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金锁锁和沈确在跳舞。</br> 金锁锁大学的时候,学过舞蹈,所以跳的很不错,但没想到沈确也完全不掉链子。</br> “看来沈医生也是个情场高手。”金锁锁忍不住打趣。</br> 沈确提了提嘴角,语气轻佻,“谁还没年轻过。”</br> “哈哈哈……”金锁锁彻底被逗笑了,“沈大医生,你现在也没到三十岁吧,干嘛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br> “小姑娘不懂。”沈确长叹一口气,“有的人早就死在了二十七岁,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副躯壳。”</br> “切!”金锁锁一脸不屑。</br> 跳完一曲,两人一起去找冷锋,却没想到被冷廷深拦住了去路。</br> “冷先生有事儿吗?”金锁锁一把挽住沈确的胳膊,甚至亲昵的将脑袋靠了过去。</br> 沈确的身子明显一瞬间僵硬,但是他却没有推开她。</br> 冷廷深皱了皱眉,“金锁锁,别考验我的底线!”</br> “怎么?你也想学你那个大侄子,强行把我拉走?”金锁锁冷笑一声,“请你记住,我跟你可没有什么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你敢拉我一下,我立刻报警!”</br> “好了,跟他说这么多话干什么?走了。”沈确忽然开口,一副吃醋的样子。</br> 金锁锁惊了一下,很快配合他,“那我们去那边好不好,那边没什么人,好像有一个超大的泳池呢。”</br> “听你的。”沈确宠溺一笑,扯着金锁锁离开了。</br> 冷廷深在后面气疯了。</br> 两人一离开众人的视线,瞬间笑的前仰后合。</br> “沈医生呀沈医生,你真是个牛人,佩服,我真是佩服!”金锁锁连忙竖起了大拇指。</br> 沈确很快敛住脸上的笑容,很认真的问,“你脸上的伤是那个家伙打的?”</br> “你看出来是人打的?”金锁锁瞬间有些紧张,担心岛岛会不会也看出来了。</br> 沈确很快明白她的担心,“你放心,岛岛应该看不出来,但是我,虽然是心理医生,但是也是军医,人打的还是车撞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br> 他又问,“真的是那个家伙打的?”</br> 金锁锁摇了摇头,后又恶狠狠的点了点头,“算是吧,他是帮凶。”</br> 沈确不太理解,“可他……明明很在意你。”</br> “在意?”金锁锁觉得好笑,“如果纵容别人差点把我强了,就要在意,那这种在意给沈医生,你要不要?”</br> 沈确困惑的皱了皱眉,他见过的病人都是在实战中产生了心理创伤,却很少看见在感情中如此另类的。</br> 他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看来感情这东西,还是不碰为妙。”</br> “这位先生何出此言?”忽然,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br> 金锁锁回头看去,竟然是冷天晴过来了。</br> 沈确没理会,看向金锁锁,“又是冲你来的?”</br> 金锁锁点了点头。</br> “金小姐不介意的话,可否单独谈谈?”冷天晴浅笑着开口。</br> 冷天晴想了想,便冲沈确道,“沈医生你先回去,估计岛岛快回来了,我马上过去。”</br> “确定不需要我在这儿?”沈确看着她。</br> “恩,没事儿。”</br> 很快,沈确离开了。</br> “金小姐果然年轻,有吸引力,沈医生看起来也不是泛泛之辈吧。”冷天晴目送沈确离开,若有所指的开口。</br> 金锁锁对冷天晴没有敌意,可刚刚沈确的话明显是在堤防冷天晴。</br> 她也不得不小心。</br> “冷小姐想说什么?”她没有接冷天晴的话,直奔主题。</br> 冷天晴低头笑了笑,“金小姐怎么对我这么大敌意?”</br> 金锁锁不说话,烦躁的皱了皱眉。</br> “难道是周远死之前说了什么?”冷天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br> “周远?”金锁锁全身警铃大作,“你……怎么认识周远?”</br> “我当然认识周远。”冷天晴心情很好的样子,“而且,是我亲口告诉他,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只可惜他会错了意,便以为你是那种谁能都能碰的女人了。”</br> 她啧啧了两声,“还真是愚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br> 金锁锁惊得瞪大了眼睛,所以,周远敢那么对自己,都是因为冷天晴。</br> 她一步上前,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敢害我?”</br> 这一巴掌扇得又快又准,冷天晴的脸几乎瞬间就肿起来了,可她显然并不生气。</br> 她甚至冲着金锁锁笑了笑,“我当然敢!”</br> 紧接着,在金锁锁震惊至极的目光中,冷天晴跳进了旁边的游泳池。</br> “扑通”一声,引来不少人围观。</br> 金锁锁当真吓了一跳,这么冷的天,虽然这里温度不低,可跳进泳池里肯定要受凉。</br> 她吓的后退了一步,忽然觉得这个冷天晴就是个疯子。</br> 很快,有工作人员跳下去将冷天晴救了上来。</br> 她浑身湿透了,一侧脸肿的更高了,一脸委屈的看着金锁锁。</br> 周围人立刻开始指责金锁锁。</br> “这女人疯了吧?大冷天把人推下游泳池,搞不好要出人命。”</br> “是呀,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在这种场合闹事儿,有多大仇。”</br> “这女的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想起来了,她是那个骂人的主播,骂人可难听了,一看就不是善茬。”</br> 大家东一句西一句,有人认出金锁锁,便开始拍她。</br> 金锁锁冲着众人吼道,“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推她了?是她自己跳进去的!”</br> 这时候,冷廷深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他看了看金锁锁,又看了看冷天晴,脸色难看至极。</br> “廷深,”冷天晴率先开口,“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本想劝劝锁锁,可没想到……”</br> 她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br> 冷廷深见状二话不说,上前扬起手,就扇了金锁锁一巴掌,“你太过分了!”</br> 金锁锁愣了一下,反手也回了一巴掌,“我过分?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打我?”</br> “金锁锁!”冷廷深咬牙切齿,他长这么大,除了冷老爷子,还没人敢打他巴掌呢。</br> 他一步上前,刚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出现的沈确挡住了去路。</br> “滚开!”怒火冲天,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br> 沈确却一动未动,他虽只是心理医生,但也是军人,冷廷深想跟他比划比划,他十分乐意。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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