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异议。”阿克蒙德的表情很真诚,一副做错就认的模样。</br> “不过呢,现在距离合同到期还有两个多月,总部派我过来的意思还是想争取一下。”</br> 陈阳有些疑惑道:“争取一下?争取什么?”</br> 阿克蒙德喝了一大口白兰地道:“总部认为这个合同签署的时候,麦迪逊并没有完全考虑到总部的各种布局。”</br> “所以,这个合同是有问题的。”</br> “当然,陈部长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想否认这个合同。”</br> “总部的意思是把这个合同作废,重新签署一份,条件不变,我们依旧为您凑齐一个亿的石油资源。”</br> “但是,时间要分为两年,我们将会在合同签署后的每个月向您提供价值五百万美金的原油。”</br> “一直持续到合同到期,也就是说,您只需要交付一个亿,而我们会为您提供价值一亿两千万美金的石油。”</br> 两年,黄花菜都凉了吧......</br> 陈阳轻笑道:“两年?阿克蒙德先生,您以为我会有这么多时间给您?”</br> “况且,要不是我急需石油,也不会还没看到货就一次性把交易总额都打到你们账户上。”</br> “我可是拿出真金白银的,您这样的处理方式我不能接受。”</br> 阿克蒙德似乎早就料到陈阳会是这种反应,微微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有第二个方案。”</br> “总部会把您购买石油的款项归还,并且给您三千万美金的补偿,以及价值五千万的石油。”</br> “这笔钱会在您签署放弃追责的合同后,一个礼拜之内打到您的账户里。”</br> “至于五千万的石油,我们会在半年之内分三批送到日本。”</br> “哟,三亿美金赔偿款一转手变成八千万?”陈阳戏谑道:“阿克蒙德先生,您看我的样子像不像白痴?”</br> 阿克蒙德神情不变,淡淡的说道:“陈部长,您别多心,这是总部给出的解决方案。”</br> “您接不接受是您的事情,当然,将心比心,换了是我也不会接受这样的解决方案。”</br> “不过,您应该清楚,我来华夏的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来制造问题。”</br> “您如果对这个解决方案不满意,我们可以谈谈别的。”</br> “例如,您有什么诉求?”</br> 陈阳笑了笑道:“阿克蒙德先生可能不是很清楚,我呢,其实也是搞情报出身的。”</br> “除了眼下的这个联合运输部部长之外,我还是金陵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br> “自从我知道麦迪逊先生无法正常履行合同之后,我也做了一点功课。”</br> “现在,荷兰已经被德国人占领,想要让你们拿出三亿的赔偿金,的确有点不现实。”</br> “我让英国的会计师公会计算过壳牌目前的资产,得出了一个最好的解决方式。”</br> 说着,陈阳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写着英文的报告,递给阿克蒙德道:“这是我让人做的计划书,您看一看。”</br> 阿克蒙德接过陈阳手里的计划书,只是看了几眼;脸色骤然大变。</br> 半晌,阿克蒙德冷笑道:“陈部长,您的胃口会不会太大了。”</br> “一亿七千万美金的赔偿款,印尼两个油田,缅甸两个油田,南洋一个油田外加大马三个橡胶园。”</br> “您要的这些价值可不止三个亿。”</br> 陈阳摇了摇头道:“阿克蒙德先生,这些油田跟橡胶园的收益看上去的确很丰富,但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br> “全世界所有国家都在争取资源,您认为万一东南亚战争爆发,你们壳牌还能守的住这些资源。”</br> “更何况,大马的这三个橡胶园据我所知,也是你们跟大马本地的官员合作开发的。”</br> “真正的收益大头还是他们,我可是按照一千万美金的价格收购了您手里的股权,”</br> “陈部长,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您的野心。”阿克蒙德把报告扔在桌子上道:“您这样的条件,壳牌总部是不会接受的。”</br> “即便是总部愿意承担一亿七千万的赔偿款,但还要追加五个油田,三个橡胶园。”</br> “陈部长,你这是打算把壳牌公司在亚洲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拿走一大半。”</br> “别说是总公司的人,任何一个壳牌的股东都不会在这上面签字。”</br> 陈阳抿了口白兰地微笑道:“阿克蒙德先生,您也别着急,华夏有句俗话叫漫天要价,就地还钱。”</br> “您开出的条件我不满意,我开出的条件您也不敢答应。”</br>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在双方的协议中取得一个大家都认为可以接受的平衡点。”</br> “做生意么,不都是你来我往的,哪有人一口定价。”</br> 阿克蒙德脸色稍缓,重新拿起报告审视了一番,缓缓说道:“陈部长说的很有道理。”</br> “壳牌公司也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br> “您的这份报告我先收着,到时候让董事会研究一下。”biqubao.com</br> “华夏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br> “正事我们已经谈完了,这个时候该是出去放松一下了。”</br> 放松一下?陈阳哈哈一笑,放下酒杯,跟着阿克蒙德出了偏厅。</br> *****</br> 沪市,华懋饭店七楼,贵宾房。</br> 莫格耶夫裹着白色的浴巾走出浴室,身体上微红的肌肤表明他淋浴时的水温显然要比正常温度更高一些。</br> “莫格耶夫先生,您对我们的安排还满意吗?”罗杰斯用流利的英语跟对方交谈。</br> “罗杰斯先生,说实话,我这个人是当兵的出身,对于物质方面的要求不是很高。”莫格耶夫一边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我现在关心的是你们能不能在合同到期之前拿到那么多药品。”</br> “据我所知,沪市的药品现在价格还在不断上涨。”</br> “目前已经达到了一百四十美金一支。”</br> “而你们仓库里一共只有不到四百箱的货物,这可是连一半都没有。”</br> “我很怀疑,你们究竟能不能凑到一千箱。”</br> 顿了一顿,莫格耶夫张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狞笑道:“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办不到,你们的赔偿可不是一个小数字。”</br> 明天看下肾穿检测报告,唉,得了这个病基本上就告别烟酒夜生活了,作者劝诫大家规律作息,年轻时候太放纵,年纪大了全还回来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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