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郑梅衣衫凌乱,神情憔悴,尤其那双眼睛,充斥着血丝,看上去好几天没睡觉的样子。</br> 更让林清浅心慌的是,郑梅的脸上竟然有血!</br> 但看不到郑梅脸上有伤,也不知道那血是她的还是别人的。</br> “妈,你……你在房间里啊,你怎么不给我开门?”</br> 林清浅开口。</br> 郑梅眼神有些不正常的盯着林清浅:“老娘我还没死!”</br> “敲门你就好好敲门,报丧呢!”</br> 林清浅被母亲的气势压住了,低声道:“你脸上的血怎么回事?我爸呢?他是不是在这里?”</br> 她不提林长礼还好,一提林长礼,郑梅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直接炸了!</br> “你爸你爸!你眼里就只有你爸!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br> “别忘了,你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br> “那个杀千刀的没良心的狗东西,和我离婚,和他的初恋天天腻在一起秀恩爱,他真该死!”</br> 郑梅气急败坏的嚷嚷着,眼中闪烁着凶光。</br> 林清浅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父亲不会被母亲嘎了吧?</br> 她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担忧。</br>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林叔叔在里面,先找到他再说。”</br> 叶天赐从林清浅身后走出来,直接拉着她的手进门。</br> 郑梅张开双臂挡住两人,满脸恼恨的吼着:“这是我的房子!我让你们进了吗?”</br> 叶天赐屈指一弹,一枚小巧的冰雪松针直接刺进郑梅脚踝中。</br> “唉哟!”</br> 郑梅痛呼一声,趔趄着扶住了门框,差点摔倒。</br> 叶天赐趁机拉着林清浅冲进了房间。</br> 在林长礼以前的卧室中,两人找到了床上躺着的林长礼。</br> 林长礼的双腿和双臂都被绑着,嘴里被塞着毛巾,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和肩膀上都有血。</br> 他的脑袋不能动,虽然没看到林清浅和叶天赐,但他听到了,身子激烈的扭动起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br> “爸!”</br> 看着父亲狼狈凄惨的模样,林清浅眼眶直接红了,满眼心疼。</br>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始终找不到父亲,原来是被自己母亲绑在了这里!</br> “你们滚出去!”</br> 郑梅从后面冲了进来。</br> 她不但大吼大叫着,野蛮的推开了叶天赐和林清浅,还发狂一样的拿上了一把剪刀,冲到林长礼床前,狠狠朝林长礼身上扎去!</br>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得不到幸福,你也别想得到!”</br> 一边挥刺,郑梅口中还一边怒吼着。</br> “天赐,救救我爸!”林清浅惊恐大喊。</br> 叶天赐自然不会让郑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到林长礼,他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br> “啪!”</br>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甩在了郑梅脸上!</br> 郑梅手中的剪刀飞了出去,人也飞了出去。</br> “咚!”</br> 她身体狠狠的撞在墙上,随后跌倒在地,脑门都磕破了!</br> “唉哟!”</br> 郑梅像被打断腿的狗,趴在地上痛呼不停,爬不起来。</br> 叶天赐自从下山来到林家认识郑梅,到现在,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爽过。</br> 他很想再来一次,可他很清楚郑梅的身体扛不住,虽然他只用了千分之一的力量,郑梅也被他这一巴掌抽的眼冒金星。</br> 再来一下的话,只怕郑梅要下去见她太奶了。</br> 看着叶天赐动手抽了母亲一耳光,林清浅非但没有责怪埋怨,反而觉得理所应当。</br> 不顾坐在地上痛呼的郑梅,林清浅上前解除了父亲身上所有的束缚,把父亲搀扶起来。</br> “爸,你没事吧?”</br> 林清浅心疼的看着父亲。</br> 林长礼满眼愤恨的盯着郑梅,咬牙切齿道:“毒妇!”</br> “清浅,你母亲她就是个毒妇!”</br> “离婚时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她短短几天就败光了所有的钱,变成了穷光蛋!她现在一无所有了!”</br> “反过来她就埋怨我,说是我毁了她的婚姻,毁了她的人生,只要看着我过得好,她就恨的牙根直痒!”</br> “这个毒妇把我骗到这里来,口口声声要把我折磨死!”</br> “幸亏你和天赐找到这里来了,不然我真的要死在这个毒妇手中了!”</br> 听着父亲的话,林清浅咬了咬嘴唇。</br> 她转身看向郑梅:“妈,我爸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把财产都败光了?”</br> 被她这么一问,郑梅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br>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br> “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给林长礼这个没良心的死男人!”</br> “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狠心啊!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啊啊啊!”</br> ……</br> 她一边哭嚎一边双手不停的拍着大腿,宛若农村骂街的老太太。</br> 看着母亲现在的样子,林清浅眼泪落了下来。</br> “妈,你总是怪这个,怪那个,你为什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原因?”</br> “你要是好好的,你现在什么没有?”</br> “可你非要作!往死里作!”</br> “这大半年你搞了多少幺蛾子?你作了多少次?你现在把什么都作没了,又怪我爸了,你就不能不作吗?”</br> 林清浅哭着责备母亲。</br> “好啊,连你都埋怨我!我真是白生你这个女儿了!”</br> “我不让你和叶天赐这个灾星在一起,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你看看,咱们家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这个灾星引起的!”</br> 郑梅眼睛猩红的喊叫着,竟然把矛头指向叶天赐。</br> “妈……”</br> “妈什么妈?我不是你妈!”</br> “从现在起,我郑梅和你林清浅断绝母女关系!我和你们老林家也彻底断绝关系!”</br> “哈哈哈!”</br> 郑梅忽然大笑起来。</br>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嘟囔着:“我郑梅是女王!我是女神!”</br> “总有一天我会遇上人帅多金的霸道总裁,霸道总裁会爱上绝经的我!”</br> “哈哈哈!”</br> ……</br> 她嘴里胡言乱语着,像是神经错乱了一样。</br> 林清浅睁大眼睛,看向叶天赐:“我妈她怎么了?”</br> 叶天赐上前一把扣住了郑梅的手腕,郑梅竟然想咬他,被叶天赐反拧着胳膊,脸贴在了墙上。</br> “放开我!”</br> “救命啊,杀人啦!”</br> 郑梅大喊大叫着。</br> 叶天赐给郑梅号了一下脉,松开了她,表情凝重的看着林清浅道:“她精神出问题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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