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傲本就身上带伤,现在在一群高手的围攻下渐渐体力不支。</br> 更重要的是,向暮被肖德準抓走,他心中焦急根本无心应战。</br> 黎傲在石室内跟辽王带来的高手战了几个回合后,逮着机会便立刻逃走,身后高手们穷追不舍,而他只想赶紧找到向暮再想办法脱身。</br> 是以,当向暮和肖德準、阿靖重新回到四神兽的石室时,这里早就人去楼空,除了遍地的血液,就是满室乱刮的狂风。</br> 阿靖留下盯着向暮,肖德準则进入石室想去搬动开关。</br> 当然了,肖德準打算搬动的开关跟之前向暮令黎傲搬动的不是同一处,他捣腾的一个开关位置在地面,石板挪开后便是。</br> 向暮森冷的眼盯着狂风中肖德準艰难的动作,“辽王倒是挺信任你们。”</br> 黎傲只知道湖中进来的那一处开关,而肖德準却知道开启石室的机关,谁更得辽王信任一比便知。</br> 阿靖瞅了眼向暮,也不隐瞒,“準是大王安插在修身边的细作。”</br> 只是辽国的大王不知道红蝎之间的恩怨纠葛。</br> 向暮垂眸看向阿靖,“你的真实年龄不是六七岁吧。”</br> 此问话瞬间勾起了阿靖心中的不悦,眼中隐忍的神色闪动,“不是。”</br> 向暮想了想,“十四。”</br> 大约和公孙祁一样的年纪,可那小子已经比自己高好多了。</br> 阿靖咬牙,“都怪这个毒药,使我多年来无法长高,身体定格在了六七岁!”</br> “修和思嘉服用毒药时,也不过是个孩子。”向暮道。</br> “对,他们服药时是孩子,可我,却是在娘胎之中就沾染了这种剧毒!”</br> 看到阿靖眼中愤然的神色,向暮一时语塞。</br> 大约是阿靖的娘亲在服用了定安王府的毒药后,才怀上了阿靖。</br> 然,事实的真相总令人措手不及。</br> “是肖德準。”阿靖咬牙,“我是肖德準在辽国的老来子,我娘是地地道道的辽国女子,嫁给肖德準生下我之后,便死了。而我,自出生起就带了毒。”</br> 向暮眸色沉吟,“所以,肖德準拼命寻找解药,是为了你。”</br> “谁知道?”阿靖冷哼,“若是为了我,当初就不该霍霍我娘,更不该生下我。”</br> 向暮又开始语塞,这当真是一个难解的命题,转而宽慰了一句,“看开点,天生我材必有用。”</br> 阿靖微怔,“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倒是会说话。”</br> “过奖。”向暮指着石室内乱刮的风,“很玄乎不是?”</br> “没见识。”阿靖道,“这种神奇的法力修也会。”</br> 向暮知道阿靖指的是伊斯得修的控水驭冰术,摇头,“这个跟修当初的可不一样。”</br> “自然不一样,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怎么能一样?”</br> “还有比修更厉害的人?”</br> “辽国的老萨满。”阿靖回忆起往昔,“在纳古思嘉上任前的老萨满法师很厉害,準告诉我说大王建造了王宫后,她给王宫注入了法术。”</br> 向暮了然,原来这个水牢里的阵法便是那位老萨满的手笔,“她现在在哪儿?”</br> “死了。”阿靖耸肩,“辽国律法,上一任萨满离世,下一任萨满当在其圣女中选出继任。”</br> 向暮点头。</br> 心中却是不断思量。</br> 按已知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里除了司空无烬,所有会使用玄力的人,都是偶然得到了一张记载有神秘字符的纸,然后又参破了那张纸的奥秘,方才能拥有不同属性的玄力。</br>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破神秘字符,大约有悟性、有机缘的人才能最终参破,掌握玄力。</br> 譬如公孙族几代前的老族长、比如徐光、比如伊斯得修。</br> 所以,这位留下了神兽阵法的老萨满法师应该有那张神秘字符的纸。</br> 而她的能力跟其他控蛇、控水、控火等都不一样,她的能力,是以玄力制玄力!</br> 正思量间,外面肖德準退了回来,满头大汗,“不对呀,这个机关怎么打不开了?!”</br> 阿靖不可置信,“不可能,之前我们还打开进去搜查过一统领。”</br> 向暮抱着胳膊,她自然知道为什么那个机关突然打不开,全是因为自己让黎傲移动了神兽石像。</br> 之前向暮想打开石室救出说一,但是在一番计算下发现了四神兽的奥秘。</br> 四神兽石像可不是装饰,其真实作用是镇压玄力。</br> 也许是老萨满自己掌握了玄力的奥秘,深感会使用玄力之人的可怖,为了保卫大辽王室,在死之前布下了此道阵法,用来规避后辈会玄力之人作乱辽宫。</br> 而这道阵法,却在向暮一番周密的计算下破开了一个口子。</br> 肖德準和阿靖提防地看着向暮,“说,是不是你和黎傲先一步进来做了什么手脚?!”</br> 向暮点头,指着最后那尊还未移动的朱雀石像,“就剩一个了,要不你们去试着挪挪看?本世子当初只想打开石门,也没想到挪个石像反而使得石门打不开。”</br> “我杀了你!”阿靖愤然就要袭击向暮,被肖德準一把拉住,“先想办法开始石门,扒了一统领的皮拿到解药要紧。”</br> “谁知道移动朱雀石像后,能不能打开石门!”阿靖咬牙。</br> 向暮斩钉截铁,“能!”</br> “你说能就能?我们凭什么相信你?”</br> “不然呢?你们还有别的法子?”</br> 老人小孩一怔,觉得向暮这厮是个一本正经的泼皮无赖。</br> 向暮催促,“本世子就在这里。挪了打不开石门你们来杀我……”</br> “我们本来就要杀你!”阿靖怒喝。</br> 肖德準和阿靖对望一眼,两人最终决定试试看。</br> 肖德準先进去,只可惜搬了半天石像也没有挪动分毫,他只得对阿靖招手,“一起。”</br> 阿靖拿了根绳子把向暮绑了,拖着向暮进入石室,一进来就被乱刮的狂风吹得站立不稳。</br> 阿靖还好,运一下功力尚且能正常走动,病恹恹的向暮就不行了,瞬间被风刮得飘起。</br> 两人看了眼连狂风都抵御不了的病娇世子,皆是一脸嫌弃。</br> 向宏邈怎的就找了这么个接班人?</br> 当真是家门不幸。</br> 有了阿靖的帮忙,肖德準在狠废了一番力气后终于将朱雀石像给挪动了,并且果然如向暮所说的那般,关押说一的石门缓缓打开。biqubao.com</br> 与此同时,石室内乱刮的狂风陡然停止。</br> 但肖德準和阿靖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被挪动了方位的四个神兽石像此刻皆两两相望,石头眼中竟闪起了诡异的红光!</br> 肖德準擦了擦眼睛,怕是自己老眼昏花想看个仔细,那四座神兽石像却又莫名爆炸了去!</br> 更恐怖的是,随着石像的炸毁,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头顶的石壁亦缓缓出现了裂纹!</br> “要塌了!我们快去拿解药!”肖德準大喊一声。</br> 阿靖闻言准备去抓向暮,发现向暮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索,并趁他们不注意之时已经先一步滑入了关押说一的石室里,且拉下了里面关闭石门的开关,刚刚开到一小半的石门又急急下落!</br> 两人不敢硬冲,怕被厚重的石门给砸死,只得去拉外面地板上的开关,偏生外面的开关失灵,石门重重关闭。</br> “可恶!”肖德準咬牙。</br> 另一边,摇晃的石室内,被粗大的铁链锁着脖子和四肢的说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世……世子……殿下?”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本文链接:https://www.picdg.com/167_167054/739379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