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坐在那,直接抄起面前的咖啡就泼了过去。</br> “林屿!啊啊啊啊……”林美芝瞬间发了疯,起身就要往上扑,“我跟你没完!!!”</br>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林屿,头发就被金锁锁一把薅住。</br> “你贱不贱呐?”金锁锁咬牙切齿,“犯贱犯到老娘跟前?你还真是癞蛤蟆跳油锅,自寻死路。”</br> “啊啊啊……你放开我,你本来就是冷廷深的情人,敢做人说?”林美芝不服气的叫嚣起来。</br> 金锁锁立刻加大了几分力,听到林美芝疼的嗷嗷叫,她才心情好了一点。</br> “林美芝,你这个脸皮厚度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再怎么不要脸也比上你,占着人家岛岛爸妈不还,自己爸妈死绝了吗?”</br> 林美芝被怼的噎了一下,一看自己不是金锁锁的对手,又立刻转向林屿。</br> “林屿,马上让金锁锁放手,否则,我饶不了黄珍。”</br> “你想死是不是?”金锁锁再次用力,几乎要把林美芝头皮薅下来了,“你动黄阿姨一下试试,我让你见识见识阎王爷有几只眼。”</br> “锁锁,放手吧。”林屿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br> 金锁锁一把将人甩开,林美芝跌坐在地,狼狈至极。</br> “林美芝你听好了,”林屿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美芝,“你可以一次次拿我妈威胁我,但是你也祈祷她会长命百岁吧,否则,咱们就该算一算帐了。”</br> 她回头拉起金锁锁的手,“走吧。”</br> “呸!”金锁锁挥了挥拳头,跟着林屿一起离开了。</br> “要回去吗?”出了西餐厅,林屿担心的看着金锁锁,“今天的饭又没吃好,咱们回去点外卖?”</br> “行呀,我想喝酒,嘿嘿……庆祝一下!”金锁锁明显在强颜欢笑。</br> “好。”林屿没有拆穿她,“想喝多少都行,我陪你,不醉不归。”</br> “那不行,你看着我喝就好了。”金锁锁招手叫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她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br> 林屿一直握着金锁锁的手,没有打搅她。</br> 她之前也隐隐有这个猜测,金锁锁可能对冷廷深产生了不应该的感情,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了。</br> 可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冷廷深那个混蛋又只是把金锁锁当成了替身,金锁锁注定要受伤。</br> 回到住处的时候,外卖正好也到了,金锁锁抢着拎东西。</br> “人家都说了,女人这辈子只有十个月可以当皇太后,岛岛你就安心享受奴婢的伺候吧。”</br> 林屿笑着摇了摇头,好在东西不多,她便顺了金锁锁意。</br> 两人把东西摆好之后,金锁锁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br> “第一杯,感谢岛岛,占了你的光,我才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人生巅峰呀!”她说完一饮而下。</br> “锁锁,你慢点。”林屿看着心疼极了。</br> 金锁锁立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br> “第二杯,庆祝岛岛荣升皇太后,也提前欢迎两个小家伙来到这个操蛋的世界。”又是一饮而下。</br> “锁锁!”</br> “你别拦我,我今天高兴。”金锁锁立刻又倒了第三杯。</br> “这第三杯嘛,为我自己,冷廷深那个大渣男竟然要订婚了,庆祝我终于脱离苦海,不用再做什么替身情人了。”</br>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声音都哽咽了。</br> 又是一杯下肚。</br> “锁锁,”林屿一把抓住金锁锁又要倒酒的手,“别喝了,吃点东西。”</br> “没事儿,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金锁锁挣脱林屿的手,“这些都是小意思。”</br> “锁锁!”林屿两个手一起上,“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能好受一点。”</br> “我为什么要哭?”金锁锁红着眼睛笑了笑,喃喃自语道,“高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br> “锁锁……”林屿已经说不出话,眼泪一颗颗往下掉。</br> “傻丫头,”金锁锁吸了吸鼻子,伸着手给林屿擦眼泪,“你哭什么?你要开开心心的,咱们两个人呀,至少有一个人要开开心心是不是?”</br> 林屿咬着唇,使劲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两个都要开开心心。”</br> 金锁锁苦笑一声,瞪着大眼睛看着林屿,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了下来。</br> “你又不让我喝醉,我怎么开心呢?”</br> 林屿再也受不了,起身一把抱住了金锁锁,“锁锁,不难过,你这么好,会有更好的人来爱你,你忘了冷廷深那个浑蛋吧。”</br> “忘了?”金锁锁愣愣的没什么反应,机械的自问自答道,“如果可以说忘就忘,你还会跟冷宴纠缠这么久吗?”</br> 她怎么忘呢?</br> 那么多时间的日夜相伴,冷廷深让她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br> 那么多次忘记生命的抵死缠绵,那是金锁锁从未有过的战栗和巅峰体验。m.biqubao.com</br> 从始至终,冷廷深给她的,都是她从未拥有过,以后也不可能拥有的东西。</br> 她自嘲的问林屿,“岛岛,以前听说女人的阴道通向心脏,我还不信,可现在……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个贱种呢?”</br> “锁锁,我不许你这么想自己。”林屿放开她,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锁锁,你听我说,你会爱上冷廷深,这不是你的错,是冷廷深那个浑蛋。”</br> “替身?真是可笑!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吗?”</br> “所以冷廷深每次面对我的时候,脑海里想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br> “可如果,他只要这张脸就行,那为什么不能是我?”</br> 金锁锁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林屿嚎啕大哭起来,“岛岛,我真的好难受,我快要死了。”</br> “没事儿,没事儿的!”林屿轻轻拍着金锁锁的后背。</br> 事已至此,她只能在心里骂冷廷深那个大浑蛋,他用钱愚弄了一个女孩子的真心。</br> 他一定会遭报应!</br> 而且,她很快想到了冷宴。</br> 现在回想起来,冷宴那天的反应确实很奇怪,他在知道冷廷深和金锁锁的关系的时候,肯定就知道了金锁锁只是替身,可他什么都没说。</br> 冷血,无情!</br> 高高在上的冷家人,永远都把别人的真心当成草芥。</br> 他们一定会后悔!一定!</br> “岛岛,我想再见一次他!最后一次!”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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