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的声音一落下,所有人跟着她停了下来,不得已,他们只好又退回了客厅。</br>  大门关上,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br>  林婳仔细注意着那些搜查队伍的动作,发现他们似乎和之前来过的不是同一批。</br>  难道每个地方都有几波搜查?</br>  下一刻那些人分散朝着住处而来,证实了林婳的猜测。</br>  “我们的踪迹应该没被发现,这是第二波来搜查的人。”</br>  凌赤一脸的着急,“老大,他们都快要进来了,我们怎么办啊?现在离开也来不及了,肯定会被发现的!”</br>  都怪他一时大意,没有及时发现外面的不对,否则也不会连跑的时间都没有。</br>  “别急,别慌!”林婳冷着脸,举起枪对准了外面的那个明显是头目的男人,“等会儿听我指挥,我一开枪大家就一起冲出去。既然不能再躲下去了,那就直接动手,一定要撑到救援队赶来。”</br>  对于林婳的命令没人反对,很是利落的服从她的指令。</br>  十几个人站在客厅,举着枪分散对准了外面的人。</br>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br>  距离越来越近,林婳微微屏住呼吸,神经高度集中,聚焦在了目标人物上,摁着枪的手微微下压。</br>  就在别墅大门即将被推开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刺耳轰鸣的警报声骤然在整座海岛上响了起来。</br>  林婳一个激灵,差点压下手指射出子弹,好在她反应极快的收了手上的力道,站定身形,脸色难看的往外看去。</br>  “怎么回事儿?”</br>  “老子怎么知道?妈的,搞什么鬼玩意儿,整天不是守地牢就是来搜查的,还能不能好好玩了?!”</br>  林婳听到这里眼睛微眯,守地牢?也就代表着这一波搜查的人是德鲁克信得过的人,或者说是更亲近一些的手下。</br>  别墅里的十几人不动声色的靠在墙上或者门前听着外面的交谈。</br>  “德鲁克先生说是有人闯进来了,肯定就在这岛上,谁他妈知道搜了快一天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累死老子了!”</br>  此刻的林婳等人根本不知道海岛上的警报为什么会突然响起来。最坏的结果就是德鲁克的人发现了不对,让所有人戒备,势必找到他们。</br>  外面的那群搜查队伍正准备继续进来搜查的时候,那领头的人电话响了起来。</br>  林婳听不到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只能从接电话的这个人身上探听,还真听到对方毫不保留的说了原因。</br>  “妈的,H国这么快就查到这儿来了?这速度简直可怕!走了,德鲁克先生让我们所有人赶紧回去!H国派军人来救人了!海岛进行一级戒备,所有人都得赶过去!”</br>  等到人一窝蜂地离开,林婳脸上露出一抹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轻松了下来,“救援队来了。”</br>  其余人纷纷激动高兴的议论起来,“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东躲西.藏了!”</br>  “刚才吓死我了,就差一点,我们全部都会被发现,幸好幸好!”</br>  “救援队来的也太及时了吧!还是要多亏老大提前联系了他们,否则我们可能凶多吉少了。”</br>  “老大,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需不需要配合救援队把人救出来?”</br>  林婳摆了摆手,“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联系我领导问问接下来的行动。”</br>  打开那个小型的笔记本,林婳很顺利联系上了王崇明,对方似乎知道他要打来这个电话接听的速度很快。</br>  没等林婳问些什么,王崇明就开始回答了。</br>  “收到你的消息后我联系了上面的人,这次派了几百海军参与救援,你之前传送过来的视频和证据都已经递交给了上面,放心吧你们只需要安静呆着,不会有事儿,会安全把你们带回国。”</br>  林婳能放心吗?当然不能。</br>  她在岛上这几天可是见识过了这些西卡国人的阴险狡诈,出尔反尔的习惯已经被他们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br>  林婳最担心的就是克鲁斯恼羞成怒或者气急败坏把地牢里关押的那些人杀了,然后否认自己非法囚禁H国人。</br>  这是最坏的结果。</br>  克鲁斯也的确这样想了一遍,正准备让人动手,来的救援队伍里走出来一个身穿军装的海军,他身边的海军在给他敬礼,被他郑重的回应了一个军礼,这才缓缓走出来,站在船上隔空看看向克鲁斯和他身边的人。</br>  “克鲁斯先生,您的做法已经触犯了我国法律,我方有任何权利和义务阻止你!还请您放了非法囚禁的我国公民!”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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