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回来了。”北北也从李婶家回来了,此刻乖巧地洗干净手,把灶台上的脏东西收进垃圾桶里,又洗干净抹布,把油污的地方擦干净。</br> “放桌子,盛好饭,我去看看你圆圆姐那边的鱼炖豆腐。”安以南擦干净手,就去那屋了。</br> 鱼肉的汤汁和豆腐融合在一起,没有一丝腥味,反而带着鱼的香味。</br> 安以南把菜盛到盆里,刚要往锅里倒水,钱兆就过来了。</br> 钱兆,和他们一起做知青专列的小伙子,不过他住大宿舍,一直和几人走得并不近,人很踏实,据说从来到泉水村,从来没去过县城,也没耽误过一天工,每天赚十多个工分。</br> “安知青。”钱兆敲了敲门。</br> “钱知青,怎么了?”安以南问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谢圆圆,谢圆圆也有些疑惑,耸了耸自己的肩膀。</br> “嗨,这不是闻着你这儿油大嘛,寻思着我能从你这炒个白菜吗?放心,柴和菜肯定用大宿舍的,就是想沾你点油星。”钱兆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香味太迷人了,他也是来试试,行就行,不行以后也不提了。</br> 安以南本就是要刷锅,锅里是有油星,但也不多,她倒是不太在意,但这个屋子是谢圆圆的,她看向了谢圆圆。</br> “就你和李秀娥知青能进来哦,我可不想吃个饭回来,家被搬空了。”谢圆圆耸了耸小鼻子,她今天可听说了,赵秋华少了半罐子的麦乳精,李秀娥也少了糕点,那边的大宿舍现在看东西可仔细了,她家老谢寄过来这么多营养品,她可不想招贼。</br> “一定一定,我看好门,绝对不让不该进来的人进来,丢了东西你找我。”钱兆拍了拍胸脯打着保证。</br> 谢圆圆也就不说什么了,安以南端着鱼炖豆腐,把香葱撒上,又放了些香菜,那香味瞬间更加浓郁了。</br> 安以南想了想,还是往锅里分了一碗的量,“现在锅里下过水,油星不多了,给你们打个底。”</br> 钱兆心里妥帖,人家让用锅就是恩情,现在还给大家留了一碗打底,以后有什么活计,他肯定帮着干,至于其他人,他也不会强求。</br> “钱知青,安知青她同意了吗?”此刻集体大厨房,所有人都看向了钱兆。</br> 钱兆不负众望,点了点头,大家都差点欢呼起来。</br> 孙小琴立刻站了起来,“今天中午饭我做!”</br> 要知道安以南有多少好东西呀,她早就看不顺眼了,有了这次机会,她该用的一点都不会手软。</br> “不是在安知青的屋,他们今天是在谢知青的屋做饭,一会李知青和我去谢知青的屋做饭吧。”钱兆皱了皱眉头,看都没看孙小琴,这吃相也太差了。</br> “钱兆,你什么意思?小琴都说了她做饭,你听不到吗?”赵江不乐意了,自从那天的事件后,两个人后面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大家都不知道,反正日子依旧这么过,也没看到他们单独太过亲密,至于背地里如何,谁也不知道。</br> 钱兆冷笑一声,“怎么?去说情的时候,你和孙小琴怎么不去呢?卖完我的脸面了,自己舔着脸蹭上来了,有毛病吗?”</br> 孙小琴一跺脚,“不去就不去,谁爱做饭呀!”</br> 赵秋华一笑,“哎呀,是呀,谁都不爱做饭,不然你俩别吃了呗,背后说人家的时候挺不客气的,现在用人家的油星也要这么不客气吗?不不不,不是不客气了,那是太不要脸了。”</br> 赵江把孙小琴往身后一拉,“赵秋华,别阴阳怪气的,你说谁呢。”</br> 赵秋华呵呵一笑,脸上带着嘲讽,就这么个小偷,还有人护着了,她倒是喜欢看好戏呢,这知青大院,好戏才刚开始不是吗?“我就差指名道姓了,还不知道我说谁呢?谁不要脸,就说的谁呗。”</br> 钱兆一摆手,懒得应付这对极品男女,还真是王八看绿豆,不对!狗吃屎!还有点侮辱狗了。</br> “安知青指定了,只有我和李知青能去,要么就我们俩去做饭,要么大家还是在大厨房做吧,我倒是无所谓。”</br> 张志和听了这些人的话,头有点疼,今天也是安知青那边太香了,才有人提出来能不能用下她炒菜剩下的油锅,总归是有些油星的,总比他们水煮白菜好,没想到闹得这么乱。</br> “行了,麻烦李知青和钱知青做饭了。”一句话定了下来,多年管理知青院,他的威望还是在的,就连赵江也比较听话。</br> 钱兆去共用柴房拿了柴,李秀娥从拿了大菜园子的白菜,把白菜洗干净切好后,带着瓷盆和调料进了谢圆圆的屋子。</br> 谢圆圆的屋子虽然没隔开,但是在外厨房和内屋还是隔了一个帘子,一是为了防风,二是也防着小人。</br> 他们二人并没有对内屋探究,李秀娥看到锅底那碗菜,就知道是安以南故意留下的,经过积酸菜的事儿,她对安以南也有了解,为人很和善,对人也很体面大方,对事儿更是有自己准则,很好的一个姑娘。</br> “李知青,我看这油水挺多,把菜放下去炖炖放点盐就行吧?”钱兆闻着香味直咽口水。</br> 李秀娥点了点头,“对,就这么弄,这么大的油水,出来的白菜肯定好吃。”</br> 谢圆圆没心的姑娘,此刻吃得已经站不起来了,捂着自己的肚子,怀疑以后能吃成大胖子。</br> “南南,以后我找不到婆家,你负责养我,谁叫你做的饭这么好吃。”谢圆圆耍着无赖。</br> 在安以南去盛菜的时候,北北把张谦也叫了过来。</br> 张谦有些不好意思,手里提了个筐,在框里面还有两只兔子,来了后直接递给了安以南,“给你的,你随便处理。”</br> 安以南也没客气,他们三角形稳定关系,很多时候安以南不太计较这些,而且谢圆圆和张谦都不是占小便宜的人,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报答。</br> 安以南这几天一直练习扔石子,现在五米范围内已经可以直中靶心了。</br> 但是她知道,一旦目标移动,需要考虑的因素就多了,她打中的概率将大大降低,还是需要多加练习呀。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本文链接:https://www.picdg.com/166_166833/726177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