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老人家以为她不租了,再租给别人,再找到这么合心意的房子,可是不太容易。</br> 走路五六分钟,就到了新华书店,陈绍已经上班了。</br> “陈叔。”陈绍今天早就等着她了。</br> “你可算来了,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定了,不过这个东西需要单独开窑做模具,每一种都不便宜,最少五分一个,一千起定。”陈绍说道。</br> 安以南一听,心头高兴,“居然能定到?太好了。一千太少了,能每一种瓶子要三千个吗?”</br> 现在能找到人做,就要多做一些,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她再有几年,也不会还在泉水村,以后再订又需要找渠道和人脉。</br> “三千?”陈绍一听,得了,他还怕自己订多了呢。</br> 这小丫头一开口,就是三千!</br> “行吧,我今天就过去告诉一声,既然开窑定模具,应该来得及,到时候瓶子直接放到你院子里了?钥匙我直接给你,还是我先收着,你到时候过来取?”陈绍问道。</br> 安以南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钥匙留在陈叔这里,她来县城的时间不多,那个院子不过就是个中转站。</br> “放您这吧,以后我应该还是一个星期来一次县城,不会来得太频繁,您帮我多看顾一下院子,回头您帮我再配一把钥匙就行。”</br> 虽然有些不合情理,但安以南的特殊性,她只能这么安排。</br> 陈绍想到这丫头在这边的情况,恐怕也没有一个长辈在身边,“行,你定的那些瓶子到了后,我就把钥匙交给你云丹婶婶,她最近身体好了不少,平日溜达溜达,也能锻炼身体。”</br>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br> 安以南一听,立刻答应下来。</br> 密封瓷瓶的事儿解决了,她又想到中药的事儿。</br> “陈叔,你有渠道买中药材吗?”安以南有些好奇。</br> 之前她更为了密封瓷瓶担忧,毕竟现在很多东西是有限制的,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的,需要有人脉渠道。</br> 而县城的中药实在不太够,她需要的药量虽然不多,但也要保证陈训和陈家手里不能缺药,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嫂子,她自然也会多加关照。</br> 止血丹在现代并没有见过,但比她用过的所有止血药物都好,见效很快,可内服,可外用。</br> 有备无患吧,这种药品还是要多存储一些。</br> 陈绍瞪大了眼睛,“你要那东西干啥?”</br> 安以南却不能实话实说,“不能说。”</br> 陈绍一听,得了,又是一件不能说的事儿呢。</br> “市里我没有渠道,不过市里我认识一些人,可以让他们来想办法,你把需要的药单给我,要多少量告诉我,我来安排。”实在不行,他倒是可以问问云家。</br> 安以南想了想,依旧是递给县医院的单子,不过在这个单子上,又加了一些常用药材。</br> 一共四十多味药材,每一个药材的后面,都有重量。</br> 重量并不是按照整副而来,她的重量更随意些,每种都有剩余,主打就是一个神秘莫测,让人猜不到她方子的效用。</br> “行了,我有数了,会尽快给你安置。”陈绍看过单子后,也放下打扰市里人脉的心思。</br> 毕竟这需求量不小,市里估计也弄不全所有的药材。</br> 安以南告别陈绍后,去了废品收购站,今天大雪,大家都不爱出门挨冻,废品收购站很安静,就连平时在院子里睡觉的大爷,此刻也不在院子了。</br>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过来了?”听到大门口的开门声,大爷打开屋门,这才看到安以南。</br> 有些惊讶,也有些责备。</br> 小丫头家家的,这么大的雪,还在外面溜达,磕了碰了不疼啊!</br> 老爷子一辈子没有儿女,对安以南像对自家小辈,但有时候也像忘年交。</br> “过来看看,不然不放心。”安以南走进院子,就看到了一片雪白,这老头连院子都懒得打扫。</br> 她找到扫帚,在院子里扫了一条路,这才问道,“梯子呢?”</br> 老爷子指了指墙角的位置。</br> 安以南过去搬了梯子,然后搭在房檐边,拿了一根长木板,一遍一遍地将房顶上的雪清理下去。</br> “后院不用打扫,赶紧进屋喝个姜汤。”老爷子看安以南抬起梯子要去后院,赶紧开口说道。</br> 安以南一听,行吧,后院估计没啥好东西。</br> “喏,带了一些粮食,还有几颗自己腌的酸菜。”安以南从背篓里,把粮食和菜拿出来,还有一些晒干的蘑菇。</br> “这大雪的天,就该在屋里猫着,下次别进城了。”老爷子没拒绝东西,只是坐在火盆的旁边,看着安以南嘱咐道。</br> 安以南点了点头,“平时房顶的雪怎么打扫?”</br> 老爷子又给她倒了一茶缸热水,“明天就有人安排扫雪了。”</br> “明天?”安以南瞪大眼睛。</br> “就这破房子,现在这么大的雪,还指望明天扫雪?这房梁能坚持到明天吗?”安以南有些气怒。</br> 老爷子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行了,每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这里也没啥东西,现在有收藏价值的,也都不在了,我这心里也踏实了。”</br> 老爷子真的是活够了,他能为这个国家留下的,已经都留下了,以前的每年冬天还有些不甘,但今年反而坦荡了。</br> 安以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br> “那边的东西你收走吧,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但也别放这儿瞎了。”老爷子指了一堆东西。</br> 安以南没好气地点了点头,“知道了。”</br> “嘿,你这丫头,怎么牛一样的脾气,给你东西,还闷声闷气的。”老爷子一拍桌子,反而自己先笑了。</br> “咱们国家是病了,可会好的,而且这一天很快了,您要保重。”安以南说道。</br> 平日里看似嬉皮笑脸的小丫头,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br> 此刻却认真地看过来,老爷子有些本能的板正了身体,随后意识到不对,又刻意地放松了。</br> “知道了,快趁热喝水。”</br> 安以南辞别老爷子后,直接回了村里。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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