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叹了口气,又是一个不对的地址。</br>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晚饭匆匆扒了几口又坐在电脑前敲代码,旁边的大屏幕上投屏着最新的卫星定位,红红绿绿的无数个小点随时在更新。</br> 她看了眼电脑上的地址,有点头晕目眩,揉了揉眉心,疲倦的摆摆手:“我们的探查器怎么都搜不到,西卡国那头应该有更高级的屏蔽器,可以屏蔽他国的卫星信号,再这样搜查下去也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建议直接派人去海上找,说不定能找到一点踪迹。”</br> 其余几个成员也是一脸的疲倦。</br> 高紧张高密度的搜查工作,让人神经紧绷一整天,林婳头皮胀疼,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个情况我刚刚已经汇报给上面了,暂时不用查了。”</br> 林婳刚坐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慕城珏电话打了过来。</br> 男人的声音在傍晚的凉风中显得有几分温暖,“结束了吗?我来接你?”</br> 林婳已经开着车上路,“不用,我马上回来。”</br> “好。注意安全。”</br> 半小时后,林婳看到医院大厅的人影,挑了挑眉,脸上的疲倦消散了不少笑着走过去:“怎么下来了?”</br> 乔江霆牵住她,“来接你。太晚了。”</br> 进了电梯,乔江霆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一起坐在轮椅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有进展吗?”</br> 林婳脑袋磕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皮打架,“没查到。本来打算把那个海岛详细地址查出来的,可是今天一整天查了好多遍,什么都没查到。西卡国在这方面做的还挺隐蔽。”</br> 慕城珏笑着亲了亲她的头发,“对方毕竟把那个秘密研究所保护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让外人知道?宝宝,回去休息吧,别想这些事儿了。”</br> 林婳嗯了一声,窝在他怀里被带进了病房里。</br> 守在外面跟在他们身后的保镖们纷纷目不斜视,直到两人进了房间,才纷纷对视了一眼。</br> 慕总找的这个林小姐的替身似乎还挺得宠?</br> 一觉睡到第二天自然醒,林婳吃过早餐还没看到慕城珏的身影,问了门口的保镖才知道他去去公司了,于是作罢。</br> 她没打算出去,免得出现什么意外,王崇明主动联系了她。</br> “上面听从你的建议派人去秘密搜查这个海岛了,西卡国的海洋范围也就那些,排除掉一大部分,剩下的几乎都是孤岛,真不是很好找。”</br> 林婳嗯了一声,“要好找也不会这么多年也没被任何人发现了。”</br> 王崇明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没让你跟着去。”</br> 林婳失笑:“一直在外面我累了,而且这一次我有自知之明,去了也帮不上忙,就不去添乱了。”</br> 王崇明也笑着说:“这一次你就好好休息吧,等人回来应该就知道一些消息了。”</br> “好。领导有事儿随时联系我。”</br> 没到中午,慕城珏就回了医院病房。</br> 现在的慕氏医院顶层高级病房已经被他们两人完全改装成了另外一副样子。</br> 沙发换成了林婳喜欢的,就连上面的抱枕都是她亲手挑选的,还有各种生活用品填满了病房,两张单人床被搬走,换了一张大的双人床,还有成套的情侣用品,衣柜里挂着的男女士服装,配饰……</br> 在病房住久了,渐渐充满了生活的痕迹。保镖们在四周守着,安全性很高。</br> 更何况慕城珏的腿也没好,住在这里更方便随时检查。</br> “你去公司这么快就回来了?”</br> 林婳挑了挑眉,看着他腿上搁着的一摞文件,“这是打算回来工作?”</br> “嗯,公司效率不高。”慕城珏笑着把文件放在桌上,朝着林婳招了招手,林婳疑惑地踱步走过去,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拉进了轮椅里获得了一个绵长的深吻。</br> “唔……”</br> 等到许久之后才被放开,她靠在慕城珏怀里沉沉喘息,不轻不重地锤了他肩膀一下,“干什么啊,外面还有人呢。”</br> “没人敢进来。”慕城珏捏捏林婳的脸,柔嫩的肌肤触感细腻,他爱不释手的凑过去又吻了吻,嗓音喑哑,“陪我处理工作?”</br> 林婳和他一起坐在了书桌前。</br> 收拾出来的另一间病房已经被改装成了小书房,慕城珏之前在这里办公的时候很多,他不方便去公司,为了安全着想更习惯在这里,由裴恒把文件送来。</br> 房间明亮整洁,除了一张偌大的足够好几个人能并排坐下的书桌之外什么都没有。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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