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母亲下落的慕城珏开始打算解决另外一件事情。</br> 他一直按耐住自己不要对慕自安下手,不过是因为母亲的行踪不定,现在知道了母亲暂时安全,并且不在慕自安手里,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对慕自安下手了。</br> 这些年留给对方的情面足够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后下黑手,那就别怪他反击了,这一次必定要让慕自安为这些年做下的错事儿付出代价。</br> 慕城珏开始忙起来,早出晚归。</br> 慕氏的事情也很多,他醒过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比以前更多的合作奔着他而来。</br> 更何况他还要准备解决慕自安,更是忙得昏天暗地。</br> 又是一个合作会议开完,慕城珏进了办公室,裴恒给他拿来下一个行程的文件,看见他脸色不太好,忍不住劝道:“慕总,您休息一下吧,我给您倒杯咖啡……”</br> “不用。”慕城珏揉了揉眉心,打断他的话:“下一个安排是什么?昨天让你联系的公司股东联系了吗?还有和张总的合作,今天下午约见一下,确定下来。”</br> “好的总裁。您下一个工作安排是和信达的秦总对接项目……”</br> 慕氏忙得很,另一边的慕自安却在家里待了大半个月了。</br> 自从贾尔斯死了之后,他试图联系过西卡国的人,可一直以来都是贾尔斯的手下和他合作,其他几个公爵他并不熟悉甚至没有接触过,他想继续合作也找不到办法。</br> 慕城珏醒过来并且回了公司,他更不可能找到机会插手慕氏的事情了,就连之前打的那些主意全都被迫取消。</br> 他在家里整日不是愁眉苦脸的喝酒,就是对董从凤拳打脚踢。</br> 他的暴躁换来董从凤的哭天喊地,紧接着又有更大的怒气发泄出来。</br> 慕城丞从门外进来,看到父亲又喝醉了对母亲下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走过去把人拦住,声音有些阴森可怖:“爸,你又对妈动手。冷静一点。”</br> 慕自安一把推开慕城丞,嘴里破口大骂:“老子就是要打她,打死她!慕城珏那个小崽子怎么都死不了,这样都还能活下来,慕氏本来该是老子的,全都被他抢了!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啊!”</br> 他一脚踢到董从凤肚子上,把人踢出去老远撞到桌角才停下来,又快几步追过去,不停的踢着董从凤身体,把人踢的连连叫痛。</br> 慕城丞眼睛有瞬间发红,他咬紧牙根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了早就没有理智的慕自安,一字一句的说道:“爸,你真的喝醉了。”</br> 慕自安被掀翻在地,清醒了一瞬,顿时大怒,干脆坐在地上指着慕城丞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小崽子,老子生了你结果什么都比不过慕城珏!一个慕氏都拿不下来,你活着还有什么用,该跟你妈一起死,老子打死你们——”</br>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对他们动手,却被慕城丞率先踹到,头撞到墙上,昏了过去。</br> 混乱的客厅安静下来,一片诡异的沉默。</br> 慕城丞紧绷着身形把母亲扶起来,扶到沙发上靠着,他眼底的情绪翻涌搅动,其中压抑着的疯狂和黑暗就快要铺天盖地的涌现出来,把整个人淹没。</br>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慕城丞突然勾唇笑了起来,阴森的狠戾的,毛骨悚然的。</br>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看到他的模样,一定会被吓死。</br> 因为他实在不像是正常人,扭曲的表情更像是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恶鬼。</br> 慕城珏在处理公司的项目之后,抽出时间开了个大会,全公司的中高层全都被他喊了去。</br> 本来还在想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高层们在下一刻就有不少人收到了辞退通知。</br> 慕城珏雷厉风行的在会议结束后辞退了数人,一时间弄得所有人战战兢兢。当然也有人发现被辞退的都是以往和慕城珏相交甚密,关系匪浅的中高层人员。</br> 他这一举动当然引发了众人的不满,可惜慕城珏决定的事情没人敢反对,有人找到他办公室去,也被他一个眼神盯了之后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了。</br> “白主管在公司也算是个老员工了,做了这么多年高层管理人员,脸皮也厚得不行。先看看这些,再想想该怎么和我说话吧。”</br> 慕城珏温和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把一沓资料丢到白主管脚下,不经意翻开的那一页只是看了一眼,白主管就差点吓得腿软。</br> 他战战兢兢的蹲下去捡起来,然而只翻看了几页,就再也忍不住变了脸,“慕总慕总,我错了!都是我做错了!我这就辞职,这就辞职!还请您高抬贵手!”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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