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和你说啊,这雪呀,再这么下去,明年春种可怎么整呀。”</br> 大雪太寒,春种不能及时下种,那明年的收成就没有保障。</br> 所有的农民都依靠着收成活着呢。</br> “这老天爷,是要百姓的命呀。”</br> 安以南安慰道,“也许过两天就化了,国家肯定会想办法的,我们老百姓听上面的就好。”</br> “嗨,上头,上头哪里管得着咱们呀。”</br>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安以南又要了十个包子打掩护,三个人慢慢的在雪地里趟回了招待所。</br> 只是回到房间后,安以南突然眼睛一暗。</br> 她的房门被动过。</br> 同一时间,云书和云墨将安以南夹在了中央,云墨直接将门打开,然后快速进屋。</br> 云书站在安以南的身后,时刻看着楼道里的动静。</br> “进。”云墨说道。</br> 安以南三人快速进屋,看到屋内翻乱的痕迹,三个人都沉思了片刻。</br> “领导,看看少了什么东西。”云书说道。</br> 安以南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在屋里,她习惯性将东西放在空间里,就是手上拎的箱子,基本都是装了些换洗衣服而已。m.biqubao.com</br> “没有什么丢失,你们回屋去看看。”安以南摇了摇头。</br> 云书却道,“他先回去,我守着。”</br>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云墨迅速回了屋。</br> “没丢东西。”</br> 随后换云书离开,云墨守着安以南。</br> 云书回来得也很快,摇了摇头。</br> 他们两个的东西更是少,就算是换洗衣服也只是一点点,重要的证件都是随身保存,不可能放在住的地方。</br> 安以南放松地坐在了床上,看着紧闭锁紧的窗子,还有并未破坏的房门。</br> 要么是老手,要么就是趁乱想要赚上一笔的人了,或者是再找什么东西和什么人?</br>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安以南想了想自己从京都走来,好像并没有发现别人跟踪,更何况身边还有云墨和云书。</br> 那么趁乱打劫好像更加准一点?</br> “行了,没事儿,回去休息吧,晚上警惕点。”安以南笑道。</br> 云书深深地看了安以南问道,“命令?”</br> 安以南点了点头,“命令!”</br> “是。”云书立刻行礼离开。</br> 出于关心,她想陪着安以南。</br> 但安以南现在是她的上级,军人,听从命令是天职。</br> 云墨和云书离开后,安以南将房间稍微收拾了下,打开箱子看了看,并没有任何的线索,就进入空间继续翻译。</br> 有的人该出现的时候,并不需要你特意等待。</br> 而有的人想找死,会自然上门。</br> 当天夜里,一队人从大门进入,那值夜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像没看到一样。</br> 刚刚进入二楼的楼道,云墨和云书就听到了脚步声,身体紧绷立于房后。</br> 安以南此刻并没有进入空间,她在等,等要来的人。</br> 脚步声渐渐近了,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br> “你们是谁?为什么进我的房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br> 周围的房门纷纷打开了,也有一些胆小的人,站在门边瑟瑟发抖,可那一队人居然足有二十多人,手上拿着铁棒或者尖刀,甚至有两个人拿着枪。</br> 这一队人,显然是老手了。</br> “少废话,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老子要你们的小命。”那领头的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蒙着一个布面,手上拿着枪,直直地对着刚刚尖叫的男人。</br> 而他身后的那些人,快速地踹开了楼道里的各个房门,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的姿态。</br>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男子虽然害怕,脸色苍白,冷汗下流,可以就固执地问道。</br> 那领头的男人上去就是一脚,男子向后飞去,剧烈的疼痛,整个人弓成虾米一般,脸色涨红,嘴角甚至能看到点点血迹。</br> 安以南的眸子发黑,这帮人恐怕不是打劫这么简单?</br> 敢动手!</br> “所有财物,交出来,别让老子再说第二遍。”那领头的人,扫视一圈。</br> 无声中仿佛在告诉大家,这就是违抗的后果。</br> 有几个胆小的人,纷纷掏出了身上的钱票。</br> 那些小弟一个个地上前检查,一个妇人握住自己的手腕,那个小弟冷笑一声,“手不想要了?”</br> 妇人最终把手松开,那小弟上前快速地拆下了她手腕上的表。</br> 当搜到安以南身上的时候,云书悄悄地靠近,安以南却对她摇了摇头。</br> 安以南的身上特意留了一点毛票和粮票,大钱却是一分都没有。</br> “这娘们真他妈穷,怎么敢住招待所的?”那小弟看着安以南白净的手腕,以及刚刚交出来的毛票,一脸不屑的道。</br> “长得倒是值钱。”话音刚落,就被那个老大踢了一脚,“快点搜。”</br> 小弟们显然很怕老大,又快速搜了起来,不过刚刚走到一个女子的身边,那女子的怀中抱着个孩子,在二人的身边,只有一个老妇人,这三个人小的小老的老,剩下一个还是个弱女子。</br> 女子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了出来,可那帮人却直接从她怀中将孩子抱了过来。</br> 孩子失去了熟悉的怀抱,立刻大声哭起来了。</br> “钱已经给你们了,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还给我。”女子听到哭声,赶紧上前去抢。</br> 而那老妇人更是上前,不要命地争抢。</br> 那小弟手一拉,直接将老妇人扔了出去。</br> 老妇人的头磕到了墙上,直接晕了过去。</br> “芸娘……”那年轻的女子高喊了一声,泪流满面,却也无可奈何,依旧紧紧张开手,想要抢回孩子。</br> “老大,这两个都不错,看着孩子白白净净的,必然能卖出好价钱。”小弟此刻也不藏着掖着,现在他们干完这一票,就要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br> 那个蒙面的老大点了点头。</br> 小弟突然想起来了安以南,刚要上手,就被云书挥开了,“小心你的手。”</br> “呦,这可是个极品,卖出去怎么也能五百了吧。”小弟就差流着哈喇子了。</br> 那个老大的眼里也闪过莫名的光芒,看着安以南的眼神,很不舒服。</br> 安以南算了算云墨离开的时间,十五分钟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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