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途的路程轻快了许多。</br> 江原侧目注视着林初九温润的双眸,眨了眨眼。</br> 看样子,林初九已经找到了答案。</br> 江原明知故问,“你心情很好?”</br> 林初九点点头,嘴角勾起轻浅的笑意,“对啊”</br> 完成了校园凶杀案这个任务心情自然很好。</br> 江原也随之上扬嘴角,面上盛满了笑意。</br> “刚好,我心情也很好”</br> 这桩发生于昨天半夜的命案,在今晚便抓获了真凶,真凶是另一个学校的一个男生。</br> 这情感纠缠悲剧幕后也被公布了出来。</br> 死的那个女生脚踏两只船,同校谈了一个男朋友,异校又谈了一个。</br> 异校男友借着约女生好好聊聊的理由将人带到了偏僻的天台,交谈之中因为观点不和,发生激烈的碰撞,异校男友失手将女生掐死了,便抛尸在顶楼蓄水池里。</br> 他拿走女生手机,假扮女生本人和导员请假,应付了女生的家人和朋友。</br> 前几天的连连暴雨让他担心尸体会被冲出来,而且天热尸体也会散发腐臭。</br> 所以他便借着身体缘由请了个长假躲在寝室楼里准备处理尸体。</br> 他在五楼活动,而虐猫者在三楼,两天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发现双方的存在。</br> 直到那天几个爬山女生发现了三楼虐猫者的身影,寝室楼便传出了闹鬼,便有接连不断的学生翻墙进来探险。</br> 这样的局面对两人都不利。</br> 虐猫者清洗了三楼痕迹,消停了几天,杀人凶手则买了把铁锁锁住了天台大门。</br> 白天他将自己也伪装成了探险者装模作样,一到深夜就上顶楼处理尸体。</br> 但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所以他只能一块一块将人丢进水库。</br> 那个头却卡在了栏杆外的窗户上,一时拔不出来。</br> 同时,他也曝出了一件事,跳楼的那个虐猫者抓了许多动物进行施虐,昨晚又带了一只猫进了三楼。</br> 于是他心生一计,想起之前看过的凶杀案,便模仿其中内容,将人引到了楼顶,想让他当替死鬼。</br> 可惜幻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br> 这也警醒了学校,连夜安装了进校刷脸装置,不允许外校人员进入,同时也对失职的保安大叔进行了一定处罚。</br> “所以他推我是用来练习手法的?”徐念北手指捏的咔咔作响。</br> 栾术颇有感触,“你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跑”</br> 此时,林初九的电话也拨了过来,栾术滑动接听。</br> 徐念北轻咳一声,目光虽不在手机上,但身体却很诚实的伸长脑袋去听。</br> 他才不是想听林初九说什么呢。</br> “栾术,你那里有备用钥匙吗?我忘带钥匙了”</br> “……”不好,露馅了。</br> 栾术瞳孔一缩,看向徐念北,僵硬一笑。</br> 林初九住在亦木小区的事瞒不住了。</br> “所以,他也住在亦木小区”</br> 徐念北阴恻恻的凑了过来,但他并没有抗拒的表现,接着他躺靠在轮椅背上,慢悠悠划开一个柠檬。</br> “喂栾术,他住进来我没意见,但你为什么瞒着我”</br> “照这么说,上次你精心打扮就是去见他咯?”</br> “我以为你金屋藏娇呢,结果你倒好,怕我发现,还把我室友藏在了下一层楼”</br> “怎么?你暗恋他?”</br> 这回徐念北还真堪比福尔摩斯了。</br> 不过还好他只聪明那么几秒,没发现琳琳是自己假扮的,也还没有发现自己那个伟大的计划。</br> 栾术眼神飘忽,听到徐念北说林初九是自己室友的时候微微挑眉,惯用老套路,转移问题轻重。</br> 避开重点的不谈,谈轻的,顶级拉扯。</br> “哟,之前管人家叫基佬变态,现在说人家是你室友了?”</br> “还是你也暗恋他?”</br> “胡说!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喜欢林初九!”</br> 栾术最后一句点炸了徐念北,他不带犹豫一口否决,接着叨着瘸腿猛的站起,塞了块柠檬进栾术口中。</br> 同时,徐念北呲呲虎牙,“让你骗我,狗东西”</br> 栾术酸得脸色骤变,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徐念北打着石膏的腿。</br> “徐念北,听过一句话没,猛踹瘸子好腿这个道理懂不懂?”</br> 栾术眼底幽光一闪,三两下拿起床头柜处的外套将人绑在了轮椅上。</br> “柠檬,青梅,酸枣,别客气,一样一样吃”</br> 栾术掰开他的嘴,猛塞一个柠檬进去,徐念北口水瞬间分泌,又酸又涩的滋味在舌尖炸开,他的目光逐渐惊恐。</br> “栾术我要和你翻脸!”</br> “你们在干什么?”</br> 林初九一时惊呆了。</br> 病房里都是柠檬味。</br> 他只是来找拿钥匙而已。</br> 病房里就像发生了柠檬大战一样,充斥着一股柠檬味。</br> 徐念北被绑在轮椅上,面部表情管理为零,可以用得上狰狞形容,圆圆的狗狗眼里眼泪似落珠般不停飙出,那一头卷毛都炸起来了。</br> “栓!”</br> “太栓了!”</br> 栾术轻咳一声,接着装作苦恼的模样。</br> “你也知道的,自从打了麻醉,徐念北就有点怪癖,他刚才特意叫我绑住他,给他吃柠檬”</br> “作为他的好兄弟,我怎么能拒绝,只能含泪答应了”</br> “栾术!我要和你割袍断义!”</br> 许念北吼完想要一用力,想要挣脱衣物的捆绑,奈何力气不够并没有挣脱出来,没看错的话,他眼泪流得更多了。</br> 要多惨有多惨。栾术摸摸鼻子,噤了声。</br> “漱漱口吧”</br> 林初九递过一杯刚接的温水,弯下腰来上手解开了那个死扣。</br> 这两人难怪从小玩到大,够幼稚的。</br> “我扶你去洗漱间,顺带清洗一下脸上的——混合物”</br> 眼泪混鼻涕在一起,说出来怕把徐念北最后一点面子都击碎了,林初九便委婉的说成混合物了。</br> 徐念北洗漱期间,林初九回头看了一眼栾术。</br> “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br> “明天就可以出院”栾术朝里看了看,语气迟钝几秒,“不过还是再让他待几天吧”</br> 等气消了再接人回去,不然徐念北肯定会借机报复回来。</br> 林初九点点头,“行,我这星期有考试,暂时不来看他了”</br> 卫生间水声停了一瞬,又恢复正常。</br> “不要你来看”</br> 徐念北别过脸去,心底无端升起一股闷气,扶着墙一跳一跳的躺回了床上,接着整个人捂在了被窝里,只留下一条缝。</br> 林初九点点头,“行,那我不来了”</br> “……”更气了。</br> 被子里没人应答。</br> “走吧,我去你那拿钥匙开门”</br> “好,备用钥匙就在门口的地垫下,下次你直接从那找就行”</br>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br> 徐念北一把掀开了被子,脸颊被闷得通红,他用力捏了捏床头上的玩偶,似在发泄刚才的委屈。</br> “不来就不来,我才不稀罕”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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