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 第3章 且听龙吟
    “卿家是想逼宫吗?”朱由校冷峻的眼眸,落到张问达的身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朝班前诸臣听清。</br>  “臣从没有想过逼宫。”</br>  张问达脸色微变,顺势就跪倒在地上,持朝笏向朱由校作揖叩首,“臣所谏之言,皆是为社稷安稳着想,臣忝为左都御史,向陛下进谏,乃臣之本职……”</br>  作为泰昌帝临终前所选顾命之一,张问达在新朝的地位不低,顾命,本是辅佐新君治理天下,熟悉朝政的佐臣。</br>  然而在朱由校的眼里,受到万历、泰昌两朝的党争影响,新朝的这帮顾命大臣,根本就没想全心全意的辅佐,涉及到他们自身利益,所处党派利益,势必会做出相应抉择。</br>  “够了!!朕不想听这些。”</br>  朱由校眼神锐利,冷喝道:“天不佑皇明,朕的皇祖父、皇考接连驾崩,离朕远去,朕奉皇考遗诏即皇帝位,难道朕在乾清宫追思皇祖父、皇考,耽搁些上早朝的时辰,就致使国朝社稷动荡了?</br>  皇明社稷脆弱到这等地步了?</br>  卿家说朕当为天下表率,朕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别追思皇祖父和皇考,就去做一位冷血无情的天子啊?!”</br>  “臣不敢!”</br>  张问达心下一惊,忙叩首应道。</br>  大明以孝治天下,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敢在‘孝’的方面,出现任何问题,必被天下诟病和非议。</br>  张问达以宗法礼制为由头,表面看是在尽人臣本分,实则是暗中指摘朱由校,不该公然违背宗法礼制。</br>  朱由校哪里不知张问达是怎样想的,既然张问达都发难了,那他这位天子就以孝之名反击,将张问达逼到墙角!</br>  但凡张问达敢说任何不对,那他的政治生涯就到头了。</br>  朱由校是克继大统,成为大明新的天子,然当下国丧尚未结束,处于此等特殊时期,谁要敢说新君不该为孝而荒废朝政,就等着被人上疏弹劾吧!</br>  “陛下,臣有言。”</br>  在此之际,朝班中走出一人,持朝笏,低首向御前走来,行至张问达身旁,朝朱由校作揖行礼。</br>  工科都给事中惠世扬。</br>  看清楚来人是谁,朱由校双眼微眯,心底不免冷笑,不久前出现的移宫风波,这家伙就参与其中。</br>  身为外朝的大臣,却跟内廷太监王安,暗中存在密切联系,清楚内廷动向,这是想干什么?</br>  惠世扬手持朝笏,侃侃而谈起来,“启奏陛下,左都御史适才所进谏言,绝无那等意思,陛下在乾清宫追思……”</br>  然而他讲的这些话,朱由校一句都没有听进去。</br>  东林党人的嘴,一个比一个能说会说。</br>  要不是朕知晓你的嘴脸,还真被你给哄骗住。</br>  身为大明人臣,享受朝廷给予的特权待遇,在大明困顿失控之际,先是降顺,后是降清,这副嘴脸与喊出水太凉的钱谦益有何区别?</br>  朱由校扫视眼前群臣,他们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br>  张问达被逼向墙角,惠世扬第一个跳出。</br>  有项重要原因,二人皆为陕西籍。</br>  时下的东林党,与崇祯朝时期的东林党,是有本质区别的。</br>  该时期的东林党,不止有江南诸省的人,似其他地域的也有。</br>  他们以理念、口号、血缘、门生、故吏等相聚,对抗地域性的浙党、齐党、楚党等派,所以眼下的东林党,是朋党!</br>  恰恰也是这样,东林党的内部派系林立,意见分歧很大,并非是铁板一块。</br>  “似这些话就别跟朕说了。”</br>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没有去看惠世扬,“一个个的眼睛都盯在朕的身上,难道你们食君禄,拿官俸,被授职官,就是专门盯着朕的?</br>  适才刘卿所进之言,皇考陵寝直到现在,才算是初步明确下来,朕想问问有司此前都是干什么吃的?biqubao.com</br>  皇考的梓宫就停放在仁智殿,朕想问问诸卿,打算让皇考的梓宫,在仁智殿里停放多久啊?”</br>  天子这是怎么了?</br>  齐聚乾清门的阁臣、京卿、廷臣、勋贵等,听闻朱由校所讲之言,一个个都低下脑袋,心底暗暗生惊,流露出各异的神情。</br>  特别是参与移宫的那帮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心底惊疑更盛,今日天子的表现,与先前有很大不同。</br>  “礼部尚书何在?”</br>  朱由校眼神冷厉道。</br>  “臣在!”</br>  孙如游低首走出朝班,持朝笏行礼作揖。</br>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br>  朱由校语气平静道。</br>  “臣~”</br>  被问住的孙如游,脑袋低垂,余光瞥向身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禀明。</br>  坐于宝座的朱由校,知晓孙如游看的,正是内阁首辅方从哲。</br>  “臣有本奏!”</br>  在沉寂刹那,一道洪亮之声响起。</br>  兵科都给事中杨涟。</br>  看清从朝班里走出的人,朱由校眉头微皱,对此君,他再清楚不过,东林党后起之秀,素有斗士之称,谏臣出身。</br>  “涉及大行皇帝陵寝之事,臣有话要说。”</br>  杨涟行至御前,持朝笏作揖行礼,“非臣等不尽心,实则陵寝选址非同寻常,拟定天寿山之……”</br>  对大行皇帝朱常洛的陵寝选址,朱由校其实并不关心,他之所以在早朝提及此事,就是想看看当前的朝堂,到底是怎样的形势。</br>  事实上一目了然。</br>  东林党!</br>  东林党!</br>  跳出来的全是东林党。</br>  曾经被齐楚浙党等派,联合打压的东林党,凭借此前坚守国本之策,在短暂的泰昌朝掌握了太多优势。</br>  眼下连内廷都没有掌控,倘若就大批罢黜东林党人,只怕类似红丸案的阴谋,将再度上演吧。</br>  齐楚浙党等派处于势颓阶段,东林党处在势起阶段,但是你们的党争内耗,却严重影响大明秩序。</br>  一个个都在逼朕啊!!</br>  这暴君是非做不可了。</br>  朱由校坐于宝座,看向跪地的张问达,躬身行礼的惠世扬、孙如游、杨涟,冷峻的目光扫视朝班前列,内阁首辅方从哲、次辅刘一燝、群辅韩爌、英国公张维贤、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李汝华、刑部尚书黄克瓒一行,神情是看不出喜悲,无人知晓朱由校此刻在想些什么。</br>  朱由校的沉默,让在旁恭立的王安,内心忐忑难安。</br>  新君在早朝的表现,和先前变化太大了。</br>  “既然皇考陵寝选址已定,有司当尽快修缮,缺银子就从国库调拨,朕知杨卿深得皇考信赖,此事就着杨卿督办!”</br>  朱由校缓缓起身,俯瞰着眼前群臣,语气铿锵道:“鉴于国丧之事尚未平稳,朕决意暂停常朝,在乾清宫追思皇祖父、皇考七日,期间朝中有任何事务,着内阁等有司处置,急奏可进乾清宫奏请。”</br>  “!!!”</br>  朱由校不说则已,说罢,齐聚乾清门的群臣,无不心生惊意,谁都没想到新君会做此等决断。</br>  见眼前朝班有异动,一些人有动的迹象,朱由校继续说道:“另外…这两日外朝非议内廷,哕鸾宫意外走水,说朕容不下李选侍和皇八妹,朝野间更是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br>  “好啊,真是太好了!内廷发生的事情,外朝竟然了解的比朕还清楚,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大臣,是大明的好肱股啊,既然有些人这么关心内廷,那么…凡上疏谏言此事者,一律罢职夺籍,逮于午门仗责五十,刑罢逐出京城,遣返原籍永不录用!!罢朝!!”</br>  言罢,朱由校一甩袍袖,昂首朝乾清门内走去,独留下一帮震惊的群臣,在乾清门外站立着。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https://www.biqubao7.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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