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给妈妈讲讲,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妈妈想听。”</br> 慕城珏心绪波动起伏许久才缓缓平息下来,慢慢的把这些年慕氏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林婳则是坐在旁边偶尔见缝插针的补充一些慕城珏的事情,徐萱一听得津津有味,床上的慕云天也默默听着。</br> “……二叔死了,被慕自安害死的,前段时间我整理了慕自安这些年的罪证交给了警方,他已经被逮捕,执行无.期徒刑。慕自安的妻儿跑出国,至今暂时没有下落。”</br> 慕城珏话落,林婳补充:“慕自安的妻子董从凤阴险贪财,儿子慕城丞城府极深,是个笑面虎,没少针对阿珏,阿珏的腿现在站不起来就是和他们有关!””</br> 她告状的嘴脸莫名的让徐萱一想笑,慕城珏眼底也漫上深深浅浅的笑意,整张脸都柔和轻松了起来,黏黏糊糊地拉着林婳的手不断摩挲。</br> “好,我记住了。以后看到他们绝对不放过。其实在来见你们之前,我就查过资料,慕家的事情都差不多知道。可惜慕立荀死了,我还记得当初慕氏就数他和你爸关系最好感情最深,虽然看着不是好人脸,可那颗心却是善良的。当初我和你爸经常和你二叔一起聚餐,你爸要是记起来了知道他死了不知道多难过……”</br> 气氛沉默得有些凝固。</br>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儿了,逝者已矣。不过那个慕城丞你们不该放过他。”</br> 林婳好奇:“徐姨,慕城丞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事儿?他可是我见过的慕氏最厉害的人物,完全看不透。”</br> 徐萱一点点头,“我之前查慕氏的资料查到慕城丞和我们基地有联系。”</br> 慕城珏脸色微沉,“他是什么身份?”</br> 不会也是基地的人吧?</br> 这基地能培养这么多能人,随随便便一个人站出来都以一挡百,慕城丞要真是……简直不可想象他在慕氏这些时间到底获取了什么机密。</br> “暂时不知,他和基地的人联系得很隐秘,我也没具体去查,怕被人发现。”徐萱一打量了面前的小两口,“怎么?很忌惮这人?”</br> “直觉告诉我他没那么简单。”林婳插嘴,“就连阿珏有时候都看不透这人,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如果真是徐姨你们基地的人,一定要想办法查查他。”</br> “好,我来负责,有关基地的事情你们都不用操心,有我在。”</br> 林婳后知后觉的捏了下手心,低头一看,手里还握着药剂瓶,她突然想起来,开口问道:“徐姨,这个药剂能给我留两瓶吗?我想给我母亲留一瓶,再拿一瓶来研究。”</br> 徐萱一点点头:“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给你们带的。你们都拿着,留在身边以防万一,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啊,能不染病就不染病。”</br> 慕城珏和林婳点头答应下来。</br> “对了,既然小婳能把芯片取出来,你看方不方便把你叔叔脑子里的芯片也给取出来?”</br> 徐萱一突然想到反正他们都见面了,而且难得慕云天也在,不如干脆让他恢复记忆。</br> 否则她清醒,他还被瞒在鼓里,一个人作战总是不好的。他们要清醒地记得基.地组织是如何让他们家离子散骗他们卖命的!</br> “可以。我的外科手术还算不错,能帮到叔叔阿姨我也很开心。不过……叔叔现在在哪里?可能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做手术,毕竟要破开皮肤。”</br> 徐萱一起身走到床边,掀开床帐又撩开被子,和床上的人对了个眼。</br> 徐萱一并不意外他醒着,毕竟她舍不得下重手,到现在过了这么久早该醒了。</br> 她扶着慕云天坐起来,把嘴里的布扯开,一回头就对上了儿子儿媳惊讶的眼神。</br> “哈哈哈,我这是怕他闹出什么动静引来了其他人,迫不得已把他绑住的。”边说着边利落的解开了慕云天身上的绳子。</br> 慕云天神色复杂的看向慕城珏和林婳,本来震动的心在看到两人之后更是狂跳不已。</br> 刚才的谈话他几乎从头听到尾,知道了徐萱一一直瞒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从不敢相信到接受,似乎也只短短的几瞬。</br> “儿子?”他试探的喊了一句,慕城珏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爸。”</br> 林婳跟着喊了一声:“叔叔,我是林婳。”</br> 慕云天眼眶瞬间就红了,猛地看向徐萱一,徐萱一朝着他点点头,“你不是听到了嘛?这就是我们儿子,和儿媳妇儿。”</br> 慕云天心里掀起狂风巨浪,面上却和慕城珏如出一辙的冷静平淡,“小珏,长得很好。”</br> 那颤抖着身子明显不平静,惹得徐萱一好笑的安慰。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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