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进入游戏的时候,曾凡发现这次时间没有变动,仍然是昨天下线的时间。</br> 刚刚从皇后那里晚汇报,顺便蹭了顿饭回来,正准备打坐修炼一会,然后睡觉。</br> 李家崇道,又有自己前身传下来的功法,李弘和李壮这些先辈做榜样,所有皇室子弟都会传授修炼功法,至于有没有天赋,用不用功,练到什么程度,那就因人而异了。</br> 可惜安逸的生活尽管更适合修炼,却是并没有培养出更多的向道之心,到了李敦和李演这两位皇帝,都对修炼不感兴趣,也和他们即位都比较早,政务太忙,难以静下心来有关系吧。</br> 这个条件对李越这个身份来说却是好事,读书之后,他也得到了功法传授,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坐修炼,并不会被视作异类。</br> 小宫女灵儿已经不小了,她九岁入宫不到半年就被派过来伺候刚出生的李越,现在也已经十六岁,长成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br> 服侍太子有功,也最得李越信任,她也已经是正七品的女官,把很多和她一起入宫的宫女们甩在身后,实际的影响力还要超过她的品级,一些位份低的妃子和夫人对她都要客客气气,她的命运也已经和李越深度绑定。</br> 这次打坐的时间并不太久,曾凡试图进入的那种空的状态,始终不得其门而入。</br> 上次练成内丹后,也是闭关很久才进入那个状态,这次凭借某种优势也早早练成内丹,论起修炼时间,还差的远,尤其是要求阿成修改下线后的时间进度,下线后自动修炼的捷径也没了。</br> 那种状态并不是靠单纯的功力积累,应该是境界到了后,一种偶然进入的状态。</br> “太子要就寝了吗?此刻比往常还略早一些!”灵儿问。</br> “不练了,听你讲故事!”</br> “太子又取笑我,嫌我唠叨了!”</br> “我听着你唠叨长大,哪天听不到,肯定要失眠,你就讲听到的有意思的事情,我走到哪里都一大群人跟着,没人愿意说真话给我听!”曾凡安慰她道。</br> 身形仍然是个小朋友,说话做事却很老气横秋,灵儿也早习惯了,这样的表现反而赢得那些老师们的赞扬。</br> 灵儿的嘴就好像收音机,只要打开了就能滔滔不绝的一直讲,根本不需要附和插话,只需要听就行了,宫里宫外,大事小情说起来没完,曾凡这样不爱说话的特别佩服她这张嘴。</br> “曹淑妃又有孕了,她已经生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这是第四次,皇后娘娘只生了你一个皇子,圣上太偏心了,这次又有一个月时间没来皇后宫里了,今天在西内苑闻香亭碰到和我一起进宫的燕儿,她被分配伺候二皇子,得意的不得了,那样子好像是她怀了皇子,二皇子比你只小一个月,进学一年,只学会一本千字文,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太子进学一年的时候,可是论语都能默写了......”</br> 在灵儿滔滔不绝的声音中入睡,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去崇贤馆读书。</br> 崇贤馆只招二十名学生,这里读书的除了皇室子弟,只有高官家里的优秀子弟才能进来,毕竟能当未来皇帝的同学,那可是好处多多。</br> 现在这里的学生除了李越这个太子,还有灵儿口中的二皇子李吴,其余的皇子还太小,别的学生都是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三品以上官员子弟。</br> 给他们讲课的是崇贤馆学士颜真卿,也是历史名人,一手颜体字可是名传千古,更是有名的忠烈之士,安史之乱困守孤城,后来孤身入敌营劝降,死于军阀之手,还没有听到安禄山这个名字,历史上的安史之乱也没有发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别的叛乱。</br> 可惜有学问不代表讲课就好,这个颜真卿显然不适合当老师,讲的学生们昏昏欲睡,李越身为太子最受瞩目,还要腰背挺直做认真听讲的样子,其实早已经魂游天外了,只盼着早早结束煎熬。</br> 好在下午不需要学习,熬过一上午就自由了。</br> 经过几天的观察,曾凡逐渐适应了李越这个身份,可以装的有模有样不会露出破绽了。</br> 时间也不像婴儿时期过的那么快,一个小时大概五六个月的样子。</br> 上午读书,下午温习功课加练字,把刚学的东西写上一遍,有颜真卿这个大书法家的真迹用来临帖,曾凡对这个倒是一点不抵触。</br> 练完字后,继续修炼,曾凡已经慢慢找到了点感觉,早日达到那个空的状态,好进行那个大脑输入信息的验证实验。</br> 下午修炼完后休息片刻,带着刘娘子,灵儿和其他几名随从去皇后的琴嫣殿汇报一天的功课。</br> 皇帝李演居然也在,和杜皇后一起考察儿子功课,李越让灵儿把下午默写的几篇字交上去,然后当庭背诵了一遍,别的不说,至少记忆力不输人。</br> 颜真卿今天讲的是诗经,大雅,生民篇,内容是周人叙述其民族始祖后稷事迹,并且祭祀的长诗,共有七十二句,将近三百字,还很多生僻字,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能背下来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是默写出来。</br> 夫妻两个都很满意,夸奖了几句,然后太子的随从都得到了奖赏,难得三口之家一起吃顿丰盛的晚膳,膳后李越告辞回自己住的东宫。</br> 日复一日的学习,修炼,经过了游戏中两年多的生活,终于在某一日睡前修炼的时候,曾凡再次达到了那种状态。</br>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曾凡退出了游戏。</br> 给刘一凡打了个电话,知道他和张丛徐灿都在公司,曾凡出门去公司。</br> 已经午后一点多钟,路过一家餐馆的时候,曾凡响起为了玩游戏午饭都忘了吃,买了一笼包子,边吃边往公司走。</br> 这是曾凡十几天来第一次来公司,上次还密密麻麻的办公区已经空了许多位子出来,公司在前面的中关村大街租了栋七层的办公楼,已经装修完毕,很多人陆陆续续的搬了过去,刘一凡他们做实验用的很多新设备还没安装调试好,所以暂时还在这边上班。</br> 公司几个月来一直处在急速扩张中,各种人才也不断的加入进来,刘一凡得以将大部分行政工作交给专业人士,专心投入研究中去。</br> 张丛每周除了在华清大学讲三节课,剩下的工作时间都在公司忙碌。</br> 徐灿反而是三个人里面最忙了,医院的诊断工作,时不时还有手术,挂名脑波医疗的董事长,还要经常开会,牵头到其他医院联系公司业务。</br> 看到这三位已经功成名就的博士,还在每天的忙忙碌碌,曾凡顿时觉得心中升起一种愧疚感。</br> 自己整天的无所事事真的好吗?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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