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帮自己购买中药,她也是没有自己的渠道,又怎么能怨别人动用自己的渠道?</br> “陈叔怎么这么看我?”安以南有些好笑,那么大年纪的人,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一个洪水猛兽。</br> “这事儿怨我,你救云丹的事儿,是我报给云家的,你要的药材市里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存量,我就走了云家的渠道,但后面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陈绍确实有些自责和愧疚。</br> 安以南摇了摇头,“不怨你,人这一生,有很多事是不得已,时也运也命也。”</br> “你真的是云家的孩子?”陈绍忍了忍,没忍住问道。</br> 安以南“噗嗤”一笑,“这重要吗?”</br> 这下陈绍推了推眼睛,“不重要,不管你是不是云家小孩,但你都是我和云丹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家的孩子。”</br> “南南,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只能告诉你,云家可信。”</br> “其他的事情,我不会插手,我不会说话,看你自己的选择。”</br> 安以南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却没有思索,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吧。</br> “陈叔,我知道了。”这几个字,代表了结束这个话题。</br> “对了,看我这记性,小院的钥匙给你,一会儿你去看看那瓶子,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陈绍拍了拍自己的脑门。</br> 安以南接过钥匙,把瓶子的钱递给了陈绍,陈绍想了想也没拒绝。</br> 这才推着车,慢慢悠悠地去了小院。</br> 打开院门,那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清理了,那破旧的门窗也被修整了一遍,推开屋门,屋子内非常干净,不见一丝灰尘,而且炕上已经铺了崭新的草席子,在草席子的上面还铺了炕被。</br> 和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大不相同,安以南不自觉地勾起唇角。</br> 这个时代的人,不再那么纸片化,而是带着血肉,带着感情,带着人情味儿。</br> 她渐渐与这个时代重合,她就是安以南,是七零年代的安以南。</br> 这个小院是三间房子,中间一进门就是厨房,一边是收拾好的卧房,而另外一间房子,更像是一个储藏间,里面有两个小缸,里面有米有面,而且那一堆堆的瓶子,都堆放在这个屋里,已经占了大半个屋子。</br> 安以南先查看了放止血丹的小瓶子,感受到密封程度不错,这才将所有的瓶子都收进空间里。</br> 罐头瓶和装防冻防裂膏的瓶子倒是无所谓,密封不好也会快速用掉,只有止血丹的瓶子必须密封好,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安以南甚至希望,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用上。</br> 安以南想了下,又从空间里提了一些粮食,有十斤白面和二十斤粗粮,她慢慢溜达到房东的小院。</br> “哐哐哐”敲门声响起。</br>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已经来了,是房东奶奶。</br> “哎呦,我还以为是我家老头子回来了,原来是你,快进院。”老太太笑呵呵地,拉开了门,让安以南进来。</br> 安以南进院后,把两袋粮食递过去,“奶奶,这些粮食您收好,算我这半年的房租,我可能不经常在这边,害怕忘记了。”</br> 老太太打开看了看质量,满意极了,上次的粮食就很干净,比黑市买的干净多了,可见丫头是个实诚的孩子。</br> “行,你放心吧。”老太太也没拒绝,也没上秤,自然不知道这些粮食都超出了不少。</br> 安以南离开半个小时后,那老爷爷才扛着扫把回来,看到屋里墙跟的粮食,这才知道安以南送粮食过来了。</br> 老伴两个人拿出称一称,沉默了半晌。</br> 以前别人无不是在坑他们,就连去黑市买粮,那粮食里面也都是沙子,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多给他们粮食。</br> “还有上次的泡菜,也是小丫头送来的。”老太太接口道。</br> 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看小丫头的人品,回头用那些东西,换点粮食吧。”</br> 这次老太太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莫测,他们无儿无女,那些东西留着都是死物,以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还不如趁着明白,自己选择给别人。</br> 安以南还不知道,因为多给了粮食,自此以后会收获什么,但她也并没太在意。</br> 空间里的小黄鱼大黄鱼不少,而且还有那么多古物,再说那些邮票,这些都有价值。</br> 可她更喜欢凭借自己的能力,赚取一张张钞票。</br> “刘梅姐。”安以南进了国营饭店。</br> 刘梅一看到安以南,那眼睛程亮,比见自家男人都高兴。</br> “妹子,你可算来了,我告诉你,纺织厂因为这次的特殊花色,直接谈下了三家成衣厂,而且自己厂子用新布做出来的东西,无不销售一空,现在冯叔都快忙疯了,我婆婆也好几天住在厂里了。”刘梅的语气中带着佩服,自家妹子好像什么都懂。</br> 安以南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花色卖得这么好,对了,好像工作的事情还没说……</br> 最近太忙了,翻译三天三夜,脑袋就有些生锈,还没恢复平时的灵敏度。</br> “我婆婆让我问你,你那俩工作岗位什么时候到岗?厂长整天在办公室念叨你,不是说三天到岗吗?这都多久了。”刘梅也有些好笑,看着安以南那一脸懵逼的样子,还是很稀奇的。</br> “最近太忙,忘了,车间的岗位我尽量明后天让到岗,文职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岗。”安以南也无奈啊。</br> “何伯伯可说了,没人到岗,你就去上班。”刘梅笑嘻嘻的说道。</br> 安以南赶紧摇了摇头,“那不能够。”</br> 自己在村里多赚钱啊,上工的时候尽力赚工分,平时的时候可以随意躺平,自己卖两件衣服,翻译两本书,不比天天坐班赚得多?</br> “你心里早点有打算就行。”刘梅说道。</br> 安以南把三件成套的棉袄递给刘梅,“这次就这么多,现在衣服不好买。”</br> 主要是她太忙了,哪有时间做衣服?这几件还是前几天抽时间做出来的,不然一件都木得有。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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