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br> “五两!我出五两买牡丹一夜春宵!”</br> “八两!”</br> “十两!”</br> “……”</br> 花魁牡丹本就艳名在外,刚才又一舞倾城,引得无数风流女子竞折腰。一夜春宵的价格也越喊越高。</br> 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突围而出:</br> “我出一千两,金!买白牡丹这个人,我要他以后每晚都在我床前献舞!”</br>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老妇人,正色眯眯地盯着台上的白俊。</br> 白俊:“卧槽……你个老不死的,凑什么热闹!”</br> 老鸨男立刻瞪了白俊一眼:“休要胡说!那位是当朝卢侍郎,有钱有权,不可得罪!”</br> 转头又问众客:“还有没有比卢侍郎出价更高的?”</br> “3!”</br> “2!”</br> “1!”</br> “恭喜卢侍郎,喜得美人归!”</br> 台下有不少认识卢侍郎的人纷纷道贺:</br> “卢侍郎,八十高寿再当纳新人!真是老当益壮啊!”</br> “哈哈……当真应了那句‘一树梨花压海棠’,此可引为佳话也!”</br> “就是不知道侍郎家的老相公会不会吃醋?”</br> “吃什么醋?”卢侍郎捋着花白的发丝说,“女子寻花问柳乃是美谈也,我家相公贤惠大度,乃是天下男子的楷模,绝对不会心生嫉妒!”</br> “今晚我就要入洞房,三日后正式纳牡丹为我卢府第十八房妾室!”</br> “我去你mlgb!”白俊恼羞成怒,吼着,“老子不干了!老鸨,你给我松开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说好就跳个舞意思下,你他妈居然把我给卖了?你真当我是个鸭呢?”</br> 结果硬气不到几秒钟,就被几个女打手架着送去了楼上。</br> 老鸨男着陪着笑脸来解释:“卢侍郎莫要见怪,我儿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活好会伺候人。我先让人把他送上楼,您这边吃好喝好后,就能上楼享受美人的温柔乡。”</br> 卢侍郎摆了摆手:“不要紧。我最喜欢驾驭烈马,温吞吞的反而没劲。叫人把他收拾干净了,我和朋友喝完酒就去入洞房!”</br> 白俊被抬到楼上的房间,一路上又骂又叫。</br> 但很快一根迷香下去,他就闹腾不起来了。</br> 旁边的女打手轻嗤:“你又不是第一次接客,装什么贞洁烈男?平白无故多浪费我们一根迷香。”</br> 另一个女打手说:“你们当男人的就是好,躺着就能把钱赚。可惜我不是男人,没有男色,要不然我也能靠身体赚钱了。”</br> 两个打手离开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br> 中了迷香的白俊,浑身无力,像条软趴趴的死鱼,躺在床上默默垂泪。</br> “张雪雪你再不来救我,我的清白就没了!”</br> “呜呜呜……祖奶奶呀,你只说让我当诱饵,没说要被吃干抹净啊。”</br> “这他妈是什么世道啊?当男人怎么就那么苦呢?”</br> “吱呀~”</br> 房门被推开又关上,接着又传来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停在了床边儿。</br> 白俊是面朝床的内部侧躺着的,还以为是那个侍郎来了,他立马喊了起来:“你个老东西,不准碰我!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br> “白俊,是我。”</br> 张雪雪把白俊的身体扳了过来,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你中了迷香?”</br> 白俊看到张雪雪,“哇”的一声就哭了。</br> “雪雪,你终于来救我了!再晚一步我就没脸见你了!”</br> 张雪雪关切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br> 白俊说:“我感觉浑身无力,连说话都有点费劲。”</br> “估计这就是老鸨他们惯用的伎俩,专门对付不听话的姑娘……哦,男郎。”</br> “雪雪,你是来赎我出去的吗?那个狗屁侍郎,出了一千金买下了我,你要是能拿出更多的钱来,也许还能给我赎身。一千金,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你可是张雪雪啊!”</br> 张雪雪有点愧疚地摸了摸鼻子:“如果是在现实世界别说一千两黄金了,一吨我都能给你弄来。可在这里……我的幸运属性好像都降低了。刚才我在大街上溜达了半天,连一文钱都没捡着。”</br> “我又想去赌房赢点钱,谁知却把身上唯一的几枚铜钱给输掉了。哎,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赚钱这么难。我怕你这边出事,没敢在外面逗留太久,就赶紧来了。”</br> 白俊眨巴了下眼睛:“所以你现在是偷偷溜进来的?你一文钱都没有了,输光了?”</br> 张雪雪点头:“不好意思啊白俊,我没办法光明正大地给你赎身……”</br> 说到这里,一个念头忽然闪现出来,“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的幸运属性不能用了。”m.biqubao.com</br> 她看着白俊道:“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我们都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有真实的身份和来历。比如你现在是白牡丹,是镜花阁的花魁,而不是白俊。”</br> “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叫张生,一个寒门出身的书生,本想靠科举跨越阶层,却因流连青楼花光了所有的盘缠。”</br> “所以张生这样的穷书生,是不可能随随便便赚到大钱的。更加没有幸运属性。”</br> 白俊说:“我好像有点儿听懂了。可问题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在这里我是白牡丹,难道我真的就要嫁给那个80岁的老女人?还一树梨花压海棠?真他妈不嫌害臊!”</br> 张雪雪说:“我之前和晚晚、俞山主一起去过天堂影院,在电影的世界里,按照剧情往下走,一点点找出破局的关键,才能走出电影困局。”</br> “所以我想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和那个电影世界类似?需要我们按照自己的身份,走剧情,找线索,最后破局而出?”</br> 白俊憨憨的眨巴了下眼睛:“所以呢?”</br> 张雪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语带怜惜地说:“要不你再忍忍?”</br> 白俊说:“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忍?我怎么忍!再忍下去,清白都没了!”</br> 张雪雪手抚下巴,也有点犯难:“你既要顶着白牡丹的身份,又不能随便丢了清白。哎呀,这可真是有点难办了!”</br>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卢侍郎猥琐的声音:“哈哈,俊俏的小郎君等急了吧?我这就来好好疼惜你!”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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