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少，你们在哪里？”窦小宝拨通了刘欢的电话。</br> “人民医院急诊室。”</br> “马上到。”</br> 窦小宝赶到急诊室的时候，发现两个人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br> 每个人的床头前还放着一个洗脸盆，里面有不少的呕吐物，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br> 尼玛这是照死了喝啊？</br> “欢少、秦总，你们哥俩这是什么架势？”</br> “什么架势？这叫输人不输阵。那几个家伙还拿话来堵我们，被我俩给干回去了。”</br> 刘欢说着就要吐。</br> “欢少，你们倒是不输阵了，这个身体可遭殃了。”</br> 窦小宝强忍着不适，将他不远处的一瓶纯净水打开给他递了过去。</br> “不能喝了，现在是喝什么吐什么？”</br> 刘欢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br> “连胆汁都吐出来了。”</br> “你们几点回来的？”</br> “谁知道几点？反正醒了就在这里躺着了。”</br> “英哥还算地道，没把你们扔那里不管。”</br> “他才不是个东西呢。”</br> 一边的秦远征说道。</br> “要不是他，其他人也不会轮流灌我们酒。”</br> “我还是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窦小宝说道。</br> “你不是去客房了吗？”秦远征看了他一眼。</br> “英哥招呼我们下去唱歌。吃完饭乐呵乐呵很正常不是？”</br> “没想到他下去又要了红酒啤酒一大堆。我们上来没反应过来。等后来那些家伙轮流劝酒我和大欢才意识到不对。”</br> “既然人家有心，咱们总不能输了气势不是？我和老秦干脆放开了。”</br> 刘欢接过话茬。</br> “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滚他奶奶的。一个字，干。”</br> “我俩将那些王八蛋全部喝趴下了。不过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br> “牛掰，欢少。你哥俩不是一般的牛，简直是小母牛拿大顶——牛笔冲天。”</br> 窦小宝对刘欢竖起大拇指。</br> “那是，你看咱是干啥的。”</br> “那不对啊，你们喝得好好的，怎么灌起酒来了呢？”</br> “他不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话颐指气使让人不舒服，所以就顶上了。”</br> “我说英哥他不可能那么小气，刚刚摆酒和好转身就对我哥们下手也太不地道了吧？”</br> “我们是话赶话呛起来的，和你真没多大关系。”</br> “那就好，要不然这个人真不可交。”</br> 窦小宝说着看了看两个人的点滴，问道：“还有几瓶？”</br> “大夫没说。”</br> “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回去啊？中午能吃饭吗？要不一会儿找个地方投投。”</br> “我现在连水都没有办法喝，更别提喝酒了。打完这瓶就回去，在这里实在太遭罪了。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br> “回去不是更难受？先输完水再说吧。”</br> 窦小宝正说着，一个大夫模样的女人过来了。</br> “怎么样？舒服点了吗？”</br> “还是想吐，水都不敢喝。”刘欢说道。</br> “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就差给你们洗胃了。哪能喝这么多？”</br> “赶上了，没办法。美女，还有几瓶？我们想打完这瓶就回去。”</br> “你不是说还想吐吗？最好再打一瓶。”</br> “能找人把这个盆子拿走吗？我闻着这个味就想吐。”</br> “你朋友不是在这里吗？”女人看了窦小宝一眼。</br> “咱们这里没有打扫卫生的啊？”</br> “有，怕给你们拿走你们再吐到地上。人家都给你们清理好几回了。”</br> “麻烦你喊一下，一会我给他发红包。”</br> “有钱了不起啊？”女人瞪了他一眼，离开了。</br> “没想到还是个小辣椒，我喜欢。”刘欢嘿嘿一笑。</br> “你现在还有那个心思？”</br> 窦小宝说着弯腰将洗脸盆端了起来。</br> “兄弟，你不要拾掇。”</br> “我还是先给倒了吧，这个味太冲。”</br> 窦小宝将两个人床前的脸盆端到厕所，倒进马桶，用水冲了好几遍才又拿回来。</br> 那个味差点没把他给熏倒。</br> 他回去的时候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正拿拖把在清理地上的呕吐物。</br> “你们年纪轻轻地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等到年龄大了你们就知道厉害了。”</br> 大妈一边清理卫生一边数落两个人。</br> 人家说的没错，不过两个人好整以暇，跟没事人似的。</br> 总不能跟大妈斗嘴怄气吧？</br> 再说了，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力气来反驳。</br> “兄弟，不打了。咱们回去。”</br> 刘欢看到窦小宝回来赶忙说道。</br> “怎么了？打完这瓶再走啊。”</br> “走。”刘欢也是个狠人，直接将针头拔下来按了一下就起来了。</br> “等等我。窦先生，麻烦你帮我喊一下护士，帮我把针拔了。”</br> 在另一个床上躺着的秦远征喊道。</br> “我来给你拔。”刘欢说着就要过去。</br> “别，你知道的，我晕血。还是让护士来起针吧。”</br> 秦远征直接制止了他。</br> 没有办法，窦小宝只好去喊护士。</br> 结果只有那个大夫模样的女人比较清闲。</br> “大夫，麻烦你帮忙起一下针。”</br> “打完了？不可能那么快啊。”</br> “他们急着回去，不打了。”</br> “那怎么行？刚才那个不是还喊着想吐吗？”</br> “真有事，不能再打了。”窦小宝只好撒了一个谎。</br> “你们这些人真是的，到底是身体重要还是事重要？”</br> 女人说着站了起来。</br> 这个女人大约三十不到的样子，个子挺高，得有一米七五左右。</br> 因为戴着口罩，看不出来多漂亮，不过眼睛倒是挺好看，跟那个叫热巴的明星差不多。</br> 窦小宝没说话，却听到女人心里的想法：不能让那个戴江诗丹顿的男人溜走了。</br> 江诗丹顿？</br> 窦小宝还真没注意谁戴这种表。</br> 这应该很有名吧？</br> 他以前好像听说过这种品牌，但是从来没有见过。</br> 没想到这个女人的眼光那么犀利。</br> “你们没打完就走，不怕回来难受吗？”</br> 女人来到两个人面前。</br> “不打了，再待下去我得废了。”刘欢说道。</br> “你不打你走就是了。”女人看了他一眼。</br> “美女，麻烦你帮我把针拔掉。我也不打了。”秦远征说道。</br> 窦小宝这才发现，这个秦远征左手腕上有一块手表。</br> 看来这个女人应该相中秦远征了。</br> “还有一点，打完吧。用不了几分钟。”</br> “让你拔你就拔，怎么那么多废话？”</br> 刘欢不高兴了。</br> “现在反过劲来了，早上怎么不朝我嚷嚷啊？”</br> 女人也不是软柿子。</br> “我们真有事。”</br> “你说是事重要还是身体重要？”</br> “赵晓婉？是不是？”刘欢凑近看了看她的胸牌。</br> “干什么？想投诉我啊？”赵晓婉瞪起了眼睛。</br> “回来请你吃饭。”刘欢忽然笑了。</br> “算了吧，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宴？”</br> 赵晓婉嗤之以鼻。</br> “美女，打完了。麻烦你帮我拔掉。我这个人晕血。”</br> 秦远征在一边喊道。</br> “没事，拔下来就是。”</br> 赵晓婉说着伸手将针头拔了下来。</br> “大男人怎么还晕血？”</br> “这是老毛病了。”秦远征使劲按住针口上面的胶布。</br> “美女，留个电话吧？到时候请你吃大餐，感谢你今天的照顾。”</br> 刘欢仍然嬉皮笑脸。</br> “真的假的？”赵晓婉看了一眼秦远征。</br> “你看他干什么？他又不请你。”</br> “他去我就去。”</br> “你别告诉我你看上了他。”</br> 刘欢看了看赵晓婉，又看了看秦远征。</br> “老秦，这是你的菜。我是吃不上了。”</br> “说什么呢？”赵晓婉白了他一眼。</br> “今天身体不便，改天请你。”秦远征笑了笑。</br> “你电话多少？到时候我联系你。”赵晓婉问道。</br> “18……”</br> “我给你打过去，你存一下。”赵晓婉说着拨了过来。</br> “嗯，存上了。那我们先走了。”</br> 秦远征朝她点了点头，便和刘欢三人出去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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