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耿仁和和周家一人赔了一百块钱给白芹家,这事才结束。</br> 当然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算了,大半夜的,福宝拉着耿年余出现在周家的外头。</br> 耿年余看着福宝道:“福宝,这么晚了,咱们来周家干啥?”</br> 福宝看着他道:“哼!周家这么对我们,我们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br> 耿年余皱了皱眉道:“可现在来他家做什么?”</br> 福宝道:“自然是拿回咱们的钱,哥,你跟我来。”</br> 福宝跟着耿老爷子,耿老爷子这两天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一到晚上就来周家,昨天周军回来取钱的时候,总算知道周军的钱藏在哪了。</br> 耿年余看着狗洞,整个人不太好了:“福宝,你让我钻狗洞?”</br> 福宝“嗯啊”一声道:“怎么啦?这里最快了,哥哥,你快点。”</br> 翻围墙太高了,根本就翻不过去,这里是进耿家的捷径。</br> 果然福宝很快就进了周家,周家的院子比耿家还要大点,院子里种了好多菜。</br> 耿老爷子道:“小福宝,就在这树底下,看到了没?就这……”</br> 福宝点了点头道:“年余哥哥,快挖。”</br> 现在的人一般都不会把钱放银行,最喜欢藏钱的地方就是床底下,还有自家院子里。</br> 耿年余开始挖啊挖,挖啊挖,突然感觉挖不动了,果然从里头挖出来个圆形铁皮盒子。</br> 这铁皮盒子还挺大的,是一个饼干盒子,两人也没看里头有什么,直接把土填好,从狗洞钻了出去。</br> 到了外头,耿年余还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咚……</br> 耿年余抱着盒子道:“福……福宝,这盒子都给你,我不要。”</br> 福宝看着耿年余道:“哥,你是不是觉得这种行为像是偷?”</br> 耿年余点点头道:“我确实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好。”</br> “唉!”福宝看着他道:“咱们家借钱给他家,可他忘恩负义,甚至还羞辱咱们家,他算是人吗?咱们这钱是应得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br> 福宝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她救人也是带有目的性的,可她真有错吗?</br> 前世她也是一腔热血待人的,可她最终的结果呢?</br> 被人扒在身上可劲的吸血,没有一个人说她好,她何其无辜?</br> 她看着耿年余道:“哥哥,我觉得对自己好的人就要百倍的对他好,可是对自己不好的人,我觉得咱们也不用对他好,毕竟这是他应得的。”m.biqubao.com</br> 耿年余被教的太好了,过于正气,耿老爷子也在思索着这些话,然后叹了口气道:“对,福宝的话很有道理。”</br> 凡事不可太过,过分的刚,过分的柔都不是为人处事之道。</br> 耿年余也陷入了思考,福宝不去管他,直接打开了饼干盒子,饼干盒子的外头之前还套着一个塑料袋。</br> 打开饼干盒子,福宝震惊了,周军这狗东西也太有钱了吧?</br> 何止有钱啊?这粮票都是一沓沓捆好的,两人数了一下,就光光是粮票都有五十多张。</br> 两人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耿年余皱眉道:“居然有这么多粮票,我爸都攒不到这么多。”</br> 关键不光是有粮票,还有其他各种票证,点点差不多有三、四十张。</br> 这就有点夸张了,还不止这么多,福宝开始点起了票子,如今最大面额仍然是十块,数了数居然有五百多张。</br> 还有几块金条,这金条一看就是跟银行兑换的。</br> “这周家怎么这么有钱了?”周军爸不过是粮站的一个小头头,跟耿仁和差不多,如果说耿仁和有这么多东西,那很正常。</br> 因为是家里的补贴,可周军爸就不一样了,这周家就是一穷二白的,粮站每个月也就是十五块钱,一年撑死了也就是两百块钱。</br> 周军一家老小可都要他开销的,所以一年能剩点已经很不错了,这里头有古怪啊!</br> 福宝把所有的钱全都给了耿年余,耿年余不肯收,福宝就抱着他的大腿,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br> 耿年余叹了口气,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收下了。</br> 这周家必须好好查查,福宝觉得这人必然是买卖粮食了,最后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耿老爷子。</br> 耿老爷子不停翻着白眼道:“小福宝,你就会使唤我这把老骨头。”</br> 福宝也很无奈呀!现在又没有摄像头,有没有手机录像,只能靠耿老爷子了。</br> 这件事吧!其实耿老爷子还是很愿意的,毕竟对他儿子有益,万一周军真出点事,那他们这个粮站都脱不了干系。</br> 耿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道:“我感觉我现在像极了特务……”</br> “呸!爷爷您怎么形容的呀?您怎么会是特务呢!您就是特工,而且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我最崇拜这种人了。”福宝赶紧拍马屁,拍得耿老爷子一愣一愣的。</br> 此时周军正好要用钱,于是挖起了家里的饼干盒子,可哪里知道挖来挖去,挖了个空。</br> 耿老爷子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直接哈哈大笑:</br> “狗东西,亏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你倒是在叫啊!啧啧啧……</br> 小福宝的办法,确实挺不光明磊落的,可这狗东西也配不上光明磊落啊!漂亮啊!漂亮……”</br> 周军进屋就道:“咱们家树底下的东西被偷了。”</br> 周军媳妇大吼道:“咋可能呢?不是昨天晚上还有的吗?”</br> 周军烦躁道:“你个死女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叫个屁啊叫,你给我声音小一点。”</br> 这就是纯粹的做贼心虚。</br>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还是去派出所吧?”周军媳妇解开了围裙,把抹布扔到了一边。</br> 周军皱眉道:</br> “这些东西的来路都不正,怎么能闹到派出所去呢?</br> 而且粮站那边的事情可不能做了,我今天晚上,得把仓库里的二十袋粮食处理了,要不然真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br> 周军媳妇也紧张起来:“咱们偷粮食偷了几年了,应该不至于吧?”</br> “这谁能知道呢?我今天晚饭不回来吃,我出去了。”周军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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