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水柔柔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br> “我这里,有一些烈焰虫。此虫生长在热带,对付寒症最是有效!”白离染淡声道,</br> “只需要一百只虫子钻入你的体内,吞噬掉你的寒毒,你便可以痊愈了!放心,不疼的!</br> 只是这些虫子啃咬皮肤,会留下一处处黑斑!</br> 大概两三个月,这些斑点也就退掉了!但是比起水小姐你身上那十几年的寒毒发作之苦,这点小痛,当是算不得什么了!对吧?”</br> 水柔柔,“……我不要!”</br> “所以,你就非要王爷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你取来那生长在极热之地的赤焰草吗?你这所谓救命之恩,非要让王爷拿命偿还不成?”白离染的一声声质问,却是叫水柔柔面色越发惨白。</br> “我没有……”她拼命摇头否认,想同穆沧凛求助,可是完全没有得到回应。</br>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却听穆沧凛道:“赤焰草,本王一定会找到。来人!送水小姐回府!”</br> 很显然,这是打定了主意,从此跟她划清界限了!</br> 若是这寒症一解,只怕以后,穆沧凛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吧!</br> 不行,她不能回去!</br> 思及此,水柔柔眼一闭,便晕倒了过去。</br> 她便不信,穆沧凛会心狠到,将她这样给送回去。</br> 现在这情况,水柔柔一晕,红香便不由一哆嗦。</br> 她是当真害怕康宁长公主再从哪里冒出来,逼迫她再动手扇水柔柔巴掌。</br> 毕竟,那位可是完全不在乎名声的。</br> 而康宁长公主没来,倒是云九棠,火急火燎的赶来了。</br> 她跑的很急,满脸通红,额上都是汗水。</br> 一进来,便看到了穆沧凛腹部的伤口,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劈。</br> “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回事!”云九棠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手指颤抖着指向了那处,“为什么!为什么你在自己的地盘也能受伤!”</br> 穆沧凛,“……”</br> 他受伤,为什么她会知道?</br> “王爷那是被水小姐逼的,自证清白呢!”一旁白离染不忘挖苦,“那一刀下去,差点没把腰子给捅穿了!”</br> 闻言,云九棠又看了看那位置,直接一个大大的白眼飞了出去。</br> “你扎腰子上了?你是真行啊!”云九棠愤声说着,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很是无语的道,“我只听过剖心自证,你这是剖腰子自证什么?男子汉气概吗?”</br> “不是……”穆沧凛还想解释,却被云九棠气怒的打断了。</br> “想死你去沙场战死,好歹也算死得其所!你死在这里像什么话!我真瞧不起你!”云九棠是真痛恨那些不珍惜身体,不珍惜生命的人。</br> 为了区区一个水柔柔,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他脑子里怕不是有大泡!</br> 最关键的是!他伤就伤吧!还得连累她不得安宁!</br> 平静了这么久的死镯子,刚才差点没烫死她啊!</br> 云九棠气的牙根痒痒,一转头,就看到了倒在红香怀里的水柔柔,和颤抖不已的红香。</br> 撞上她的眼神,红香更是吓的弓起了身子,如同一个缩头鹌鹑似的。</br> 云九棠无意与她为难,而是对穆沧凛道:“我看看你的伤!”</br> 要是不管他,破手镯没完没了。</br> “也好!那王爷便交给王妃了!至于水小姐,交给我便是!”白离染说着,眸中露出了玩味的笑。</br> 同样的招数用两遍,她是真不吸取教训啊!</br> 镯子的秘密,云九棠也不想让白离染知道。</br> 于是便拉着穆沧凛来到了外面,准备给他疗伤。</br> 然而一抬手,她却是发现,他的那处伤口,远没有设想的那般严重。</br> 甚至是,也就是破了点皮肉而已。</br> “这是怎么回事?”云九棠瞬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biqubao.com</br> 就这么点小伤口,破镯子也值得跟催命似的催她!</br> 她要是再来的晚一点,这伤口都要愈合了!</br> 刚才分明看着穆沧凛拿着匕首怼在这里,那么长的匕首,不至于只是造成这么点小伤。</br> 这匕首,肯定是能收缩的!</br> 思及此,她拿过那把一尺多长的匕首,对着手心便扎了过去。</br> 不过没等她碰到,便被穆沧凛阻止了。</br> “此物虽能回缩,却也伤人。”说着,他对一旁的墙壁扎了下。</br> 匕首大半都缩了回去,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一点尖头露在外面。</br> 饶是如此,那刀尖也是十分坚硬的。</br> 在那面墙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子。</br> “我说你怎么对自己下手那么狠!还好你没傻到那种程度!不然我笑话你一辈子。”云九棠嗤道。</br> 穆沧凛,“……”</br> 他不敢说,刚才他的确是存了跟水柔柔一刀两断之心的。</br> 他捅自己一刀,全了多年的情分。</br> 然而没想到,白离染给的匕首是这样的。</br> 他看起来好像伤的很重,其实都是骗人的。</br> 出神间,却见云九棠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捆绷带,绕着腰给他缠绕了起来。</br> “无需如此。”穆沧凛觉得她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br> “闭嘴吧你!”云九棠没好气的呵斥道,“伤都伤了,自然少不得要做点文章。正好借着这个伤,你也好好清净几天!免得她再来烦你!”</br> “本王会把她送回水府。”穆沧凛并不打算留下水柔柔。</br> “送回去干什么!”云九棠冷声道,“你是不是傻!送回去,你眼睛康复的消息岂不是要传出去了!</br> 要我说,非但不能送,还要想办法把她留在这里!</br> 你眼睛好了的消息先瞒着,让外面那些牛鬼蛇神先舞着!我倒要看看!水家和庄妃,到底藏着什么鬼胎!”</br> 闻言,穆沧凛眸色微动。</br> “别告诉我,你还舍不得动手!”云九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水家和你的亲娘想让你死,你感觉不出来吗?”</br> 穆沧凛不是傻子,他自然能感觉得到。</br> 只是……</br>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来报告,说是安国侯府来人了!</br> 安国侯府,正是云九棠的娘家。</br> 从云九棠嫁过来之后,已经很久没和娘家来往了。</br> 如今,他们忽然过来,怕不是有什么阴谋!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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