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容卿在夏席月心中,已经是个实打实的冒牌货了。</br> 如果说以前,想要拆穿容卿,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仇。</br> 那现在,想要拆穿容卿,夏席月便是不想东顺皇后被蒙在鼓里了。</br> 且这对真正的小公主来说也不公平。</br> 夏席月在心中算了算日子,“好,皇后娘娘记得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到时候我给娘娘准备一份大礼。”</br> 她一定要在东顺皇后离开西陵之前,让东顺皇后知道真相!</br> 东顺皇后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已经起身了,“本宫就先回去了。”</br> “我送你,”夏席月连忙跟着站起来。</br> 将东顺皇后送到半路上,夏席月才折返回来。</br> 想着东顺皇后刚才说的事,夏席月低着头有些出神,下一秒就撞到了一堵硬物。</br> “对不起……”</br> “夏席月,你还是这么的……”</br>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br> 夏席月抬起头来,一看是战承坤脸上的歉意瞬间褪去。</br> 战承坤目光晦暗,脸色忍耐,“你是故意撞上本王的吗?”</br> 夏席月翻了个白眼,“这条路这么宽,我走路没看路,坤王殿下也不看路?”</br> 战承坤目光从她脸上流连,现在听到她这么说自己,战承坤居然都习惯了。</br> 更不会生气了,甚至还有些高兴,沉沉开口道:“本王打算和容卿和离了。”</br> 夏席月挑了挑眉,“昨天成亲今天离,还真是够快啊。”</br> “你不想知道本王为什么和离吗?”战承坤忍不住问。</br> 夏席月有些想笑,“你该不会是想说,是为了我才想要和容卿和离的吧?”</br> 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会笑死战承坤的。</br> 战承坤胸口一堵,虽然有忍不下去了容卿的成分在,但这个原因也确实是其中一部分。</br> 现在看到夏席月眼中的嘲笑,战承坤突然有些恼怒,“你笑什么?”</br> 夏席月冷哼一声,“没什么,我不关心你为什么和容卿和离。不过,你要是和离,柔妃第一个就不同意吧?”</br> 战承坤已经受够了事事都要听柔妃的了,且柔妃总是说为了他好为了他好。</br> 这件事上,战承坤无比的坚定,“就算母妃不同意,本王和离。”</br> “哦,那就提前祝你心想事成了,”夏席月无所谓的笑了笑。</br> 看着夏席月没有如想象中露出欣喜,战承坤皱起眉头,“夏席月,你不高兴吗?”</br> 夏席月眼中露出惊异,“你在说什么胡话?”</br> “本王打算……”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br> 夏席月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率先打断道:“你先别说,我不想听。”</br> 可话已经到嘴边,战承坤又怎么会听她的。</br> 战承坤直接道:“只要你愿意,本王身边的王妃之位会一直为你留着!”</br> 不想叫她恃宠而骄,战承坤补充道:“前提是,你以后不要再和战泓景联系了。”</br> 夏席月诧异看着他,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自信,“可是我不愿意,你的王妃之位想要的人也许很多,但这其中不包括我。”</br> 她现在是一点不想和战承坤有所牵扯,索性把话说得直接点:“我对你早就没有任何情意了,麻烦王爷也不要自我良好的来打扰我。”</br> 战承坤心口一痛,没想到她连想都没想,就这么干脆的拒绝了。</br> “你当真要为了战泓景和本王决裂?他那样的人手段狠厉,把本王舅舅抓进了刑狱司,想要报复本王。”战承坤眼神一沉,他不想再看夏席月被战泓景这么欺骗下去了。</br> “哦?背后说人坏话,也并非君子所为吧?”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br> 只见不远处,战泓景一身紫色竹叶纹锦袍信步走来。</br> 夏席月看到他一喜,连忙跑过去站到了战泓景身边。</br> 战承坤脸色一黑,看着两人站在一起很是不爽,“战泓景,你还有脸出现。”</br> “本殿下为何没脸?这伤害他人玩弄感情的又不是我,这在边关大肆敛财的也不是我,”战泓景眉梢挑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皇兄对我有不满,大可以直说,又何必在小月儿面前败坏我的形象。”</br> 听到他这么亲昵的叫着夏席月的名字,战承坤浑身愈发冰冷,冷冷开口道:“本王看你还要得意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龌龊手段?本王舅舅出了事,难道你敢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br> 战泓景耸了耸肩,“本殿下为何不敢说?你敢质问我,为何不去质问你的好舅舅?”</br> 战承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意,“夏席月,你选了战泓景,一定会后悔的!”</br> 没等夏席月说话,战承坤就转身离开了。</br> 这一次,他要让夏席月心甘情愿回到他的身边。</br> 夏席月懒得理他,直接抓住战泓景手腕,“你来的正好,我有话和你说。”</br> 回到神仙殿,夏席月就把东顺皇后的头发拿了出来,“有了这个我就可以给东顺皇后做亲子鉴定了。不过,还差容卿的。”</br> 话落,夏席月又忍不住道:“而且,就算有了这个,东顺皇后也未必信我……”</br>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br> 毕竟这种对古代来说是高科技,现代人都知道亲子鉴定的科学性和准确性。</br> 想要说服东顺皇后,就没那么容易了。</br> 战泓景眸光深深,没有她所想的这么悲观,“无妨,本殿下有办法让她们信。”</br> 听战泓景这么说,夏席月也就放心了,“行,容卿的有办法弄来吗?”</br> “我让地煞去。”战泓景挑了挑唇道:“保准能给你拿回来。”</br> 夏席月自然是信他的,闻言也高兴起来,“那就最好不过了。李春雷那边怎么说?”</br> “先关几天,他自然不会那么老实的说出当年的事,等到柔妃没有救他出去的时候,到时候不说也得说了。”</br> 打蛇打七寸,战泓景等了那么久,也不急于这一时了。</br> 等突破了李春雷的心理防线,一切都好说了。</br> 他安排的一切明明白白,夏席月也就不问了,轻松的起身道:“好,我们去吃饭吧。”</br> 战泓景欣然起身。</br> 谁知,夏席月才刚走一步,脸色一变,背后就有些隐隐约约的疼痛起来。</br> 像是细密的针扎入骨髓,疼的夏席月撑住桌子,额头上很快冒出了冷汗。</br> 战泓景察觉不对,转头一看。</br> 便见夏席月背后光芒大盛……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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