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窦小宝就被老妈给砸了起来。</br> “这都几点了？还睡？抓紧起来。”</br> “妈，这才几点？起那么早干什么去？”</br> 窦小宝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时间说道。</br> “你说干什么去？房子不得拾掇？对联不得贴？你说说你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忙活呢？”</br> “昨天你和菲菲不是把房子拾掇完了吗？中午过去贴上对联就行了，你让我再睡一会儿。”</br> “睡什么睡？一会儿人家都起来了，你这像什么样子？”</br> “又不是外人，我睡会儿怎么了？”</br> “你到底起不起来？”</br> 齐玉兰有点生气了。</br> “起起起，起还不行吗？”</br> 窦小宝一看势头不对，赶忙说道。</br> “抓紧，起来把你弄的这套拾掇一下。”</br> 两个人正说着，窦苗苗推门出来了。</br> “二嫂，怎么那么早？这大清早是干什么啊？？”</br> “这都快六点了，还早啊？让小宝起来把被单被罩拾掇一下，一会儿好送回去。”</br> “外面天还不亮呢，不用着急。”</br> “今天都过年了，新房子那边厨房还乱糟糟的，被褥还没铺，对联也没贴，一摊子活呢。”</br> “这些好弄，一会儿吃完早饭我过去帮你拾掇。”</br> “你家里还有一摊子呢？”</br> “家里没什么拾掇的，卫生早就找保洁清理过了。今天晚上又不在家里吃，也没什么准备的。”</br> “对了，今天晚上你们也去酒店吗？”</br> “去啊，怎么了？”</br> “你们不去妹夫家？”</br> “不去，他家比较远，一般都是放暑假的时候去家里看看，过年的时候给家里转点钱就算了。”</br> “妹夫家是北三省的吧？你看看我把这事给忘了。”</br> 齐玉兰一拍脑袋。</br> “是的，那里天寒地冻的，回去一趟不容易。自从有了蔓蔓过年就回去过一次，平时都是放暑假的时候回去。”</br> “妹夫能同意？”</br> “有啥不同意的？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呢，有人照顾老的。”</br> “我说呢。”</br> “我去做饭，你们先去洗漱，蔓蔓这丫头也快起来了。”</br> 窦苗苗话音未落，王豆蔓推门出来了。</br> “舅妈，你怎么起来那么早？聊什么呢？”</br> “哎呦，打扰俺家蔓蔓休息了。”</br> 齐玉兰赶忙说道。</br> “没有，我平时也是这个时间起床，都习惯了。”</br> 王豆蔓说着就要去洗手间。</br> “等一下，小宝在里面呢。”</br> 齐玉兰赶忙制止道。</br> “宝哥，抓紧，我憋不住了。”</br> 王豆蔓一听，故意喊道。</br> “等会儿，我才刚进来呢。”</br> “不行，我一会儿尿裤子怎么办？”</br> “你这丫头，羞不羞？”</br> 窦苗苗没好气地骂了一句。</br> “要是憋不住穿上衣服到楼下公厕去。”</br> “不去，外面那么冷，把我冻感冒了怎么办？”</br> 王豆蔓一边说一边敲洗手间的门。</br> “宝哥，快点儿。”</br> “好了好了，别催了，马上好。”</br> 窦小宝说着起身冲了冲，打开了门。</br> “拉泡屎也不安生。”</br> “谁让你跟我抢的？我平常都是这个时间上厕所。”</br> 王豆蔓说着推门进去了。</br> “房子有点小了，回来换套大一点的，要两个卫生间的，省得早晨争抢不上。”</br> 窦苗苗笑了笑说道。</br> “昨天我在锦绣年华还看了一套复式房，三百六十平方，就是临街，噪音有点大。”</br> 窦小宝听小姑这么说不由说道。</br> “不过前面倒是挺宽敞，是门市房的楼顶，一个大平台，比老家院子都大。”</br> “是吗？多少钱？”</br> “多少钱我倒是没问。因为我妈睡觉轻，有点动静就睡不着，就没选那一套。”</br> “小姑你要是不怕临街的话那套房子倒是不错，也是精装修的，可以直接拎包入住。”</br> “三百多平方有点太大了吧？”</br> “是复式房，楼上楼下的，布局倒是挺合理。你可以去看看，相不中不要就是。”</br> “你有他们的电话吗？给我一下。”</br> “有，今天上午那个人就过来带我爸去办房产证。你要是想看的话一会儿跟我们过去就是。”</br> 窦小宝说着把电话给了窦苗苗。</br> “行，咱们吃完饭就过去。”</br> ……</br> “宝林，你看看你奶奶醒了吗？”</br> 窦志强对开门出来的窦宝林说道。</br> “没有，还睡得呼呼的呢。”</br> 窦宝林推门看了一眼说道。</br> “爸，你怎么起来那么早？”</br> “年纪大了，睡不着了。”</br> “你看看我奶多能睡，从昨天到今天还没醒呢。”</br> “怎么那么多废话，抓紧洗把脸拾掇点吃的，一会儿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去。”</br> 窦志强瞪了他一眼。</br> “我这就去。”</br> 窦宝林一看他瞪眼，赶忙说道。</br> “爸，回来开店那个钱怎么算啊？”</br> 窦宝林把一碗鸡蛋面放到他跟前。</br> “什么怎么算？”</br> “买石头的钱。”</br> “小宝不是说了吗？紧着店里卖石头的用，不够的话他再添补。干什么？”</br> “上次卖石头的钱全部在小宝那里，我今年一年也没挣几个钱。”</br> 窦宝林尴尬地笑了笑。</br> “你小子想要钱直说啊，干什么还拐弯抹角的？”</br> “不是，我觉着要是直接跟小宝要不合适。”</br> “你这话说的，干什么要跟人家小宝要啊？”</br> 窦志强抬头看了他一眼。</br> “人家小宝又不该你的不欠你的。”</br> “小宝不是说给我们分红吗？我手里紧张，提前预支一下不行吗？”</br> “宝林，你要是有这种想法的话干脆还是别接那个店了。”</br> 窦志强说着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br> “你现在都这样想，等回来那多钱你还不得眼红啊？”</br> “没有，主要是我手里现在没钱。”</br> 窦宝林赶忙否认。</br> “没钱可以跟我要，店里的钱绝对不能动一分一毫。你那天说让红丽去店里帮忙我就怕你动其他心思。”</br> 窦志强看着他说道。</br> “小宝为什么会让那个小四和老李留下？一个是他们对石头确实有一手，另一个就是怕你动其他的心思。”</br> 窦小宝绝对想不到大伯会这样想自己。</br> 他要是知道大伯的想法一定会后悔给他买房子。</br> 这不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br> 他把那两个人留下是因为他知道两个人是真心找一份安稳工作，不会对人使坏心思。</br> 人心隔肚皮，哪怕远那么一层关系，想法就不一定能在一个频道上。</br> 窦小宝是真心希望家里人过好日子。</br> 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剖片的危险给家里人置办这样一个营生。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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