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也挺高兴,她这次来也是因为陈训,只是两次见面,她莫名的相信陈训的为人,更是答应过帮忙照顾牛棚这边,她必然不会食言而肥。</br> “我们过来得挺久了,得回去了,我和北北过些日子就搬出知青所了,到时候让云深去认认门,我的邻居品行都还不错,有需要帮助的事情,随时过去找我。”安以南说道。</br> “好!注意安全。”莫昆应下了,牛棚虽然离人群都很远,但他有自己的渠道,自然知道前两天发生的事儿,恐怕这小丫头早就想好了要搬出去,不过是这件事为突破口,如果没有这件事,她会找别的事情。</br> 有理有据,有思想有行动力,陈训那小子有些悬呀?</br> 而且小丫头还不够十八岁吧?</br> 有的着急了!</br> 姐弟两个绕着没人的小路,走到知青所的时候,大家的屋里都是暗的,要么就是睡下了,要么就是舍不得灯油,天黑了,只能躺着了。</br> 安以南为了快点完成翻译任务,刚想回屋里进入空间,没想到安向北却拉住了她。</br> “姐,我想学外语。”要去外交部,外语是必备的条件,而且不光只会一门外语。</br> 姐姐既然可以翻译,必然会外语,他想学。</br> 安以南犹豫了一会,“等我们搬过去再说,现在恐怕会引火上身,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br> “北北,你想做一件事情,一定要推演事情经过,要想到能承担的最坏结果。”如果北北想做一个普通的人,她今日不会说这些,她会让他有个美好的童年,不用思考,不用忧虑,只要过好眼前。</br> 可他的目标太伟大了,伟大到让她无所适从。</br> 她甚至知道进入外交部有多难,知道学习外语有多苦,这些路她走过,没有人比她更懂。</br> 尤其现在这个时代的外交,更是难上加难,弱国无外交,不是说说而已。</br> 但既然北北选择了,她愿意帮助他,而不是把他拴在身边,做那只笼子里的金丝雀。</br> “你有一个很难的目标,有一个很伟大的愿望,但走在这条路上,随时可能摔倒在地,再也起不来,每一步,每一个决定,你都要万分小心。”</br> 外语,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可怕的词呀。</br> 甚至不能拿到大面上说出来,但凡提及,就会被举报抓起来,下放农场牛棚已经是最轻的了。</br> “姐姐,我想一想。”安向北回了屋,罕见没有学习的一个夜晚。</br> 安以南说完话后,并不平静。</br> 外语,她会尽自己所能教会弟弟,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br> 北北很聪明,很爱学习,可他年纪在这里。</br> “唉!走走看吧。”安以南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却依旧回到了空间,继续了长达一夜的翻译。</br> 没错,她罕见地熬了一个通宵。</br> 以前画设计图,常常三天三夜不休息,画完设计图也不会感觉到疲惫,可现在只是一夜未睡,第二天脑袋就剧烈地疼痛,让安以南有些无奈,人果然不能太安逸。</br> 将翻译的稿子收拾好,安以南用冷水扑了一遍脸,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脑袋的混沌感也已经消失了。</br> 熬了一锅小米粥,在小米粥上面热了几个肉包子。</br> 往空间里放了三个包子,随后把酸菜缸挪了一个进空间,又把泡菜和辣白菜只留了一个小缸在外面,其他的都收进了空间。</br> 扫视了一圈屋子,好像也没什么收拾的,到时候把酸菜缸搬过去,其他的都是小东西了。</br> 安以南收拾好后,就背上背篓,从知青院大门口离开,绕了一个大圈,才上了后山。</br> 后山脚下有村里人施工,她不想让人看到,就只能绕路了。</br> 值得一说的是,这几天钱兆也参加了施工,并且明确地表示不要钱,反正现在也不用上工了,村里的人都开始准备窝冬了。</br> 安以南还未走到深山,就看到了成群的野兔,现在草已经干枯了,野兔为了找食物,反而向山下移动了。</br> 安以南边走边寻找合适的石子,空间里最少也存了几千个。</br> “咻~”破空声,打开了打猎的序幕,声音并未间断,短短的时间,安以南就扔出去了二十多枚石子,看着地上的十四只兔子。</br> “有六枚石子失误了。”安以南皱了皱眉,对这个准头并不满意。</br> 她现在练习石子,可并不是只为了打猎,更是为了自保。</br> 上次碰到小日子国的人,给了她足够的警示,这个年代和现代不同,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年代,有这一个技能,可以关键时刻救命。</br> 安以南继续向里走,将刚刚打死的十四只野兔收进空间里,现在空间里已经有五十多只野兔了,她准备等新房子建好搬过去后,一点点拿出来做成腊兔,以后也好存储。</br> 向里走,安以南找到了三窝野鸡蛋,打死了六只野鸡,野鸡相对于野兔来说,更加警醒。</br> 她一直以为后山没有野鸡,毕竟她上山几回都没有碰到过。</br> “原来是没找对地方。”安以南把野鸡的位置记下,下次如果想吃野鸡肉,倒是可以来这里打一些。</br> 随着越来越深入,安以南也布置了六个陷阱,上次和张谦学过布置陷阱,这么久也没时间来山上布置,今天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可以布置一些,过三天再来查看有没有收获。</br> 这边的山很深,爬了这么久,也只到了山中央,还没有到山的后面。</br> 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按照距离来说,已经超过了上次悬崖的高度。</br> 安以南从空间里拿了水壶,喝了几口温水,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萧条的冬季来临,树叶已经在山上铺了一地,野果现在也落得差不多了,蘑菇更是没有了。</br> “唉?”安以南眼睛一定,在她的右方,有一节很奇怪的木头。</br> 安以南跳下树杈,警惕着四周,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当走进后,才发现,这是野生木耳?</br> 只见很长的一节树木已经有些腐烂,甚至看不出是什么树木了,不过在木头的周围,长着密密麻麻黑色的木耳,因为从来没有被采摘过,那些最开始长出来的木耳,已经成了木耳干,帖在树干上。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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