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儿终于在大家的大叫声中停下来。</br>  金发财下马就笑着走向后面喘气的苏瑞道:“苏公子,真不好意思,看来想要救你爹,只能下次了。”</br>  苏瑞一张脸都是惨白的,满头大汗不说,还气喘如牛。</br>  此刻脸上表情更是如丧考妣,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下来。</br>  身体战战兢兢地从马上爬下来,随即被旁边的两个侍卫一拉,腾空着就被架到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裙,头戴华丽金色发饰的女子面前。</br>  此女正是风华正茂的长香公主陈香香。</br>  莫云茱特意多看了几眼,女子长得还很不错,毕竟是皇家基因,只是眉宇间的暴戾之气很明显。</br>  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残暴女人。</br>  长香公主见苏瑞跪在她面前,立刻就掩嘴笑起来。</br>  “怎么,就这点本事,还想本宫救你父亲,本宫就这么好忽悠?”长香公主笑完之后,一张脸就冷了下来。</br>  直接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旁边的侍女立刻端着盘子过来。</br>  盘子上有一根紫红色的长鞭,比较特别的是鞭子尾部还有一些细小的倒刺。</br>  虽然细小,但谁都知道抽在身上必定是痛彻心扉。</br>  “长香公主饶命,小的,小的这次是没有用全力,还可以再比一次。”苏瑞看到鞭子,瞬间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求饶。</br>  “苏公子,你什么意思,你真觉得你能赢老子?”金发财立刻没好气道,“老子是让你输得好看点,最后才放慢速度,你还真当你能赢?”</br>  苏瑞岂会不知道,他本是文人,骑马本来就不擅长,可长香公主提出比赛马,他也没办法,只能试一试。</br>  不过就算比刀剑,比吃喝,他似乎都没有胜算,只是为了爹来试试运气,不然整个家就毁了。</br>  “长香公主,小的虽然比赛不行,但可以为长香公主做牛做马,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苏瑞哭着磕头。</br>  大家看着都觉得苏瑞可怜,可惜对于和长香公主长期一起的伙伴们,可就司空见惯了。</br>  长香公主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握住了鞭子,猛地在空气中一甩,发出啪的破空之声。</br>  吓得四周的人都纷纷离开木棚远一些。</br>  苏瑞更是惊恐万状,嘴里求饶不断。</br>  “做牛做马,你配吗?”长香公主猛地鞭子朝着苏瑞当头就抽了过去。</br>  苏瑞身体一侧,同时啊的惨叫声响彻天际。</br>  连北面那些玩耍的老百姓都吓得纷纷看向这边,不过很快他们就不再看,毕竟这种事情常常发生,见怪不怪。</br>  苏瑞一鞭子就皮开肉绽,要不是他转身避了下,此刻估计脑袋和脸都要开花了。</br>  整个人被抽得倒在地上,表情极为痛苦。</br>  只是没等他缓过劲来,第二鞭就又下来了,紧接着就是第三鞭……</br>  惨叫声不断,直到苏瑞已经声音沙哑,眼中含血,整个人都昏迷过去,长香公主才放下鞭子,随即坐下来,端起侍女送过来的茶,喝了一口。</br>  “下一个。”喝完之后,长香公主嘴角勾笑,心情很不错地叫唤一声,目光则在对面那群准备求她的老百姓身上。</br>  苏瑞被侍卫抬下去,路上还流下一片血迹,人是死是活完全没人理会,好像这一切都是常态。</br>  莫云茱面色阴沉,拳头握得紧紧的。</br>  金发财立刻拍拍手大叫道:“还有人求长香公主的吗?”</br>  这时候,有个细皮嫩肉的少年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随即就跪在了长香公主面前。</br>  “长香公主,在下叫宴清,求,求长香公主救救我娘。”少年一脸害怕的样子,但眼中却有一丝坚强之色。</br>  “哦?你娘怎么了?”长香公主似乎对这个少年挺感兴趣的,当然不止是她,其他人都看着宴清一副笑眯眯的样子。</br>  毕竟这宴清长得很是秀丽,一个男子长成这样很少见,皮肤比这里面很多女子都好,白白嫩嫩,不像一般人都是毛孔粗大和面色发黄。</br>  “我娘得了重病,快不行了,我爷说需要百年以上的人参才有可能续命。”宴清眼泪汪汪。</br>  “你家没钱吗?去买啊,万药阁就有百年人参。”长香公主直接给他指条明路。</br>  宴清眼泪就下来了道:“百年人参需要上千两银子,家里为了给娘治病,早就没什么钱了。可我不想娘死,呜呜……”</br>  所有人一片了然的表情,随即金发财就贱兮兮道:“宴小子,你要长香公主帮你,那你可以为长香公主做什么?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br>  “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怕吃苦,只要留在下一条命就好。”</br>  宴清知道自己肯定要被鞭刑,但为了娘,他没有第二条路走了。</br>  长香公主再次清脆地笑起来,还站了起来,开始围绕着宴清走了几圈,一双眼睛在宴清身上扫来扫去。</br>  “帮你可以,你把衣服脱了,受本宫十鞭,本宫就送你三片百年人参去救你娘。”长香公主说出了要求。</br>  宴清瞬间身体打抖,面露惊恐:“为什么要脱衣服?刚才苏瑞都不用脱,不用脱。”</br>  “呵呵呵,自然是你长得细皮嫩肉,本宫就想看看这雪白的身子上绽放一朵朵血色的花会多好看,多刺激。”</br>  长香公主的话让莫云茱全身的气息阴冷到了极点,她直接就想到这一招,只怕对君霍澜也如此使用过。</br>  毕竟君霍澜身体的皮肤是真的白!</br>  宴清吓得不轻,立刻摇头惊恐道:“不,不行,在下还,还是想其他办法。”说完就爬起来要走了。</br>  长香公主瞬间变脸,冷声道:“既然来了,岂能说不行?你是拿本宫开涮吗?”</br>  “不,不是的,在下不敢,在下可以受鞭子,但,但在下不能脱衣服,不然我娘会被气死的。”宴清毕竟是书香门第,这种事情哪怕是被迫,也是很难接受。</br>  眼前这个可是女人,让一个女人看着自己脱光,还被她当众抽鞭子,这种事情爹娘绝对受不了。</br>  就算救了娘,只怕也会被活活气死。</br>  想到这里,宴清有点生无可恋,不过他还有另外一条出路,有达官贵人看中了他的身子,若是他愿意,别说百年人参,人家还会给不少银子,可他是男人,他接受不了,才想到来长香公主这里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br>  可为什么就这么难?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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