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护短的意味相当明显。</br>  明明是阮眠先答应了写主打歌,现在又打退堂鼓,可许若雅却没有一丝埋怨阮眠的意思。</br>  阮眠的心里满是感动。</br>  或许这样,才叫心里有自己吧。</br>  反观顾闻洲,只要自己和阮薇同时在现场,他的第一选择绝对不是自己。</br>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已经足以说明问题。</br>  可是……</br>  “你那边不会找你的麻烦吗?”</br>  要知道,阮眠负责的可是主打歌啊,这可是一本专辑能不能火起来的关键!</br>  “大不了我就说,是我不让你写了,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br>  许若雅拍拍阮眠的肩膀以示安慰,</br>  “所以啊,一切都为你开绿灯,只要你不为难你自己就好。至于我你根本不用担心。专辑是给我出的,我要是撂挑子不唱了,亏本的是他们!他们才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呢。”</br>  许若雅的一番话,让阮眠内心的愧疚减轻不少。</br>  既然无须勉强,那么她就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吧。</br>  距离专辑发行还有一段时间,况且只有一首歌而已,她也不必太过着急。</br>  或许放松了以后,这错爱灵感就来了呢?</br>  放下本子,阮眠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许若雅身上,两姐妹开始聊起了天。</br>  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许若雅的发言,阮眠按亮屏幕一看,竟然是谭瀚宇打来的。</br>  自从上次两人在黎明饭店吃了饭之后,她跟谭瀚宇就再也没联系过。</br>  这家伙突然打电话过来,该不会是……公司出什么事儿了吧?</br>  却不想,</br>  “眠眠,我听三爷说你要去南非旅行?是没上飞机,还是已经到了呀?”</br>  对方开口就是聊家常,阮眠顿时放心下来,也十分轻松的回答着对方。</br>  “我都不去啦。本来也是陪着一个小姐妹出去玩的,现在人家有男朋友陪了,也用不着我这个电灯泡了,我哪能跟着去呢?对了,三舅舅跟你说这个干什么?”</br>  三舅舅封浩虽然平时嘴碎爱唠叨一点儿,却也是很少跟不熟的人说三道四的。</br>  就算是谭瀚宇在封氏集团工作期间,跟三舅舅混熟了,也不至于熟到说这种私事的地步吧?</br>  “我们闲聊说到你了,我就问问你的近况,他才告诉我的。还以为能借你的光看看南非那边什么样儿呢,现在看不到了。”</br>  谭瀚宇话里话外透着遗憾,阮眠也很无奈。</br>  如果她告诉谭瀚宇,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旅行,而是一场送人头行动,他还会这样想吗?</br>  “没事,以后会有机会的。”</br>  就凭着阮薇那个女人在南非,她早晚都要过去看看。</br>  “那你现在干什么呢?公司刚结束一个大案子,我有一个星期的假,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怎么样?”</br>  天知道,谭瀚宇从封浩口中得知阮眠消息的时候究竟有多激动。</br>  在他眼里,这不单单是一次简单的闲聊。</br>  而是代表着封家人对他的看重,对他和阮眠的支持!</br>  所以,他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争取抱得美人归。</br>  “我倒是没什么事儿,但是出门散心……”</br>  这个还真没想过。</br>  阮眠的真实想法眼看着就要脱口而出,却被许若雅一个拉扯的动作打断,这才反应过来,</br>  谭瀚宇都知道自己是出门旅行的,现在她说她没考虑散心的事儿,不明显是在撒谎吗?</br>  “南非去不了,去别的地方也挺好的。不过我还没想好去哪儿呢,你有什么好建议吗?”</br>  这话说完,阮眠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br>  人家都说休假了,肯定是要跟自己一起去旅行的,她问别人建议是什么鬼?</br>  却不想,谭瀚宇被即将和阮眠一起出行的兴奋冲昏头脑,根本没注意到这样细节的事情。</br>  “我想在A城周边好好转转,毕竟公司那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事情,走太远耽误了工作就不好了。”</br>  谭瀚宇不是个工作狂,只因为封氏集团是阮眠的产业,他就必须要上心。</br>  “我记得A城郊区有一个彩螺寺非常有名,风景很好,也挺大的,不如我们过去转转?你自从……就一直在家憋着,早就闷了吧?”</br>  他不在意阮眠流产。</br>  甚至都能接受阮眠怀着顾闻洲的孩子,只要她愿意嫁给自己,那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br>  “是啊,闷的要命……”</br>  许若雅闻言立马欢呼起来,</br>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拍戏的时候去过那个彩螺寺好几次,里面景点很多,当时就想着休假的时候过去看看了。”</br>  “那不是正好?我们一起去呗?”</br>  阮眠想都没想的说道。</br>  殊不知,她此话一出,电话这边的和电话那边的都沉默了。</br>  谭瀚宇一心想着跟阮眠去彩螺寺看看风景,培养一下感情。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不知名的女人来。</br>  许若雅这边早就听出了谭瀚宇对阮眠那点儿意思。</br>  自家好闺蜜离婚在即,正是需要男人抚慰疗伤的关键时刻,她怎么好意思当那个电灯泡?</br>  “眠眠啊,我突然想起来片场那边还有点儿事,要不你们两个去玩,我先回去?”</br>  这当然是假话,只是一个跟阮眠他们一起去的说辞。</br>  因为心虚,许若雅只敢试探性的开口。</br>  直接被阮眠看的清清楚楚。</br>  “你新剧早就杀青了,连宣传期都过了,还能有什么事儿?再说了雅雅,你不是说,这一个月要好好跟我玩么?一个彩螺寺而已,你怎么就退缩了?”</br>  许若雅满心恶寒。</br>  这个阮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br>  人家帅哥约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怎么还非要让自己去呢?</br>  而且还可恶的用上了激将法!</br>  阮眠都这么说了,未免许若雅下不来台,谭瀚宇也只能故作轻松的说道,</br>  “是啊,你和眠眠是好闺蜜,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一起出来玩呗,有什么的?”</br>  许若雅抽抽嘴角,</br>  这是她能去的场合吗?</br>  这两个人怎么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拿她开涮?</br>  行,你们非要让我去是吧,那我还真就……</br>  不客气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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