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走到客厅,看到火光下的林知意侧脸镀着一层暖暖的光晕。</br> 就连笑容都变得格外柔和。</br> “玩什么呢?”</br> “嘘。”</br> 闻声,林知意竖起食指。</br> 宫沉走近才发现,三个孩子都睡着了。</br> 钟敏道:“三个孩子玩得太开心了都累了,知意,今天谢谢你了,思宜和小玺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br> “星星也一样,那我们先回去了。”</br> 林知意将钟敏扶了起来。</br> 钟敏点点头:“慢走。有空再来。”</br> “好。”</br> ……</br> 苏河湾。</br> 星星应该是真的玩累了,睡在小床上时都开始打呼噜。</br> 林知意笑了笑,刮了一下星星的鼻子。</br> 手还没放下,就被宫沉拉出了儿童房。</br> 她刚坐在沙发上,宫沉便拿出了医药箱。</br> 然后直接掀开她的袖子,露出零星几处红点。</br> 林知意诧异道:“你怎么知道?”</br> 宫沉低头检查伤势。</br> “你以前总嫌弃袖子长妨碍做事,这次却将袖子拉得这么低,肯定有问题。”</br> “我太久不做饭了,忘记油温了,一不小心就……我不想让长辈看出来。没事的,我用冷水冲过了。”</br> 林知意缩缩手,他却越抓越紧。</br> “别动。还想留道疤?”</br> 说着,他拧开药膏给她处理伤口。</br> 伤口并不严重,但红的地方皮已经有些皱了,就怕要起水泡。</br> 擦完药膏后,面前男人突然低头对着她的手吹了吹。</br> 凉飕飕的。</br> 林知意愣了愣。</br> “发什么呆?还疼?”</br> 男人抬眸盯着林知意,长睫颤动,漆黑的眸子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看得她心口阵阵发麻。</br> 她抿了下唇:“没,不疼了。”</br> 为了证明不疼,她动了动手,扯到了伤口,皱了下眉。</br> 瞬间,她有点不好意思。</br> 宫沉从桌上拿了一颗糖塞进了她嘴里。</br> “吃颗糖。”</br>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痛算不上什么。”</br> 林知意故作轻松放下手,死倔。</br> 宫沉靠着沙发,盯着她低笑,看穿她的伪装。</br> 林知意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总是被轻而易举地看穿。</br> 她撇嘴,舔了一下唇上的糖粉。</br> 男人看她的眸色渐渐加深,喉头滚动,抬手压下她的脑袋。</br> 快要靠近时,林知意一把捂住他的嘴。</br> “你可别说你想尝尝糖的味道。”</br> “……”</br> 词被抢了。</br> 林知意盯着他:“别总学有的没的。”</br> 宫沉曲着长腿,挡住林知意的身体,微微点头。</br> 林知意这才松开他,继续吃糖。</br> 糖在舌苔上,会有吮吸的动作。</br> 唇瓣跟着微抿,发出细细的声音。</br> 然后糖被嚼碎,咽进肚子。</br> 男人托腮盯着她唇,眼神不明。</br> “好吃吗?”</br> “嗯。”林知意点点头。</br> “什么味道?”</br> “水蜜桃,桌上还有。”林知意指了指桌上的糖盒。</br> 宫沉嗯了一声,撑起身猛地凑近林知意吻上沾了糖粉的唇瓣。</br> 林知意想逃却发现自己一直都被他圈着,无路可逃。</br> 片刻,他微松唇瓣。</br> “我不尝糖,我就尝尝水蜜桃味的林知意。”</br> “你……”</br> 他怎么什么理由都能想到?</br> 男人翻身,将林知意囚在身下。</br> 手指顺着你衣摆探入,抚上她细软的腰肢。</br> 额头相抵。</br> “你妈说想让星星陪陪她。”</br> “嗯?”</br> “让她和二哥提前适应孩子。”</br> “所以呢?”林知意不由得屏住呼吸。</br> “明天我把星星送过去,然后接下来放假日我们就别出那扇卧室门。”</br> 男人声音沙哑,眼底热浪翻滚。</br> 林知意瞳孔一震:“你疯啦?”</br> “没办法,碰到你,我管不住。”</br> “不行。”林知意拒绝。</br> “五天,我就想和你独处。”</br> “不。”</br> “三天。”</br> “不……唔……”</br> “就这么说定了。”</br> 男人深切地吻了下来,根本不给林知意反抗的机会。</br> 星星第二天就被送到了柳禾那。</br> 好在她也喜欢柳禾。</br> 接下来三天,宫沉说到做到,门都没出。</br> 不过也不是一直在床上。</br> 哪怕休假,他也没办法做到完全休息,需要及时处理突发状况。</br> 林知意就会在另一张办公桌上设计自己的东西。</br> 两个人互不干扰,却很享受这种独处时间。</br> 偶尔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br> 吃饭也喜欢窝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影。</br> 傍晚一起下楼散步。</br> 早上也是轮流做早餐,三爷的厨艺总算是找回来一些了。</br> 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她和宫沉最近很少独处。</br> 三天后,渐渐宫沉的工作电话就多了。</br> 多半是应酬。</br> 宫沉能推的都推了,不能推的也只能去。</br> 毕竟做生意,维系人际关系是必要的。</br> 这下轮到林知意三天两头见不着他了。</br> 林知意也没多想,正好她得赶一批设计,到时候用来做工作室开张的新品。</br> 所以白天她将星星送到柳禾那,晚上司机再接回来。</br> 这天和往常一样。</br> 宫沉中午应酬去了,林知意吃过饭就进了书房继续做设计。</br> 没想到许久不联系的周姐打来电话。</br> “知意,新年快乐啊,最近还好吧?”</br> “嗯,你呢?回老家感觉怎么样?”</br> 林知意说着便想起和周姐做邻居时的趣事。</br> 在那些难过又钻牛角尖的日子,都是周姐在陪她。</br> 周姐犹豫道:“我没回去,打了点钱回去,我说没买到票,我爸妈说那就算了,还能省点车票钱。”</br> 林知意想起周姐家重男轻女,父母什么都想着她弟弟。</br> “没回去也好,你一个人还自在点。”</br> “不是一个人。”周姐笑嘻嘻道。</br> “你这是有情况?”</br> “嗯,我打算结婚了,找你是想给你送喜帖,顺便让你出来坐坐。”</br> “行啊。我得好好听你说说。”</br> 两人约了下午见面的时间。</br> 林知意收拾了一下就去了。</br> 周姐说今年又升职了,所以请林知意去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消遣。</br> 同行的还有她几个朋友。</br> 林知意打车到达后,在门口见到了等待的周姐。</br> “知意!果然是爱情滋润过的,越来越漂亮了。”</br> “你也一样,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姐夫来了吗?”林知意张望道。</br> “没,今天我组的女生局,让男人来干什么?改天让他请你吃饭。”周姐笑道。</br> 看着周姐的笑容,林知意也放宽了心。</br> 她本来还担心周姐没回老家心里不舒服,看来周姐早就不在乎原生家庭了。</br> 周姐拉过林知意:“走,大家都在了,就等人齐了选人。”</br> “选什么?”</br> 林知意一头雾水。</br> 抬头才发现眼前的招牌有些过于华丽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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