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就是如此没有礼貌。”</br> 林穗直接把刘玉梅推到了院子里,将她带来的那把青菜也塞在了刘玉梅的怀中。</br> “带上你的‘礼物’去找有礼貌的人去,我家不欢迎你。”</br> 如此直接的赶人,让其他的几个人都愣住了,面色狐疑的看着林穗。</br> 林穗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具体说,她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的原则。</br> “这位嫂子,你上门来我家做客,我很欢迎,但是绝对没有来我家就往家里房间乱钻,还要上我跟我男人的床的理由。”</br> 林穗脸色很冷,可见是真的生气了。</br> 刘玉梅听着林穗的话,不仅不害羞,反而还理直气壮地道:“我那是看着你的被子不错,想要试试而已。”</br> “你以什么身份来试我的被子?”</br> 林穗挑眉反问。</br> 刘玉梅愣了那么一下。</br> 她没想到,看似十分容易拿捏的林穗,竟然会如此的牙尖嘴利。她嗫喏着还想开口反驳,边上的其他几个人,连忙止住了她。</br> “二狗娘,你别说了,我们回去吧。”</br> “是,也快做中午饭了,我们回家做饭了。”王彩萍看着林穗点了下头,跟几个人一起,把刘玉梅拉走了。</br> 刘玉梅走了好远还不忘记说林穗瞎讲究,资本家做派。</br> 王彩萍听到这话,连忙制止住刘玉梅。</br> “我说二狗娘,你男人只是连长而已,人家小林属于干部家属了,你这样编排她你不怕陆副给你家男人穿小鞋?”</br> “我怕什么?王军跟那个姓陆的又不是一个团的,我怕什么?我看她林穗就是小资做派,你看那衣服,那家里,那外貌,哪点像一个穷苦人民该有的样子?”</br> 刘玉梅越说越上瘾,煞有介事地编排起来:“我看啊…啊……”</br> 她的话没说完,脸颊被一块泥土砸中,刘玉梅跟其他的一起转过头去,发现本该在家里的林穗,竟然拿着扫帚在她们附近。</br> 刚刚那块泥土就是林穗丢过来的?</br> 打得刘玉梅嘴都快要歪了。</br> “姓林的,是你打人的对不对?”</br> 刘玉梅瞪着林穗,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br> 林穗呵呵冷笑,扬起手中的扫帚就往刘玉梅的脸上招呼:“我让你编排别人,让你满嘴喷粪。”</br> 不管是穿越到现代之前,还是去到现代之后,林穗都知道,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被安上资本主义的帽子,那绝对是非常危险的。</br> 而她跟陆野是夫妻,刘玉梅看似说她,其实也是在说陆野。</br> 陆野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战士,绝对不能让刘玉梅这样的人,随意往身上泼脏水。</br> 林穗扬着手中的扫帚,狠狠地往刘玉梅的身上抽去。这扫帚是用来在院子里扫地的,用竹桠做的,细细的枝丫落在人的身上,别提多么的疼了。</br> 刘玉梅被打得嗷嗷直叫。</br> 她一边跳脚一边往王彩萍她们身后躲,但是王彩萍她们看到林穗如此的泼辣强悍,她们也不敢上前来挡啊,这挡了万一打中了她们怎么办?</br> 她们岂不是白白挨打啊?</br> 王彩萍她们拼命躲,刘玉梅真真实实的挨了几扫帚后,也哭爹喊娘地跳着脚跑。</br> “我的娘啊,出人命了啊,新来的军属打人了啊。”</br> 刘玉梅跳着脚跑远,林穗站在原地,拄着扫帚也没去追。</br> 不过狠话还是要放的。</br> “刘玉梅,我今天话就放在这里,若是我以后还听到你再敢乱编排我,再敢随意地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那我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br> 林穗声音属于很清甜的那一种,带着南方特有的软,就算说话很大声的时候,也只会让人觉得声音稍大了一些而已,并不粗犷。</br> 跟她拿着扫帚追着刘玉梅打的架势,完全的不同。</br> 家属院里的一些人,都听到了林穗的这话。</br> 也听到了刚刚刘玉梅的哭爹喊娘。</br> 那些在家的男人们,对此没有什么感想,但是女人们就想法颇多了。这个新来的林穗,看样子不是个好欺负的啊。</br> 别看这岛上的家属院里住着的都是军人的家属,但是因为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的地方,文化程度,家庭情况都不一样,所以说要那么和谐其实也没有的。</br> 不过因为家属院上面有人管着,一般太大的矛盾也没有,但是小矛盾小摩擦却也是不断的。</br> 有的性子软的人,抹不开面子的人,遇上刘玉梅,牛鲜花她们这样的滚刀肉,那就是只有被欺负的份。</br> 原本许多家属以为,陆家新来的家属也会跟那些年轻的小媳妇儿一样,被刘玉梅她们拿捏,没想到结果竟然是反过来的,陆家小媳妇儿竟然把刘玉梅打得屁滚尿流?</br> 好家伙,这陆家的,有点儿能耐啊。</br> 她们也要重新考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陆家媳妇儿了。</br> ………</br> 林穗不知道那些人的小心思,她拿着扫帚往家里走,陈春英跟邓萍站在她家门口,看到她过去了,陈春英笑着道:“你打刘玉梅那碎嘴子了?”</br> 林穗点头:“因为我不让她睡我跟陆野的床,她就说我们是资本家做派,我气不过她这样给陆野扣帽子,就追上去教训了她一下。”</br> 刘玉梅事实上是想坐她的床,但是不保证她坐下以后不会躺下,躺下以后不会在床上打滚。所以林穗直接断定,刘玉梅想睡她的床。</br> 陈玉梅一听,笑着狠狠呸了一声:“该,那刘玉梅跟牛鲜花那对姐妹一样,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以前你家隔壁这里有个小媳妇儿的,也是被刘玉梅她们气得直接回了娘家,到现在都没过来这边住。”</br> “呃……”</br> 林穗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br> 一旁的邓萍眼睛里也带着崇拜的光道:“是啊嫂子,你真的好厉害啊。我就不行了,我不敢惹她们。”</br> 所以每一次只要一看到她们上门,邓萍不是出门,就是在家里关着门装作不在家。</br> 不然刘玉梅她们上门去,她可招架不住。</br> 林穗:……</br> “不过一个人而已,也不是洪水猛兽,有这么可怕吗?”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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