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黄金的大哥、二哥瘾越来越大,于是动了卖掉黄金的念头。</br>  可真卖了黄金以后,他们才发现生活越发艰难,因为家里大部分来源都靠黄金。</br>  黄金没想到她是被两个亲哥哥卖掉的,她冷冷看着这两个狼心狗肺的,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们。</br>  黄阿狗扯住黄花的头发道:“这死丫头就是小了点,不过应该能卖100块,走,咱们把她卖了……”</br>  黄花哭求道:“大哥、二哥求求你们不要卖我,花花听话,花花给你们做饭,给你们洗衣服……呜呜呜……”</br>  “啪……”黄阿猫一巴掌拍在她脸上道:“叫个屁,你做的那个饭能吃吗?早知道还不如把你先卖掉呢!”</br>  黄花跪在地上捂着脸,黄阿猫又想扇她巴掌,被黄阿狗制止了。</br>  黄花还以为黄阿狗原谅他了,哪里知道他慢慢说道:“打人别打脸,她脸打坏了到时候卖给谁去?”m.biqubao.com</br>  黄金是真的愤怒了:“不要脸的,你他妈不是女人养出来的,你们真不是个东西,黄阿狗,黄阿猫,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br>  呃……福宝撑着头,善意地提醒她道:“黄金,你现在就是鬼呀!”</br>  黄金已经出离愤怒了,福宝看着那两个狗东西拖着黄花朝外走去,淡淡说道:“这个女孩你们打算卖多少钱?我买了……”</br>  黄阿狗冷笑道:“200块钱,你买得起吗?”</br>  福宝笑道:“自然是买得起的,不过你们既然卖给我就要立合同,要不然到时候你们想强行买回来,怎么办?”</br>  黄阿狗和黄阿猫笑了笑道:“立什么样的合同?”</br>  福宝很快就立了一张合同道:“卖黄花可以,但是这合同不光你们要签字,你们父母也要签字。”</br>  黄阿狗皱眉道:“怎么这么麻烦?”</br>  “200块钱呢!你去市场上走一圈,黄花能卖得上200块吗?”福宝淡淡扫了黄花一眼。</br>  说实话又瘦又小还黑得不行,大蒜在旁边道:“200块钱太贵了,我看20块钱还差不多……”</br>  黄阿狗哼哼道:“大蒜,你给我滚远点,再废话老子揍死你。”</br>  大蒜擦了擦脸上的血道:“你以为我怕你?反正老子没有生路了,你揍死我之前,我就弄死你,你信不信?”</br>  大蒜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他身后那几个孩子,这些都是跟他一个团伙的。</br>  黄金以前也是跟他们一伙的,他们说白了就是一群小偷,可这是灾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上街去偷东西,根本就偷不到什么。</br>  大蒜感觉他们活不过这个冬天,呸!怕是连这个夏天都难熬。</br>  他的话刚说完,他旁边的一个孩子直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那嘴唇干裂得令人害怕。</br>  福宝道:“五叔,给他灌点水,这明显就是缺水了。”</br>  不要说粮食了,就是每天水都不敢多喝。</br>  大蒜蹲下来看着那孩子道:“大葱……大葱,你倒是醒醒啊!”</br>  黄五郎给他喝了好几口水,那孩子才一脸迷茫地睁开眼睛道:“我这是怎么了?”</br>  福宝打开她的小包,从里头拿出了一些饼干分给他们。</br>  黄阿狗和黄阿猫看到这些饼干眼睛都直了,黄阿狗咽了咽口水道:“黄花可以卖给你,这些饼子都得归我们……”</br>  黄阿狗根本没见过饼干,这也是黄老太在供销社称的,味道挺单一的,她就是怕福宝饿了没东西吃,所以塞了好多在小包里。</br>  福宝给了他们一人两块饼干道:“没了,你们到底签不签?不签我们就走了……”</br>  “签……怎么不签?”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冤大头,自然是要签的。</br>  黄阿狗三下五除二把两块饼干塞进了嘴里,就去找他爸妈了。</br>  至于纸笔,福宝都是随身携带的。</br>  福宝这边合同写好,黄阿狗就带着个女人走了过来道:“妈,就是他们……”</br>  那女人绷着脸道:“就是你们想买我们家黄花?”</br>  黄花哭道:“妈,别卖黄花,我可以帮你洗衣服的,我可以……”</br>  “吵什么吵?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给我死一边去。”黄妈直接一脚踢在黄花的腿上,这一脚可不轻。</br>  黄金气得直接冲过去薅黄妈的头发道:“黄花长这么大,老子都没打过她,你凭什么?”</br>  其实黄花是黄金带大的,黄花捂着腿,无声哭泣着。</br>  福宝看着上蹿下跳的黄金,咳嗽一声道:“对,就是我要买她,不过也就是当个佣人,我缺个贴身伺候的佣人。”</br>  那女人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道:“200块钱太少了,最起码给我们500块。”</br>  麻蛋,这一家子恶心到她了,这价格简直就是离谱。</br>  福宝转身就走,她只是不想那么麻烦,又不是脑子不好,花500块钱买下黄花,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br>  黄阿狗眼看着福宝要走,急了:“诶!你别走啊!我妈就是说说的,卖的卖的……”</br>  很快黄阿猫也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最后几个人签好合同,盖上手印,这事情也就成了。</br>  那女人泪眼汪汪道:</br>  “黄花,你也别怪妈心狠,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浆洗的活都没了,家里马上没有粮食了。</br>  你以后……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记我们哦!”</br>  黄金坐在那女人头上,气得牙痒痒:</br>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这也是妈,我踩,我踩,我踩踩踩……</br>  福宝,你就不应该把钱给他们,这两个畜生不一会儿就把钱输光了,他们可不是东西了。”</br>  福宝拿出奶瓶,喝着奶淡淡看着这家人道:“他们经常在哪里赌钱?咱们也去看看好不好?”</br>  黄金一下没踩稳,直接从她妈头上摔了下来,好在鬼不怕疼,她拍拍屁股爬了起来道:“啥?你要去赌钱?你……你才三岁啊!”</br>  福宝嘿嘿一笑道:“我哪里会赌钱?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而已……”</br>  黄金一脸无奈道:“人家白天也不赌啊!得等到晚上,到码头,那里有几个非常大的赌档。”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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