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夏席月,白芷也有些惆怅,“我这两天给主子新做了几件衣裳,等着主子回来穿呢。”</br> 司南放下筷子道:“要不我们写个信过去问问?”</br> 她也想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苏嫣嫣。</br> 这个提议得到几人一致点头,“这个好,吃完饭就写!”</br> 吃过饭,宫女收拾了桌子,又拿来笔墨纸砚。</br> 川乌挠着下巴,有些尴尬,“我不会写字。”</br> 白芷也有些泄气,“我只会几个大字,要是主子的女子学堂现在招生就好了,我一定进去好好学!”</br> 话落,两人齐齐看向司南。</br> 司南抿了抿唇,“我来吧,你们想说什么告诉我!”</br> “我我我,我先来,”白芷举手道,“先告诉主子,长乐宫一切都好,皇后娘娘和陛下也都安好,皇后娘娘经常来宫里坐坐,嗯……剩下的让我想想……”</br> 白芷一边思考一边红了脸道:“对了,告诉主子,我也很想她!”</br> 这么多年了,她和夏席月分开的次数屈指可数。</br> 跟在夏席月身边,白芷也早已经习惯了。</br> “下一个到我了!”川乌撑在桌上道:“告诉主子,我学了两道新菜,等她回来做给她吃,还有主子上次叫我的把脉,我已经有了一点进步!”</br> 川乌兴奋道:“长乐宫的那只混吃混喝的小野猫,我把脉出来,已经怀孕了!”</br> 白芷大笑:“人和猫那能一样吗?把错了出去别说是主子教的。”</br> “我才不会呢,这两个总有相通之处吧?”川乌小脸红扑扑的,扑过去掐了一把白芷胳膊。</br> 司南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道:“好,我知道了,我都写上。”</br> 两人打闹一通,一左一右围到司南身旁,一个喂水,一个喂水果:“司南,你的字真好看。”</br> 司南愣了一下,她原先也是不会的。</br> 南疆的字体和外面的不一样。</br> 只不过曾经给容澈当侍女的那段时间,那男人特地教了她的。</br> 司南思绪有一瞬间的分神,说起来,她也有几日没有看到容澈了。</br> 呸,她才没有想那个男人。</br> 司南甩了甩脑袋,回神道:“等月姐姐的女子学堂招生了,我们就一起学习去!”</br> “好啊好啊,这样我们几个就不会分开了。”</br> “真希望主子的学堂明天就开业。”</br>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已经是深夜了,长乐宫里还热闹得很。</br> 司南写下最后一个字落笔,“好了。现在装起来,叫景哥哥留下的暗卫送过去。”</br> 她动作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期待月姐姐的回信。”</br> 白芷露出笑容,“好了。大家都快去睡觉吧。”</br> 信封放在桌上,自然会有暗处的暗卫来收走。</br> 几人点点头,“睡了睡了,晚安,明天见。”</br> “明天见,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br> “晚安。”</br> ……</br> 第二天一早,几人起来碰面,桌上的信笺已经不翼而飞。</br> 白芷露出会心一笑,“主子很快就可以收到我们的信了。”</br> 长乐宫一般很少给夏席月递信,倒是夏席月传回宫里的比较多。</br> 眼下几人心中都透着期待。</br> 司南吃了早膳径直道:“我去安康堂了,晚上见。”</br> 说罢,她就匆匆跑了出来。</br> 宫门口,一直等着她的李易书看到那道身影逐渐映入眼帘,眉眼露出笑意,上前道:“司南。”</br> “易书哥哥!”司南惊喜道:“你在这特地等我?”</br> 李易书点头,“我们顺路,公主给我安排了马车送我,咱俩也能一道。”</br> “好,”司南也不矫情,直接上了马车。</br> 马车嘎吱嘎吱滚过宫道。</br> 司南道:“女子学堂现在如何了?”</br> 李易书解开帕子露出几块糕点,“吃早膳了吗?垫垫肚子?”</br> 司南舔了舔嘴角,“吃过了。”</br> 话虽如此,目光仍旧落在那糕点上。</br> 李易书淡淡一笑,“我也用过了,你想吃便吃。”</br> 说罢,他把糕点推过去,又道:“女子学堂建造的已经差不多了,完工就在这两日,只等着公主回来瞧瞧满不满意了。”</br> 他虽然盯着,也提出了不少意见,但最终还是要夏席月满意。</br> 司南也不客气,抬手拈起一块,好吃到眯起眼眸,“唔……月姐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不过等月姐姐回来,女子学堂应当就开始招生了吧!想想就很期待。”</br> 李易书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微微弯唇一笑,“是啊,公主的想法真的很好。”</br> “到时候你会来吗?”他问。</br> “当然要去,到时候还仰仗李夫子多多教教我这个笨学生了。”司南嘿嘿一笑。</br> “你不笨,”李易书温和道。</br> “司南姑娘,安康堂到了。”外头马夫道。</br> 司南立刻回过神,摆摆手,“不和你说了易书哥哥,我们回头见,我去忙了!”</br> 话落,她动作灵巧的跳下马车。</br> 李易书目送她离开,眉眼溢出温柔,对外道:“劳烦重新启程。”</br> ……</br> 皇宫里。</br> 东顺皇后本想去长乐宫坐坐,谁知道才出来走了没几步,胸口就跳得厉害。</br> “嬷嬷,你说本宫这胸口怎么又不舒服了?”东顺皇后脸色纠结道。</br> 嬷嬷道:“娘娘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这些日子,公主的药都把娘娘的身体调理得很好,娘娘身子康健着呢。”</br> “本宫也说不好,罢了,”东顺皇后直接道:“不去长乐宫了,去御书房看看陛下吧。”</br> 几人拐了个弯,往御书房里。</br> 此时,东顺帝也才放下折子,“小圆子,朕今日批折子花了多久?”</br> 一旁的小太监谨慎道:“陛下看了一盏茶的功夫。”</br> “一盏茶?”东顺帝自言自语道:“那真是奇怪了,朕怎么才看了这么会功夫,就觉得整个人有些不舒服起来。”</br> 这种感觉简直叫他坐立难安,十分反常。</br> 还不等东顺帝细想,外面就通传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br> 东顺皇后径直走进来道:“陛下,月儿可有递信给你?”</br> 她这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的。</br> 东顺帝抬起头道:“何出此言,月儿这趟只不过是回大安,大安是她的地盘,能出什么事?”</br> 东顺皇后脸色苍白,感觉胸腔处不受控制,“陛下,臣妾心慌得厉害……”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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