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内部的虚空,第一次出现了裂痕。</br> 这些裂痕,如同狰狞伤口,在天空中不断蔓延。</br> 在鸿蒙世界的生灵们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道道黑色裂缝如闪电般划过,引起了一片片慌乱。</br> 冥河之水也在太阿剑的影响下,剧烈翻滚起来。</br> 奈何桥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大幅度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坍塌。</br> 十八层地狱,同样受到了影响,开始剧烈震颤。地狱中的各种恐怖生物,发出阵阵咆哮,声音在地狱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br> 这样下去,或许真的会对鸿蒙世界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br> 太阿剑的恐怖,远超苏牧的想象。以苏牧如今的实力,想要将其击退,实在是难如登天。</br> 但苏牧并非没有办法。</br> 既然无法解决太阿剑,那他便决定解决持剑之人。太阿剑是左胤召唤过来的,只要解决了左胤,太阿剑带来的麻烦自然就可以迎刃而解。</br> 不过,这谈何容易。此刻苏牧的力量,已经被太阿剑完全压制和隔绝,根本无法触及到左胤。想要击杀左胤,必须动用非常规手段。</br> 而苏牧,恰恰拥有这样的手段。</br> 想要击杀左胤,必须一击毙命。否则,一旦给了左胤机会,他将更无可能击杀对方。</br> 秒杀一个中位金仙?</br>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是极位金仙,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br> 但苏牧,却有着很大的把握。</br> 时间本源!苏牧毫不犹豫地施展时间本源之力。</br> 随着他的动作,四周的时空,瞬间陷入了短暂的静止。</br> 在这静止的时空中,一切都仿佛被定格。</br> 汹涌的剑气停止了流动,飞舞的雪花凝固在了半空,就连人们的惊呼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br> 这一刻,苏牧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消耗着。</br> 几乎在一个刹那之间,他全身的力量就已经全部耗尽。</br> 不过,好在他与鸿蒙世界融合,关键时刻,他从鸿蒙世界中抽取力量,补充自己。</br> 然后苏牧不假思索地,动用鸿蒙世界中最恐怖的力量。</br> 业火。</br> 只见一道无形的火焰,从他手中飞出,朝着左胤射去。这道火焰,看似无形,却蕴含着无尽的业力。</br> 整个过程,连半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br> 随后,苏牧便支撑不住时间本源的消耗,时间静止解除。</br> 主要还是太阿剑太过恐怖,四周的能级越高,时间本源能够支撑的时间就越短。</br> 哪怕苏牧的时间本源已经达到四重,还是无法让时间静止太久。</br> 好在这短短的须臾功夫,对苏牧来说,已经足够。</br> 那道业火,穿透了太阿剑的剑气洪流,落在了左胤身上。</br> 同一时刻,左胤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br> 左胤还未反应过来,一种奇异的火焰瞬间便在他身上熊熊燃烧起来。</br> 这火焰一接触到他的身体,便迅速蔓延至他的元神。他的元神,仿佛被无数细小的丝线紧紧缠绕,每一根丝线都带着无尽的业力,不断地啃噬着他的元神。</br> 左胤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恐惧。</br> 他的力量在体内疯狂运转,试图抵挡这股恐怖力量。</br> 然而,业火岂是他能轻易扑灭的。</br> 在业火的灼烧下,左胤的金仙之躯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痕。这些裂痕,如同瓷器上的裂纹,不断扩大、蔓延。</br> 他的元神,在这股强大的业力冲击下,也变得摇摇欲坠。</br> 他惊骇地看向苏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想不到,苏牧竟能突破太阿剑的压制,对他发动如此致命的一击。</br>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那些曾被他献祭的生灵的怨念,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br> 左胤心中的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现。</br> 恐惧、愤怒、仇恨……</br> 这些情绪相互交织,让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br> 而这些负面情绪一出现,身上的无形之火燃烧得更加猛烈。</br> “不,太阿护我!”</br> 左胤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br> 太阿剑感应到左胤的危机,瞬间释放出一道道强大之力,朝着左胤涌去。</br> 这些力量,如同一条条粗壮的绳索,试图将左胤从这恐怖的危机中拉出来。</br> 太阿剑的力量无疑十分强大,但笼罩左胤的火焰无形无质。</br> 前者落在后者身上,就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有着力点。</br> 其他金仙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无比恐惧。</br> 他们纷纷施展遁术,快速远离左胤。</br> 他们感觉到,左胤身上有一种对元神有致命危险的力量。</br> 仅仅距离左胤稍微近一点,他们都感觉自己的元神在急速跳动,仿佛要挣脱身体的束缚。</br> 而且,他们心灵深处的各种负面情绪,也在这一刻疯狂翻滚起来。</br> 这种感觉,让他们不寒而栗,对左胤如同避蛇蝎一般。</br> “不……”</br> 左胤发出绝望呐喊。</br> 刺拉拉!</br> 在这过程中,他的元神真的燃烧起来。</br> 他的元神面孔变得扭曲狰狞。</br> 然后也就短短三个呼吸,左胤的元神化成了灰烬。</br> 其肉身面容上,还残留着不甘和惊惧的表情。</br> 左胤这位中位金仙,乾教真传弟子,真的就这样陨落了。</br> 秘境内其他金仙如坠冰窟,感觉无比的不真实。</br> 那可是左胤,是至圣的真传弟子。</br> 这样的存在怎么会陨落?</br> 要知道,从太古浩劫结束后至今,就从没发生过至圣真传弟子陨落过的事。</br> 嗡!</br> 同一时刻。</br> 左胤一死,太阿剑就如同失去锚点。</br> 它已无法精准锁定苏牧。</br> 片刻后,太阿剑发出长鸣,释放出来的种种攻击统统收缩。</br> 过了会太阿剑就化作一道剑光破开虚空,眨眼消失不见。</br> 这场危机就此结束。</br> 欧阳明已彻底呆滞。</br> 他怎么都没想到,苏牧会这么彪悍。</br> 原本成为青铜灯的器灵,知道自己未来命运要被苏牧掌控后,他还无比消沉。</br> 但此刻,他眼睛里不禁透出光芒。</br> 苏牧究竟是谁?</br> 他感觉到了不寻常。</br> 尤其是那无形之火,尽管他看不到,但能隐隐感知到。</br> 从那火焰中,他感受到了一种超越太乙金仙的位格。</br> 难道苏牧是大罗金仙?</br> 甚至……</br> 欧阳明心神跳动起来,对未来重新生出希望。</br> 至于其他金仙,已无比恐惧。</br> 而苏牧自然不会放过他们。</br> 业火威能恐怖,但消耗也恐怖,仅次于时间本源。</br> 苏牧没法继续用业火对敌。</br> 欧阳明、阎王、楚王和平等王齐齐出手。</br> 苏牧负责为他们掠阵。</br> 跟随左胤的两大金仙哪里扛得住。</br> 何况他们也没有斗志,完全被左胤的死给吓到,无比忌惮苏牧的那种火焰。</br> “我们投降。”</br> “不要杀我们。”</br> 两大金仙道。</br> 苏牧想了想,干脆表面上将这两大金仙收下。</br> 两大金仙松了口气,被苏牧带到鸿蒙世界。</br> 然后苏牧就果断将他们轰杀。</br> 这两大金仙,说实话对苏牧来说没什么价值,还不如杀了他们获取气数。</br> 结束这一战后,苏牧果断离开这里,甚至以最快速度离开仙界。</br> 他杀了左胤,肯定会惹怒乾元教主。</br> 至圣的怒火他根本扛不住。</br> 趁着现在乾元教主还在被诡异拖着,他赶紧离开。</br> 不然等乾元教主腾出手来,他想走都走不掉。</br> 而此时此刻,对苏牧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无疑是玄天世界。</br> 因为玄天世界的道机,当初已被鱼玄机用道果之力斩断。</br> 即便至圣也推算不到玄天世界。</br> 三天后。</br> 苏牧成功返回玄天世界。</br> 然后这具道胎之身,就隐藏在鸿蒙世界,杜绝被至圣推算到的任何一丝可能。biqubao.com</br> 浩瀚星空。</br> 苏瑶和洪庆雪等人袭击了一颗星辰。</br> 这颗星辰,是烛阴会的一个据点。</br> 只是烛阴会的实力,超出苏瑶等人想象。</br> 起初她们还算顺利。</br> 等真正深入到这颗星辰深处,她们就遭遇到可怕反击。</br> 一尊尊半诡出现。</br> 很明显,烛阴会对诡异的研究,已达到极为精深的地步。</br> 寻常半诡苏瑶等人还不在乎,但里面有三尊牛角人,实力恐怖惊人,都达到金仙级别。</br> “不好。”</br> 洪庆雪脸色难看,“我们得到的情报有误,情报中说这里顶多就一尊半步金仙存在,我们尽量高估也只算到一尊金仙存在。</br> 可现在,这里有三尊金仙存在。”</br> 易玲珑和唐雪的表情也很不好看。</br> 此刻的她们,可以说是陷入了绝境。</br> 这个时候,恰好是仙界烈度最强之黑潮爆发的时候。</br> 苏瑶似乎感知到什么,忽然抬头。</br> 嗡!</br> 她的元神微微波动。</br> 元神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苏醒。</br> 隐约间,苏瑶的神识,仿佛能轻松感知到一座流血高原。</br> 然后,她的身体深处就开始蜕变。</br> 仙界之中,大批诡异死亡。</br> 而那些诡异死亡后,其最精华的力量,居然都在无声无息之中汇入流血高原。</br> 而苏瑶神识与流血高原相连,于是其中有少部分力量,通过流血高原,跨越无数重空间,汇入苏瑶的身体内。</br> 要知道,这一次黑潮规模空前,就连至圣都被惊动。</br> 所以,哪怕只是死亡诡异的一小部分力量,那也非常恐怖。</br> 这就导致接下来,苏瑶的实力,每一天都在飞跃。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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