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廷深面色沉了沉,“你有什么证据?”</br> “……”林屿确实没有证据,但是冷天晴已经承认了,她只好道,“冷廷深,我没有骗你。”</br> “深深,我肚子好疼……”不远处晕倒在地的阮软抬起头,十分虚弱的喊了一嗓子。</br> 冷廷深看了眼金锁锁,表情明显不信,认为林屿和金锁锁一起骗他。</br> 他用力甩开林屿的手,“行了,你们回去吧。”</br> 说完,他便转身跑到阮软身边,温柔的扶起她,“没事儿吧?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喊医生?”</br> “肚子,好疼。”阮软没骨头一样趴在冷廷深肩膀,露出一双眼睛,挑衅的看向林屿和金锁锁。</br> “我先扶你进去,然后去叫医生来。”冷廷深小心翼翼扶着阮软进了病房。</br> 金锁锁几乎是愣在了原地,她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他觉得我在用怀孕的手段骗他。”</br> 她转过头看着林屿,又重复了一遍,“他觉得我在用怀孕的手段骗他,你看见了吗?”</br> “锁锁,你先别激动,”林屿试图安抚金锁锁的情绪,“化验单呢?把化验单给他!”</br> 金锁锁眼前不断闪过阮软挑衅的眼神,她怒不可遏,大步往病房走去,“贱人,我一定揭开她的假面具。”</br> “锁锁,你别冲动。”林屿担心的追过去,她感觉自己肚子也不太舒服,可这个时候,她不能拖后腿。</br> 很快,金锁锁进了病房,目光可怕的看向床上的阮软。</br> 阮软立刻娇声娇气的喊了一声,“深深,我好怕……”</br> 冷廷深在削苹果,闻言回头看了过去,看到金锁锁,他立刻冷声道,“锁锁,别闹了,快回去。”</br> 可金锁锁在盛怒之中,完全听不到冷廷深的话,她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阮软的头发。</br> “贱人,你还装?你跟林美芝、冷天晴是一伙的!”</br> “啊啊啊……”阮软疼的尖叫起来,“深深救我,深深救我,她要杀我,啊啊啊……”</br> 冷廷深立刻放下手中的水果和刀,转身就冲了过去。</br> “冷廷深,”林屿赶紧拦住他,“你冷静一下,阮软……”</br> 她的话还没说完,冷廷深用力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地。</br> “哎呀!”林屿疼的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想站起来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儿。</br> 冷廷深见她没事儿,转头又要去拦金锁锁,结果,迎面就被金锁锁扇了一个耳光。</br> “你疯了?你为什么推岛岛?”金锁锁心疼的不行,她矮下腰,准备去扶林屿。</br> “到底是谁疯了?”冷廷深抓住金锁锁的胳膊,“金锁锁,我告诉过你,让你回去安静等着,为什么跑来这儿闹?”</br> 他眼神猩红恐怖,表情十分吓人。</br> 金锁锁与他对视,感觉心瞬间掉了下去,有气无力道,“放开我。”</br> 冷廷深依旧抓着她不放,“金锁锁,以后别来了,你这样子,真的让我很讨厌。”</br> “是吗?”金锁锁强忍住情绪,她用力掰开冷廷深的手,“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永远记住,别后悔!”</br> 金锁锁擦了一把眼泪,去扶林屿起来,“岛岛,你怎么样?”</br> “我没事儿。”林屿担心的看着金锁锁,“化验单呢?你拿出来呀。”</br> “没有什么化验单。”金锁锁拉起林屿,“岛岛,走,我陪你去看检查一下。”</br> “锁锁……”林屿知道,此时金锁锁已经心死了,她焦急的看向冷廷深,“小叔,你还不明白吗?锁锁是真的怀了孕,她没有骗你,她也不是故意来找茬。”</br> 冷廷深站着没动,可表情明显在挣扎。</br> “深深,我好难受。”阮软哽咽的开口,“深深,你快找医生来,我好难受。”</br> “好,别怕,我在。”冷廷深看向金锁锁,“我们的事儿,等等再说。”</br> “呵呵……”金锁锁觉得真好笑,她确实也笑了,“不用了,你去好好照顾你的阮软吧。”</br> 她毅然决然的扶着林屿走出了病房。</br> “锁锁,要不……”林屿看着金锁锁绝望的表情,心疼至极,“你至少把化验单留下,证明自己……”</br> “什么化验单?”金锁锁面如死灰,“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br> “锁锁!”如果这次打了孩子,金锁锁就再也怀不了孕,林屿不希望她以后后悔。</br> “我已经决定了。”金锁锁的语气没有半点动摇。</br> “锁锁,就算是没有冷廷深,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养孩子,”林屿尝试说服她,“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可以一起长大,不好吗?”</br> “岛岛,别傻了。”金锁锁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的孩子,真的可以跟冷家无关吗?我不想因为这个孩子,一辈子跟冷廷深纠缠不清,至于做母亲……”</br> 她看了眼林屿隆起的肚子,“有他们就够了,到时候可不许耍赖,我要做他们的干妈。”</br> “锁锁,你再考虑一下。”林屿真的觉得不必要这样,打胎也真的对身体伤害很大。</br> “岛岛,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金锁锁的态度却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br> 林屿劝不动,最后商量道,“那至少你答应我,等到了七周再去,尽量减少对自己身体的伤害。”</br> 金锁锁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因为她知道,这是林屿的底线,如果自己不答应,林屿会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br>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屿又有些难过的开口,“锁锁,我们是不是不该这时候过来,或许就像冷廷深说的,等一等,等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一些,坐下来好好谈,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br> “别傻了。”临上电梯前,金锁锁又回头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这个男人,不值得我等。”</br>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电梯门口。</br> 随后,冷廷深从病房走出来,他的一侧脸还有些红,刚刚金锁锁的怒火,他记忆犹新。</br> 难道金锁锁真的怀孕了?</br> 他知道金锁锁有多在乎林屿,如果不是真的怀孕,她应该不会拉着林屿过来乱来。</br> 他想了想,打算等两人离开医院后,便去找田园问个清楚。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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