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窦小宝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br> 昨天晚上张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他彻底榨干才放过他。</br> “谁啊?大早上不让人睡觉。”</br> “我的天,你这是在哪里?都十点多了还大早上。”</br>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br> “你谁啊?不说我挂了。”</br> “我是杨小娴,你答应元宵节以后就过来,这都过了几天了?你到底还来不来?”</br> “我这边还有事没忙完,忙完我一定过去。”</br> “你给我个时间,等你忙完得什么时候。”</br> “再过两天吧,两天以后我一定过去。”</br> “行,再给你两天,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亲自开车去接你。”</br> “不用你接,我一定去。就这样吧,我还得再睡会儿。”</br> 窦小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br> “谁啊?大清早扰人清梦。”</br> 张敏睁开眼睛问道。</br> “还早,这都十点多了,抓紧起来吧。”</br> “十点多了?你怎么不喊我?”</br> 张敏一听,慌忙爬了起来。</br> “怎么了这是?”</br> “昨天没上班都被我妈给逮到了,今天再不去的话还不知道怎么审我呢。”</br> “你在哪里上班?”</br> “保密。”</br> “这有什么保密的?”</br> 窦小宝说着闭上了眼睛。</br> “你不是说十点多了吗?怎么还不起?”</br> “不行,昨天晚上都被你榨干了,得再睡一会儿。”</br> “德行,年纪轻轻的一点活力都没有,昨天才几次?五次吧。人家都说一夜七次郎,你还不及格。”</br> 张敏说着亲了一下小宝的耳垂,然后下床去了。</br> 窦小宝是真的累了,等张敏洗漱完出来已经睡着了。</br> “真是一头猪。”</br> 张敏骂了一句关门出去了,没想到张盈盈正在门口等着。</br> “敏姐,窦先生起来了吗?”</br> “没有,还睡着呢。怎么了?”</br> “我想问一下他中午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家吃,我好早做准备。”</br> “到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再进去问一下吧,这个时候还是别去打扰他了。”</br> “好的,敏姐。”</br>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br> 张敏看了看她问道。</br> “没有,我刚刚出来没两分钟。”</br> 张盈盈脸红了一下说道。</br> “你不是能进去吗?为什么不进去?”</br> “你在里面,我还是不进去的好。”</br>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过,什么没见过?”</br> “早晨我进去一趟,看你们两个还在睡着,后来就没再进去。”</br> “这样啊,你脸红什么?”</br> “没有。”</br> 张盈盈慌忙说道。</br> “我进去的时候你们两个把被子踹到地上去了,我给你们盖好出来的。”</br> “姐姐的身子好看吗?”</br> 张敏上前用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笑道。</br> “敏姐,别这样。”</br> 张盈盈慌忙躲开。</br> “不逗你了,一会儿你再进去看看吧。”</br> 张敏笑着离开了。</br> 张盈盈没说实话。</br> 昨天晚上她没休息好,主要是张敏的动静太大。</br> 虽说隔着走廊,那个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br> 早晨她进去的时候发现两个人的姿势极为不雅,张敏就那样躺在床上。</br> 想想那个场面就让人面红耳赤。</br> ……</br> “怎么了这是?魂不守舍的,一点精神都没有。”</br> 王慧看了看王亚楠说道。</br> “妈,昨天我去送窦小宝,跟他去金巴黎玩了一会儿。”</br> “金巴黎?你们去那里干什么?”</br> “你知道那个地方?”</br> “对啊,里面可以做美容养生,还有瑜伽。”</br> “你去过吗?”</br> “跟她们去过几回,怎么了?”</br> “你是里面的会员吗?”</br> “不是,里面消费很高的。你问这个干什么?”</br> “窦小宝好像是那里的老板。”</br> “怎么可能?”</br> 王慧摇了摇头。</br> “我听说里面的老板很厉害的,在咱们省城很有能力。”</br> “我也不太相信,这不是想不明白吗。”</br> “你想这个干什么?”</br> “我昨天晚上跟窦小宝去金巴黎,他带我去地下赌场玩了一会儿就离开了。”</br> “那里面还有赌场?你去赌博了?”</br> “就玩了个把小时,没多大会儿的。”</br> “输了还是赢了?”</br> “赢了。”</br> “赢了?赢多少?”</br> “一千二百三十二万。”</br> “多少?”</br> 王慧吓了一跳。</br> “一千二百三十二万。”</br> 王亚楠又说了一遍。</br> “怎么那么多?窦小宝带你玩的?”</br> “不是,我自己。”</br> “你赢那么多钱,人家放你出来?”</br>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怀疑窦小宝是金巴黎的老板。”</br> “怎么说?”</br> “我赢了那么多钱被人带到张世豪那里去了。”</br> “张世豪是谁?”</br> “他自己说是金巴黎的经理。”</br> “我去那么多次还没见过什么经理呢,他怎么说的。”</br> “他怀疑我出老千。”</br> “他们欺负你了?”</br> 王慧慌忙靠了过来。</br> “没有。他说我是窦小宝带过来的,让我兑换筹码以后离开。”</br>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br> 王慧拍了她肩膀一下。</br> “后来呢?”</br> “后来窦小宝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的,他让人把钱给我以后就让我离开了。”</br> “以后可不能去赌博了。”</br> “我本来没想去的,是窦小宝说要带我去,我就跟着玩了一会儿。”</br> “窦小宝呢?”</br> “他把我领到赌场说去洗手间就走了。”</br> “这个钱你跟他说了吗?”</br> “说了,昨天晚上我就把钱给他转过去了。”</br> 王亚楠说道。</br> “总共兑了一千二百三十二万,扣掉他的本金一百万,还剩一千一百三十二万,我们俩一人一半,给他转了六百六十六万。”</br> “他没说什么?”</br> “他本来说不要的,我说他要是不要我也不要,后来他就把账号转给我了。”</br> “这也不能说明他是金巴黎的老板啊。”</br> “路上一个人给他打电话,他让那个人给人办了一个高级会员,消费全部算他身上。”</br> 王亚楠想了想说道。</br> “还有那个张世豪对窦小宝很是恭敬,要不是窦小宝,我能不能拿到钱还得两说着。”</br> “你没问他吗?”</br> “哪有时间问?他给我打完电话就没动静了。”</br> “我记得年前他住院的时候不是一直没有工作的吗?怎么变成了金巴黎的老板?这不可能。”</br> 王慧说道。</br> “要是金巴黎的老板会让我们赔五十万?五百万恐怕都挡不住。”</br> “所以我才纳闷啊。”</br> “你不会打电话问问他?”</br> “这个怎么问?”</br> “怎么想就怎么问呗。”</br> 王慧看着她说道。</br> “亚楠,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你得抓住。”</br> “妈,怎么又说这个事了?”</br> 王亚楠不愿意了。</br> “这可是一棵摇钱树,你只要能把他拿下这一辈子就可以吃喝不愁了。”</br> “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br> 王亚楠说道。</br> “他昨天来的时候开了一辆劳斯莱斯,结果我试着开了一圈回来以后就让他送人了。”</br> “劳斯莱斯?送人?什么情况?”</br> “昨天晚上他是开车来的,一辆七千多万的劳斯莱斯,后来我看她送给了一个女孩。”</br> “七千多万的劳斯莱斯?你不是说梦话吧?”</br> 王慧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br> “不发烧啊。”</br> “妈,这是窦小宝亲口说的,我没有必要骗你吧。”</br> “他不是故意骗你的吧?”</br> “他骗我干什么?那是人家送给他的,结果昨天晚上让他在咱家门口送给了一个女孩子。”</br> “你的意思是他有女朋友了?”</br> “不知道,不过昨天我送他去金巴黎的时候,在停车场看见了那辆车子。”</br> “那个女孩是不是他的秘书什么的?”</br> “不像。”</br> 王亚楠摇了摇头说道。</br> “回来你找机会去他家看看不就知道了。”</br> “我找什么理由去他家?”</br> “他不是会看石头吗?你找块石头去他家,让他帮忙看看。”</br> 王慧想了想说道。</br> “我才不去,他又不憨不傻的,还能看不出来我是故意的。”</br> “你就得让他知道你的心思。人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看看他什么意思。”</br> 王慧说道。</br> “他要是接受你呢你们就好好处处,要是不愿意接受的话咱们再另做打算。”</br> “这样合适吗?”</br>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男女交朋友不是很正常吗?”</br> “那我去试试?”</br> 王亚楠心动了。</br> “这才对嘛。”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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