> 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在回味着昨晚的“美梦”,不愿意醒过来呢。</br> 张韬跟随顾闻洲多年,自然能感觉到自家顾总此时心情不错,忍不住调侃一句,</br> “那我是十分钟后的打过来的,顾总您是不是不能生气了?”</br> “这个当然,不过你最好有足够重要的事情。”</br> 顾闻洲的嗓子诡异的沙哑,外加那慵懒的语调,让张韬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只能说起了正经事,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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