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婳睡得很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br> 另一房间的比尔因为二哥的死和林婳说的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就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br> 西卡国新闻上开始大肆报导埃里克家族灭亡的事情,大多数家族成员已经被杀,有几个失踪人员名单,其中就有比尔。</br> 那么大一个家族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全部被灭口,事情一经报道迅速在网络上发酵,不只是西卡国也迅速传播到了其他国家网络上。</br> 班杰明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跑到比尔卧室给他看了这个新闻,两人不敢置信地在网上搜索起来。</br> 比尔使劲抓着短发,一脸的悲哀怨恨,他的家人全死了,家族直接灭亡了,“到底是谁?!到底是谁……”</br> 痛哭流涕的比尔好半晌,才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带着班杰明去找林婳,此时的林婳刚吃完早餐刷到了这个消息。</br> “西卡国官方还在网上公布了哀悼会的具体时间地点,啧啧,真厉害啊。”</br> 林婳意味不明的感叹了两句,神色怪异。</br> 比尔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林婳和凌赤对视了一眼,凌赤去打开了门把人请进来。</br> “华小姐……网络上的消息您看到了对吗?我想请您护送我去见西卡国官方,我要去找他们!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家族不能就这样被人灭掉了,我爸妈兄弟姐妹那么多口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我必须要为他们报仇!”</br> 比尔捏紧了拳头,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滔天的愤怒和怨恨,他甚至不知道背后真正的杀手到底是谁。</br> 林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有些无奈。</br> “比尔少爷,你现在可能并不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br> 对方一愣:“为什么?”</br> “如果你出现在官方面前,我想你可能会很快就和你的家人们团聚。”</br> 比尔·埃里克脸色一变:“华小姐这是什么意思?”</br> 林婳看向他,“比尔少爷现在根本不知道背后凶手到底是谁吧?或许你有许多猜测,但是却没有一点证据,比尔少爷想的是谁?谁是你们家族的敌人?恨不得杀了你们所有的人?”</br> 比尔·埃里克仔细想了想,毫不犹豫说出几个名字,全都是一些西卡国古老的家族,他们一直和埃里克家族有过对立,甚至往日明里暗里经常使绊子。</br> 林婳暗自咬了摇头,心想这个小少爷太单纯了一点,并没有抓住重点,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下黑手。</br> 林婳意味不明的说道:“不不,这些人都没这么大的胆子一下子对你们偌大个家族动手,更别说是赶尽杀绝,一个不打算留。”</br> “西卡国官方发布了悼念会,一旦悼念会结束,比尔少爷您猜猜看,你们埃里克家族的资产会怎么处理?毕竟你们家族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唯独有你或者其余一两个活下来的人,你说这偌大的家产会怎么办?”</br> 比尔眉头一皱,俊美的脸上全是凝重和不解:“什么意思?”</br> “我和比尔少爷打个赌吧?这些家产我猜多半会被西卡国王室或者几个公爵拿去。”</br> “不可能!”比尔立刻反驳道:“我的死讯还没传出去,也没人知道我死了,家族的资产最多会被冻结,怎么可能落到王室或者几个公爵手里?华小姐是在开玩笑对吧?”</br> 林婳当着他的面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单纯呢?想来平日里也被身边的人保护得很好,以至于养成的这种性格,现在遭遇了这样大的事情,恐怕得难以承受了</br> “就知道比尔少爷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们就来打这个赌好了?比尔少爷要和我堵吗?”</br> 比尔·埃里克咬着牙,心底深处涌现出一股惶惶然的无措和恐慌,他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脑子里维持了一点清醒:“华小姐和我赌这个,您想要什么?”</br> 林婳看他一眼,哎哟不错哦,知道保持警惕了。</br> “我要的……暂时没想到,不过如果现实情况真的如我所说,比尔少爷到时候就当欠我一个条件好了,绝对是比尔少爷能做到的。如果要是我输了,就当我欠比尔少爷一个条件?如何?”</br> 比尔·埃里克和班杰明对视了一眼,答应下来:“好!我相信华小姐!”</br> 林婳才刚夸他有了警惕心,现在又说这样一句话,还真是……没什么心眼,单纯得很。</br> 哀悼会时间就在明天早上,官方直接选择了王宫进行。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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