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阳不得不顾及一旁的许浩诚两位兄弟,所以干脆以廖文凯来威胁廖景辉。</br> 果然,廖景辉听后眉头一皱,明显有些分神,夏冬阳左手一动,正要出手,廖景辉却是眼中精光一闪,手中的枪一转,对准了旁边的许浩诚,许浩诚看得瞳孔不禁一缩。</br> 廖景辉则说道:“夏冬阳,我知道你厉害,我儿子回不来,我就慢慢杀了你的兄弟,让你一辈子生活在愧疚自责之中,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子弹快!”</br>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许浩诚顿时一声痛哼,捂着左肩头,鲜血从指缝中快速溢流而出。</br> “浩诚!”夏冬阳一声低喝,心头愤怒不已。</br> 许浩诚却是面色不变的说道:“夏哥,死不了,别管我!”</br> 不等夏冬阳再说话,廖景辉又是扣动扳机,另外一个兄弟一声痛哼便跪倒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他大腿处溢流而出。</br> 廖景辉显然是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直接就动手,继而语气一沉说道:“看他们能挨多少下,有多少血可以流,夏冬阳,我最后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否则,他们中有一个人必死!”</br> 许浩诚语气坚定的说道:“夏哥,别管我们,千万不能告诉他,急死这个老东西。”</br> 许浩诚虽然知道夏冬阳并没有抓廖文凯,但是清楚这时候这个就是最大的依仗,当然,在许浩诚看来,夏冬阳必然还是有方法的。</br> 廖景辉一听,面色一愣,手一转又要扣动扳机,夏冬阳心头一动,连忙喊道:“等等!”</br> 继而,他转眼对着廖景辉后面喊道:“把人带上来!”</br> 廖景辉一听,下意识就转头向后面看去,然而,后面那里有什么人,他立时意识到上了夏冬阳的当,急忙回过头,但已然晚了,只感觉手上一股剧痛传来,手下意识就一松,枪掉落在地上。</br> 只见他右手小手臂上,插着一把匕首,廖景辉面色剧变,急忙蹲下想要去捡枪,不过,夏冬阳已然飞蹿而上,一脚踹在廖景辉的胸口上。</br> 这一脚直踹得廖景辉整个人倒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后面的车上,而后跪落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口中不断地溢出鲜血。</br> 夏冬阳先弯腰将枪给捡了起来,而后看着廖景辉冷声说道:“就凭这个东西,就够你坐一阵子了。”</br> “咳咳……”</br> 廖景辉又咳了两口血出来,胸口的剧痛方才缓和了一点,只是全然没有刚才一副掌控的架势了,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颓废与挫败,语气无力的说道:“夏冬阳,你赢了!”</br> 夏冬阳并没有丝毫赢的喜悦,相反,许浩诚两个兄弟的受伤,让他心头无比的自责,于是说道:“你我本可相安无事,为什么你会容不下我?”</br> 廖景辉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在杀我之前,我求你一件事!”</br>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廖景辉认为夏冬阳是要杀了他,夏冬阳大概也是猜到了廖景辉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说他儿子的事。</br> 不过,夏冬阳还是点了点头,廖景辉便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塑料瓶子,说道:“我儿子有肺病,这种药可以缓解他的病症,希望你可以放过他。”</br> 夏冬阳心头一动,廖景辉不管手段有多狠辣,为人有多强势,但在临死之际,内心记挂的还是儿子的病,儿子的命,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br> 相比这一点,廖景辉比之前的萧天虎,要好得太多了,毕竟,萧天虎为了自己逃命,甚至连女儿的性命都不顾。</br> 只是,夏冬阳有些不明白,廖文凯有病归有病,可药怎么会在廖景辉身上呢,廖文凯自己不携带药吗?</br> 思忖间,他还是伸手将药给接了过来,甚至也不打算将廖文凯的事给廖景辉说,否则必然引起廖景辉的殊死一搏,夏冬阳虽然不惧,但能避免的麻烦就避免。</br> “有机会我会给他的。”</br> 廖景辉也没多品味这句话,只当是夏冬阳答应了,再说,这时候他也清楚,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夏冬阳将条件呢?</br> 继而神色一松,说道:“好,你动手吧!”</br> 夏冬阳自然不会杀他,这时,有车过来了,五六个警察从车上下来,这当然是夏冬阳事先与韩少军联系好的。</br> 韩少军身份特殊,所以这样行动的时候,都是让附近的警员过来,而后他在以龙盾的身份介入,都是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效力,走完一定的手续就行了,当然,这样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夏冬阳的身份。</br> 许浩诚与那个受伤的兄弟,自然是得第一时间送去医院医治,夏冬阳走在最后上车,身子刚探进一半,突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连忙转头循着感觉看去。</br> 果然见右侧的一栋高层居民楼上,一户窗口内,有两个人影,虽然没开灯,但夏冬阳还是可以确定是有两个人影,不过,相隔得终究还是远,夏冬阳无法看清两人的面貌。</br> 当然,在城里,这时候没睡觉的人实在太多了,也有可能是某夫妻活动后,站在窗口透透气,不过,夏冬阳内心还是警惕着,毕竟,刚才察觉那种被窥视的情形,可不是一般看热闹的感觉。</br> 这时,开车的警员招呼他坐好,夏冬阳也只好作罢,随着几个警员回去。</br> 殊不知,在那高层居民楼中,这时候打开了灯,只见房中如夏冬阳所见的,正是两个人,不过并非是夫妻,而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人竟是廖景辉口口声声说,被夏冬阳抓走的儿子廖文凯。</br> 此刻,廖文凯泪流满面,通红的双眼中,孕育着无比的愤怒与怨恨,显然,父亲廖景辉被抓的过程,他都一一看见了,只是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就好比霜打了的茄子。</br> 站在他旁边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着黑色的t恤,头发剃得十分的短,以至于显得脑袋很小很圆,给人一种肩宽壮实的感觉。</br> “啪!”</br> 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说道:“你们廖家算是完了,以往你所过锦衣玉食,左拥右抱的生活也到头了,怎么样,想不想报仇,想不想重新拥有那样的生活?”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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