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露回去之后就发起了高烧,连带得黄国强和黄国富也发起了高烧。</br> 黄四郎整个人被打击到了,这两天都待在家里,和黄国昌待在一起。</br> “妈,我们回来啦!”黄五郎的声音传来,黄老太睡得正香,突然坐了起来。</br> 福宝也迷迷糊糊地醒了,她爸和她叔这是回来了?</br> 黄老太看着福宝骂骂咧咧道:“回来就回来,你叫个屁啊?福宝,都被你们吓醒了。”</br> 黄五郎直接冲了进来,满脸笑意:“福宝,五叔回来了,你开不开心?”</br> 黄老太气得拿起鞋子就抽了他两下:“这么冷,进来干啥?别碰她,这么冷地手。”</br> 福宝“嘿嘿”朝他一笑,黄五郎高兴道:“五叔给你逮了好几只野鸡,咱们今天晚上喝鸡汤哈!手痒……等明天,五叔好好抱抱你……妈,别拉我耳朵啊!”</br> 黄五郎太激动了,这次去山上收获满满,他的背篓里放了几只紫貂,六只兔子。</br> 黄大郎笑道:“妈,这里还有野鸡和狍子……”</br> 黄老太眉开眼笑道:“这紫貂可够漂亮的,要是给福宝做身貂皮大衣……”</br> 福宝翻了个白眼,她穿个貂皮大衣,还不得被人说死?而且她不喜欢穿这些。</br> 福宝摇了摇小脑袋道:“不要……”</br> “你说啥?”黄老太满脸惊喜得看着福宝道:“这小家伙居然知道要不要了,真乖……”</br> 黄大郎也想抱抱软乎乎的闺女,可黄老太嫌弃得看着他们道:“能不能洗洗?你看看你们这身上,啧啧啧……”</br> 好吧!不抱就不抱吧!</br> 黄五郎又进了房间,从怀里掏出个大棒槌,又掏出好多粮票、布票和乱七八糟的,什么糖票、油票,把黄老太看傻了眼。</br> 黄老太咽了咽口水道:“这是哪来的?你该不会是改行做贼了吧?”</br> 黄五郎连连摆手道:“怎么可能?我可不做贼,那天我上了山……”</br> 黄五郎讲了快半个小时,黄老太有些不信道:“你是说,早上醒来,这些东西就放在你枕头旁边?”</br> “真的,你不信问大哥啊?”</br> 黄大郎直点头,黄老太道:“那群人不简单呐!你们先休息,让你爸现在去镇上,把这些东西给卖了,这大棒槌就不卖了,咱们留着。”</br> 黄五郎道:“我跟爸一起去吧!反正也睡不着。”</br> 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一、两点钟,黄老头揉了揉眼睛,就架上了牛车。</br> 黄老太嘱咐了两声,才抱着福宝道:</br> “咱们再睡一会儿,回来就好了,有了粮票、油票那些,咱们家的日子可就更好过了。</br> 不过我让他们把东西直接搬进山洞了,那里更安全一些。”</br> 黄老太絮絮叨叨,福宝则是慢慢进入了梦乡。</br>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她爬起来,看到黄老太不在屋里,慢慢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晃悠悠地站了起来。</br> 十个月的孩子可以站起来了,可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腿软,直接又坐在了床上。</br> 坐了会儿,她又沿着床沿站了起来,黄老太推门进来,就看到福宝站在床上朝她笑了笑,立马魂飞魄散。</br> “哎呀!心肝啊!是奶奶不对,不该留你一个人,要是这摔了,可怎么弄?”黄老太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br> 福宝眨了眨眼睛,不至于这么宝贝吧?</br> 可黄老太是真的怕她摔了,她笑道:“咱们去吃鸡汤面好不好?熬了两个小时的鸡汤,可香了。”</br> 黄老太给她穿好衣服,就把她抱了出去,林燕就把一碗鸡汤面端了上来。</br> 那味道香得不行,福宝吸了吸鼻子,畅快淋漓的吃了一碗。</br> 实在是太好吃了,黄老太眉开眼笑道:“晚上还煮面条,这鸡汤够吃几顿的了。”</br> 林金花闻着这味道,吸了吸鼻子,她馋啊!</br> 黄老太这才道:“你们也开饭吧!”</br> 就看到一人一碗野菜粥,就是玉米粥里头再放些野菜,那味道一言难尽啊!</br> 桌上也没个菜,黄念妹几个兄弟还吃得津津有味,天呐!福宝想哭,等长大了,让她吃这玩意,她能直接吐。</br> 吃完饭,黄念妹就抱着福宝,所有的哥哥都走了过来,黄招妹笑道:“那两个不在家,可真好,也不用每天打架了。”</br> 黄国昌低下了头,家里所有人都不待见黄国强和黄国富,他不明白,同样是他妈的孩子,为啥他妈不要他?</br> 说起来,黄国昌跟黄国富还是双胞胎呢!</br> 福宝用亮晶晶得眼神看着黄国昌,用她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袖子,黄国昌傻住了。</br> 黄念妹笑道:“妹妹好像喜欢国昌啊!福宝,叫哥哥……”</br> 福宝动了几下嘴,然后脆生生道:“哥……”</br> 家里人都乐了,黄老太赶紧道:“哎呀!福宝可够聪明的,真厉害……”</br> 李梅擦着桌子,撇着嘴,心里难受得不得了,聪明个屁,人家孩子张口第一声就是会叫妈的,这个倒好……</br> 突然她感觉胸口一阵翻滚,直接跑出去吐了。</br> 林金花瞅了眼道:“这大嫂该不会是有了吧?”</br> 李梅干呕了好久,她欣喜若狂,怕是又有了。</br> 第一胎老太婆就喜欢成这样,那第二胎万一是个儿子,她可就是这个家最厉害的女人了。</br> 她心里又忍不住怪道,要是这一胎生了儿子,那她可就真被宠上了天了。</br> 都怪福宝,要不是她,她在这个家里怎么会一点地位都没有,怎么会连点粮食都做不了主呢!</br> 过了好久,她才扶着腰走回去道:“妈,我这怕是又有了。”</br> 黄老太冷哼道:“有了就有了呗!快点把桌子擦了,把碗洗了。”</br> 谁让最近福宝就爱吃林燕烧的饭呢!现在林燕烧饭,其他人一个洗衣服,一个擦桌子洗碗。</br> 现在地里都没活,说实话,这点活也不重,可李梅心里别提多委屈了。</br> 林金花在旁边道:“哎呀!大嫂,你这是有了吧?咱们老太太可得乐坏了吧?你说这一胎要是再生个闺女……”</br> 李梅大叫道:“谁说我肚子里的是闺女?我这一胎肯定是男孩。”</br> 林金花看着她大嫂吓了一跳,这叫个啥?</br> 她不屑得撇撇嘴,嘀咕道:“这生儿生女的,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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