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我生不生气?”</br> 他的突然,让夏席月都有些没反应过来。</br>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夏席月特认真的解释,以至于都忽略了手上的那抹温度:“嗯,在意。”</br> 她不想让这男人觉得她是有意瞒着的呀。</br> 这话一出,战泓景心情分外愉悦,就连身上那股冰雪气息都消融了,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br> 夏席月见状,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男人的心思,好难猜呀!</br> 她都这么……哄着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br> 莫名的,夏席月恼了。</br> 她又不是有意瞒着的!</br> 且……不是她脸皮厚,是这张脸美得如此客观,这男人就没一点儿反应?</br> 不是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么。</br> 夏席月狐疑的睨了他一眼。</br> 就连之前别人嫌弃她长得丑,战泓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br> 这到底是不在乎呢……还是不在乎呢?</br> 想到这个可能,夏席月心情瞬间跌落下来了。</br> 然后,夏席月拍开他掌心,转身就要走。</br> 战泓景眼疾手快长臂一展将人捞了回来,夏席月猝不及防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br> 炙热的气息瞬间在两人之间萦绕。</br> 夏席月下意识捂住了鼻尖,眼眶都酸涩的红了,这男人胸膛……怎么这么硬?</br> 她抬起一双水雾雾的眸子,眼睫颤颤引人爱怜,与其说是抱怨更像是在撒娇:“痛……”</br> 战泓景眉心一蹙,重新捏住她下巴,嗓音多了几分温柔和认真:“我瞧瞧,哪里痛?”</br> 这要是容卿还在这里不得气红了眼呀?</br> 对她冰冰冷冷视若无睹的九殿下居然把别的女人圈在怀中,还如此的紧张?</br> 可惜,容卿注定这辈子都不会看到战泓景这温柔贴心的一面了。</br> 夏席月又气又恼,眼波盈盈横了战泓景一眼:“哪里都痛!”</br>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话有多娇态。</br> 战泓景垂眸,绝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歉意,“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替你揉揉?”</br> 说着,他抬起指腹,慢慢的揉在夏席月脸上。</br> 这张被掩藏多年的绝世容颜,头一次这么近的遭到一个男子的打量。</br> 夏席月心跳都快了几分。</br> 战泓景目光认真,眼中好似只有夏席月,说揉揉就真的只是揉。</br> 目光珍视的像是在看一块上好的瓷器,指腹温热的力量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挲。</br> 夏席月呼吸都慢了。</br> 这么温柔的对待,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得到过呀。</br> 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这男人看不出来吗,怎么就信了呢!</br> 终于,夏席月受不了了,耳根子都红了,率先求饶:“不…不痛了。”</br> 这时候,但凡还有第三个人在,都能看出来夏席月这是害羞了呀。</br> 可偏偏,战泓景看不出,他很认真:“真的不痛了?要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在我面前不用强撑。”biqubao.com</br> 告诉他?告诉他能有什么用呢?</br> 这会儿,在感情上反应向来迟钝的夏席月终于回过了神来。</br> 这话……也太暧昧了吧!</br> 两人原本的话题更是不知道偏到了哪里。</br> 夏席月急急摇头,怯怯道:“真的不痛了。”</br> 战泓景勾起唇角,笑得特放肆,“好。”</br>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此刻有多美呀。</br> 最是低头那一抹娇羞……</br> 战泓景心情大好,“既然不痛了,那我们来谈谈你脸上是怎么回事?”</br> 夏席月还以为他不会问呢,闻言很自然的回话:“从小便有了,是夏……爹娘给我戴上的。”</br> 战泓景挑了挑眉,“父母用心给孩子遮挡真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不是他们亲生的,要么你的身份有异。”</br> 这话一出,夏席月惊住了,“我怎么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br> 从穿过来的时候,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开始。</br> 夏席月记忆中最多的除了战承坤就是夏将军夫妻。</br> 在她仅存的记忆里,两个人都是非常非常好的人呀。</br> 在军营里,那么威风凛凛无所不能的大将军,回到家里,都要先换下身上的铠甲再洗个手才去抱闺女。</br> 生怕身上的煞气冲撞到了孩子。</br> 夫妻俩都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儿,在军营里,吃穿用度和小兵没什么区别。</br> 满身的军功赢来的赏赐,夏将军都厚着脸皮留下了。</br> 为的就是给女儿攒嫁妆好让她将来风光出嫁!</br> 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br> 战泓景淡然极了,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反问:“那你觉得,你和他们长得像吗?”</br> 夏席月有些迟疑,“的确不太像。”</br> 夏将军夫妻都是五官粗犷的面相,让人很难相信生出了夏席月这么个堪比仙女的女儿。</br> 战泓景继续问:“那你觉得,他们费心给你戴上面具,会是哪种可能?”</br> 夏席月小脸上难得出现了几许茫然,“应该是怕我的美貌招来什么祸端?才让我戴上了面具。”</br> 战泓景淡笑一声,不置可否:“或许吧。”</br> 夏席月却急了,小手扯住他衣袖,都忘了身份:“或许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想法你说出来呀?”</br> 战泓景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想法。”</br> 战泓景多谨慎一人呀,没有确切的想法根本不会说出口的。</br> 夏席月这会儿急得都忘了,她非常不希望自己是战泓景说得那种可能。</br> 如果不是亲生的,那她的亲生父母呢?为什么不来找她?</br> 还是说,她是被丢弃的?</br> 无论是哪种可能,夏席月都不想接受呀。</br> 战泓景握住她手腕,“别想太多,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我们都可以查出来。”</br> 他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的有力量和安全感。</br> 夏席月终于冷静下来了,被他安抚的很镇定,小脸上立马又恢复了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明亮光彩:“不管怎么样,只要查出爹娘死因有异,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们报仇。”</br> 她既然住了原主的身体,那么这些都是她应该承受的。</br> 同时这话,也是试探。</br> 根据上次偷听到柔妃的话来说,夏将军夫妻的死因恐怕和景仁帝脱不了干系。</br> 景仁帝是战泓景的父皇,到时候,这个男人还能站在她这边这么的支持她吗?</br> 就算父子关系现在别扭着,可毕竟是亲父子呀。</br> 夏席月不确定了。</br> 可谁知,战泓景开口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本文链接:https://www.picdg.com/169_169166/7435183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